少顷，她被泪水濡湿的双唇轻启：“好……我答应……”
夜色，慢慢深入到了凌晨。
莫氏夫妇一直没睡，对着紧闭的手术室望眼欲穿。
凌寅燊看着坐在他对面像个瓷娃娃一样乖到让人心疼的莫妗笙。
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上看不到一丝生气。
从刚刚莫氏夫妇跟她谈话回来到现在，她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
凌寅燊站起身来到她面前，柔声问道：“笙笙，要不要去睡一会儿？”
莫妗笙摇了摇头，动作幅度小到几乎看不见。
凌寅燊不用想也知道她会这样大多是因为莫氏夫妇对她说了什么她承受不了的话。
起码在那之前，她还像个活人。
凌寅燊无视莫氏夫妇，干脆坐到她旁边：“那靠着我的肩膀，休息一下吧。”
她照样摇头，瘪起的嘴巴，看上去很委屈。
凌寅燊看得心疼还想说什么，对面的莫云峰插话道：“凌总，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笙笙怀孕的事的？”
凌寅燊眼里的温柔一收，对上莫云峰的双眼，谎话张口就来。
“哦，生日宴结束后我接到笙笙的电话说是联系不上她姐姐，然后我就带着笙笙顺着亚希的手机定位找过去。路上我看她面色不对劲看上去很难受，一问，就知道了。”
莫云峰听闻皱眉，语气不悦：“什么？您留我女儿一个人在那？为什么不送她回来？”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他送莫亚希回来，她就不会遇上绑架，更不会心脏病发作。
凌寅燊挑眉，眼神冷肃：“你是在教训我吗？”
“额。”莫云峰一愣，“不，不敢……”
凌寅燊头靠在墙上，仍然直视他：“不，我可以回答你。因为你女儿跟一个叫萧楚末的不三不四，你觉得，我还有留在那的必要吗？”
夫妻二人显然知道这号人，互相一个对视，都慌张起来。
莫云峰脸色一改，赶紧对他赔笑道：“凌总您听我解释。那人他就是个无赖，亚希跟他早分了，是他一直死缠烂打……”
凌寅燊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够了，我不想听你解释。”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莫妗笙：“刚刚你也听到了？真正救亚希的人是笙笙。如果不是笙笙，你们女儿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莫妗笙沉寂的脸上，因着这话有了丝丝触动。
他居然在为她，争取父母的垂怜……
可莫氏夫妇完全没吱声，连句谢谢也没有，只是对凌寅燊客气地笑两声，“是啊是啊”地应付那么一句，调整了下坐姿又继续望向手术室。
好像她做这些，是应该的。
凌寅燊长长一叹，偏头靠近莫妗笙，轻声问她：“可悲吗？”
可悲吗？
到今天她才知道，所谓的父母、姐姐，并没有那么爱她……
又一个小时过去，凌寅燊等得犯困，低头打了个哈欠。
“我去抽根烟，你一会儿找个借口过来。”
他在莫妗笙耳边说完悄悄话，对她眨了个媚眼，站起身，往楼道方向走。
莫妗笙猜到这个色魔是又犯病了，不去理睬他。
十分钟后，凌寅燊发了条微信过来催促她。
莫妗笙才想到她答应过他今晚要好好伺候他，结果被姐姐的手术耽误没能兑现。
没办法，她只好对莫氏夫妇打了声招呼：“爸，妈，我去下洗手间。”
于美玲一急，叫住她：“你走了万一亚希这边。”
“我很快就回来……”
莫云峰：“好好好，快去快回，一会儿就别再去了啊。”
“嗯……”
莫妗笙幽幽起身，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
刚一走到洗手间门口，就被凌寅燊伸手拽进了男厕。
半夜的洗手间没有人，黑漆漆的，莫妗笙都还没看清他就被他用力吻了下来。
“唔，不行！”
“宝贝乖一点，我实在忍不住了。”凌寅燊单臂紧紧箍着她，用力到似要把她融进骨血。
这才一会儿没抱她，他就心痒难耐，想跟她贴个严严实实。
凌寅燊像是饿极了的人，吻她的间隙还发出满足的叹息。
莫妗笙回想起他刚刚为她说话，在这缠绵悱恻的热吻中也渐渐动了情，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回吻他。
凌寅燊埋到她的脖颈间，呼吸沉重：“可以吗？我想……”
莫妗笙摇头拒绝：“不行，爸妈让我快点过去。”
“那我快点行吗？”
快？
那可要不得，她无法承受的。
“哎呀，你自己处理一下吧。”
凌寅燊哀叹一声：“可我偏偏伤的是右手。”
“额……”莫妗笙无语，他们抱的很紧，凌寅燊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她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