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知音霍斯年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父子跪地挽留,沈小姐绝不回头沈知音霍斯年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弧光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病房里,霍斯年父子俩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里的冷意更是如出一辙。沈知音心口一滞。事到如今,一想到离婚,她的心口还是会密密麻麻的疼。她的沉默让霍斯年彻底误会,她跟照片里的那个男人有龌龊。“说啊,他是谁?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能让你电话不接,抛下儿子不管,就只为了跟他喝咖啡?!”霍斯年攥紧拳头,情绪波动大,手背青筋暴起。在他火急火燎给沈知音打电话却打不通时,收到一叠不知谁寄过来的沈知音跟别的男人‘调情’的照片时,天知道他有多愤怒!沈知音她怎么可以?怎么敢的?照片里,沈知音跟陌生男人几乎脑袋挨着脑袋,男人用手指点着她额头。沈知音眼里的情绪,是一种拿他没办法的无奈。那种亲密感,霍斯年绝不相信两人关系简单。“沈知音,你不是能说会道?你给我解释...
《渣父子跪地挽留,沈小姐绝不回头沈知音霍斯年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病房里,霍斯年父子俩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里的冷意更是如出一辙。
沈知音心口一滞。
事到如今,一想到离婚,她的心口还是会密密麻麻的疼。
她的沉默让霍斯年彻底误会,她跟照片里的那个男人有龌龊。
“说啊,他是谁?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能让你电话不接,抛下儿子不管,就只为了跟他喝咖啡?!”
霍斯年攥紧拳头,情绪波动大,手背青筋暴起。
在他火急火燎给沈知音打电话却打不通时,收到一叠不知谁寄过来的沈知音跟别的男人‘调情’的照片时,天知道他有多愤怒!
沈知音她怎么可以?
怎么敢的?
照片里,沈知音跟陌生男人几乎脑袋挨着脑袋,男人用手指点着她额头。
沈知音眼里的情绪,是一种拿他没办法的无奈。
那种亲密感,霍斯年绝不相信两人关系简单。
“沈知音,你不是能说会道?你给我解释解释,他是谁?你跟他在一起多久了?!”
霍斯年一步步朝沈知音逼去,森然的语气阴沉的神情。
病床上,原本就委屈的霍时星见了怒火中烧的霍斯年,当即嘴一撇,小声啜泣起来。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恐怖的霍斯年。
以往霍斯年动怒,也仅是冷着脸。
沈知音胸口像堵了坨棉花,深吸了口气,强忍着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原来,在他霍斯年眼里,她跟别的男人见面就是出轨偷情了?
那他跟韩苏朝夕相对,甚至明目张胆的带回家,又算什么?
沈知音想问,可喉咙堵得慌,又疼又干的说不出话来。
霍斯年阴鸷着脸,逼近沈知音。
两人仿佛生死仇人盯着对方。
“星星,你怎么样?摔到哪了?”
韩苏推门进来时,霍斯年与沈知音几乎零距离面对面。
沈知音强忍着没有后退,跟霍斯年僵持。
谁也不肯服软一下。
霍时星原本还小声的啜泣,见了韩苏立马放开嗓子:“呜呜,苏苏阿姨,我害怕......”
韩苏快速扫了眼沈知音,嘴角微微一勾,一脸担忧的去抱病床上的霍时星。
沈知音,你‘出轨’在先,我看斯年他跟你离不离!
韩苏心里得意,面上却好心替沈知音说话:“霍总,不管知音姐做了什么,应该都有她这么做的原因,你们别当着星星的面吵架,会吓着星星的。”
她的话,好像不管怎样她都站沈知音这边。
即便做错事,都情有可原的。
可她话里的恶意扑面而来,沈知音怎么会听不出。
“韩苏,你少在这里假惺惺 ,事情怎么样你比谁都清楚!”
照片的事,她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韩苏找人拍的。
只是她没想到,韩苏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赶她‘走’。
“知音姐,你在说什么?”
韩苏一脸无辜,不解的看向霍斯年。
沈知音懒得跟她演戏,没意思,当即讥讽道:“行,你赢了。”
她把霍斯年让给她。
不,连带着霍时星,这父子俩她都让给他!
沈知音闭了闭眼,原本还不想这么快摊牌的。
“霍斯年,你想知道他是谁,对吧?好,我告诉你,他是我请的离婚律师。”
霍斯年冷漠的脸微微错愕,好似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她要跟他离婚?
开什么玩笑?
“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会尽快送过来,霍斯年,你等着签字就好。”
沈知音说完,就大步往门口去。
离开前,冷冷的瞥了眼眼底闪烁惊喜的韩苏。
等她走了,霍斯年就变了脸色。
沈知音居然跟他说离婚?
太荒谬了!
霍斯年什么都想过,就是没想过跟沈知音会跟他离婚。
哪怕她和别的男人的照片送到面前,他看着沈知音跟别的男人那么暧昧,让他妒火中烧,他也没想过离婚。
“霍总,你没事吧?”
韩苏按捺住内心的狂喜。
不枉她这些日子的谋划,终于逼得沈知音主动提离婚了。
她以为沈知音脸皮是有多厚,赖着霍太太位置不让。
现在看来......
韩苏故作担忧,“好好的,知音姐怎么会想离婚呢,霍总明明这么优秀的......”
说着她好像意识到不对娇羞的红了脸,窥着霍斯年的神情,试探道:“霍总,知音姐要离婚,你怎么办?”
“离婚?”
“她休想!”
霍斯年顿了顿,“她不过气话而已。”
显然,他没把沈知音说的离婚当回事。
韩苏一颗心微微一沉,不想离婚的不是沈知音,竟是霍斯年?
“对了,上班时间你怎么这?”
“啊我......”
韩苏脸色微微一变,怀里的霍时星搂着她脖子哼唧道:“你们都不来陪我,是我叫苏苏阿姨来的。”
霍斯年眸色微微一凝,没再多说什么。
…
入夜。
沈知音卧室,闺蜜陆书意的声音带着娇味。
“音音,你就不能明天定张机票,直接飞回来么,还要等十来天,时间好难熬,我太想你个小没良心的了。”
沈知音眼眶微红,知道这些年冷落了这些真心朋友。
当即表示回去定会好好给她补偿、道歉这些年的缺席。
俩人聊了些知心话,就谈到工作上了。
“不管怎么说,沈知音,欢迎回归,你的复出,绝对会让国际插画圈迎来新的热潮!”
彼端陆书意的语调颇为激昂,她知道沈知音这方面的天赋。
才十几岁,就一画成名,一举拿下国内外插画的第24届冠军。
此后,每个作品的流量一个比一个高。
可惜在七年前突然’消声遗迹’。
沈知音嘴角扯了扯,“书意,这次回归,恐怕短时间内,我只能幕后......”
她摸着肚子,怀孕的事到嘴边没说。
等见了面,当着陆书意的面,再告诉她吧。
肚子里这个孩子只会是她一个人的。
“不要啊,幕后就有点浪费音音你的天赋了啊。”
陆书意很不理解,她印象里,沈知音就该如冉冉升起的灿星。
“嘭!”
卧室门被粗暴的推开,霍斯年带着股寒风直冲沈知音而来。
霍斯年脸色阴沉如水,把离婚协议书狠狠的甩到沈知音面前。
“沈知音,这离婚协议你什么意思?不跟我分财产,净身出户?”
霍斯年“呵呵”冷笑两声,寒声道:“连霍时星你都不要是吗?!
指尖的血猩红刺眼,黏糊糊的触感让霍斯年呼吸都急促几瞬。
他的反应让旁边的霍时星也发现了。
六岁的他已经知道什么是死亡,小脸微白的朝霍斯年问:“妈妈,她不会死吧?”
“闭嘴!”
听到死字,霍斯年脸色阴沉的吓人,下意识的朝霍时星吼了句,深邃的眸子尽是森然的冷意。
霍时星吓得哆嗦了下,往后退开两步紧紧贴着韩苏。
“苏苏阿姨......”
这还是爸爸第一次吼他。
韩苏嘴动了动,想让霍斯年别对星星这么凶。
可她看着霍斯年森然的侧脸,突然不敢插话了。
她安抚的摸着霍时星的脑袋,满是阴狠的眸子看了看急救室的灯。
沈知音怎么会突然流血?
怎么会......
沈知音她......该不会又怀孕了?
原以为,这些年自己顶替沈知音在霍斯年身边,能润雨细无声的抹掉她。
这些天里更是处处让沈知音误会,她已经跟霍斯年好上,甚至在她刻意挑唆、陷害下的时候霍斯年每次都偏向她。
她以为霍斯年对沈知音这个‘黄脸婆’早厌烦了。
可现在看来......
看着旁边霍斯年阴鸷的神情,目光紧紧锁定在急救室的大门,担忧、焦急的似眨眼都不敢。
韩苏在霍斯年西装上的那块血迹处定睛,眯了眯眼。
这种时候,沈知音怎么能怀孕?!
不,哪怕沈知音真的怀孕了,她也不会让她如愿的把孩子生下来!
霍斯年是她的。
霍太太的位置也只会是她的!
霍斯年目光隔几秒就扫眼亮起的灯。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一颗心也在缓缓的下沉。
上次在医院等的这么揪心,还是六年前沈知音生霍时星的时候。
等等!
他摩挲着指间已经凝固的血腥,蓦的想起这些天沈知音的反胃呕吐,心口一震。
这身体反应,跟她当年怀上霍时星时很像。
时间流逝。
在霍斯年快耐不住性子时,急救室门口的提示灯终于灭掉。
很快,急救室门打开。
护士们推着沈知音出来。
“知音!”
霍斯年第一时间迈着大长腿走过去。
沈知音脸色雪白,虚弱又好像不想搭理他的瞥了他一眼,侧过头去。
“医生,我太太她......”
“病人她......”医生想说什么,沈知音立马祈求的看过去,那医生只得皱皱眉,“病人情况不太好,没有生命危险,但病人的过敏源,你当家属的最好注意了!”
说完,医生冷着脸揣兜走了。
剩下一个护士推着沈知音去了病房。
霍斯年一路追到病房,看到沈知音闭眼不想理人的样子,他沉默了会问道:“阿音,你是不是又怀孕了?”
他伸出手,指尖是猩红的血。
沈知音闻言睁眼,对上霍斯年皱眉质问的神情。
“......没有。”
霍斯年等了半天就等到沈知音淡淡的一声没有,不由得眉头皱得更深,“那这血是怎么回事?”
“月经。”
沈知音不耐,过敏症状的后遗症还在,怎么都不舒服,偏偏霍斯年还追问个不停,烦人。
之前怎不见他这般关心?
沈知音冷笑,翻身侧躺背对着霍斯年,以为这样他就识趣的放弃质问了。
没想,霍斯年走到另一边,“只是来月经?那这些天反胃呕吐又是怎么回事?”
沈知音闭眼想干脆无视他。
霍斯年上前欲抱起她:“我带你去孕检......”
“霍斯年!”
沈知音怒推开他,冷声道:“你一定要折腾我到死才罢休吗?!”
“霍总,知音姐应该就是月经来了,这些天的情绪不对,可能就是受经期的影响。”
韩苏带着霍时星在门口听了好一会了,听到霍斯年要带沈知音孕检,立马坐不住,牵着霍时星就进来了。
她猜测沈知音肯定没怀孕。
不然,以她这些年对霍斯年的死缠烂打,怀了孕早就痛快去做孕检了。
虽然不知道沈知音这次怎么作的这么大。
但她乐以见成。
有韩苏帮着解释,霍斯年倒没再继续要求沈知音去孕检。
所以这些天,沈知音在他面前呕吐反胃的都是假的?
现在他说要带她去孕检,她是怕了,是清楚自己根本没怀?
霍斯年脸色又冷了几度,只觉沈知音越发的过火。
立即道:“既然没事,那就收拾出院,我没时间在医院跟你浪费!”
“先生,这位太太她不能出院,最好是......”
病房里的护士听到立马阻拦,沈知音赶忙朝护士小姐摇头示意。
“我没事,回去休养也一样。”沈知音朝护士感谢的笑了下,只是脸色雪白,勉强一笑时格外的惹人怜。
她换回自己衣服,径直朝病房外走,而霍斯年早不耐的走在几米远的前面。
韩苏眸色微动。
她支开霍时星,特意落后两步,笑盈盈的朝护士问:“护士姐姐,请问我姐姐她是怀孕了吗?”
她笑得是很单纯无害,可惜护士小姐姐什么人都见多了,一眼看出韩苏怕是刚才那个孕妇的小三,轻蔑的瞥了眼韩苏甩头就走。
韩苏脸色扭曲了瞬。
…
回霍家后,沈知音就直接上楼回屋,只隐隐听到霍时星问韩苏晚上吃什么。
不由心间微微一凉,从她昏厥到现在,小没良心的都不曾关心过她一句。
次日一早。
良好的生物钟让身体不舒服的沈知音准时清醒,起床准备给霍时星做早饭。
这些年来,她已经养好习惯了。
哪怕决定要走了,沈知音还是决定尽好最后十几天的责任。
哪知她强忍不适起床来做饭,大厅里,霍斯年父子俩已经跟韩苏早早坐在一起吃着早饭了。
就见霍斯年瞥见韩苏手上的烫出的水泡,“你不用做这些杂事,沈知音会做好的。”
沈知音心口微微一滞,又听到韩苏的声音,“没关系的啦,知音姐身体不舒服,我帮她多分担些事是应该的。”
呵!
在霍斯年眼里,给他们做饭都是该她做的?
又看看韩苏娇嫩的手,是谁当初在她面前哭着说,从小踩着凳子给家里做饭的?
现在煎几个鸡蛋就能把手烫出水泡,在霍斯年面前成不沾阳春水的娇客了?
沈知音收回视线,转身回去,手机微震。
她低头看,倒计时还有十二天。
她指尖轻划,拨通了一个许久不联系的号码。
“萧律......”
沈知音一句“所以呢”,对面的霍斯年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在她要挂电话时,霍斯年有些疲惫道:“你一定要这么冷漠?”
“沈知音,现在不是你任性耍小脾气的时候,星星还在医院里,作为母亲,你难道不该过去一趟?”
“赶紧回来,就算你生他的气,但他现在受伤住院,你当妈的还能跟他一个孩子赌气?”
霍斯年怨气挺重。
他不理解,就因为霍时星不懂事,说了几句不喜欢沈知音,喜欢韩苏了。
沈知音这个当妈的,居然还跟孩子赌上气了?
“我不是雇了琴姐吗?霍时星想喝汤,让琴姐煲好给他送去。”
沈知音听霍斯年一口一个她应该怎么怎么样,她突然有些委屈。
当妈的就该无私奉献?
当妈的就活该忍气吞声,再难受都只能忍着?
霍斯年想用母子关系道德绑架,可霍斯年他也是霍时星的父亲。
霍斯年不满道:“星星想喝的是你亲手煲的汤!”
“他想喝,我就得无条件放下所有事去给他煲?”沈知音嘲讽反问。
霍斯年大概没想到沈知音会这么说,一时沉默。
“再不济,不是还有韩苏吗?肯定能照顾好霍时星。”
“沈知音,你才是星星的亲妈,难道,你要让一个外人替你承担你当母亲的责任?”
沈知音听了冷笑,“现在又想起来我才是霍时星的妈妈了?”
她语气很冲,讽刺意味十足。
霍斯年低沉的声音响起:“沈知音,我现在不想跟你吵,我不管你现在在哪,立马给我回来!”
“彻夜不归,跟那个野男人在一起,我还没追究你,现在儿子只是想喝你煲的汤......”
沈知音听到‘野男人’三个字,眼底闪过一抹冷意,直接挂了电话。
在霍斯年眼里,她是多不堪?
出门就是找男人吗?
“音音?”
陆书意发现沈知音情绪不对,安抚的抱抱她。
“书意,我饿了,想吃泡面了,得加鸡蛋跟火腿肠。”
沈知音低落的情绪很快被她甩出去,抱着陆书意胳膊撒娇。
突然就特别想吃泡面了。
这些年,为了养好儿子,她自己也很少吃垃圾食品,甚至还会在儿子面前笑着吃下一些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菜。
以后,不用养儿子了。
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哼哼,让丫的你重色轻友,几年不联系我,现在还点上菜了!”
“等着!”
陆书意矫揉造作的撅嘴,嘴里念叨着去给沈知音煮泡面去了。
“嗡嗡。”
手机震动,屏幕亮起。
倒计时11天。
转眼又过去一天了。
只要再过11天,她跟他,再无关系。
沈知音算了算时间,决定吃完饭就去医院孕检。
…
医院,病房。
病床上,霍时星不高兴的锤打被子,委屈巴巴的。
“我就要喝玉米浓汤。”
“小少爷,这就是玉米浓汤,你再尝尝啊。”
旁边的琴姐用汤勺喂到霍时星嘴边。
霍时星憋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张嘴尝了一口就吐出来。
“不对,妈妈做的玉米浓汤不是这个味!”他委屈落泪朝霍斯年喊:“我就要喝玉米浓汤!”
霍斯年眉心透露出一丝烦躁,想起电话里沈知音冷漠的态度。
哪怕他用她最爱的儿子‘要挟’,她也不为所动。
“小少爷呦,这真是跟你妈妈做的玉米浓汤一个味。”
琴姐急了,朝霍斯年保证:“我都是按照沈小姐的配方做的,一比一复制,而且,沈小姐都认可我的厨艺了,说我做出来的菜跟她的一模一样。”
琴姐才来霍家两天,沈知音哪来的时间教她?
霍斯年疑惑就问了。
周琴道:“我刚来的那天,沈小姐给了我厚厚一叠的菜单呢,还有先生跟少爷平时的一些习惯和偏好。”
她上户过不少有钱人家,看的事多了,来的第一天,就感觉沈知音可能要离开别墅,不要这个家了。
霍斯年脸色又难看了些。
沈知音暗地里已经安排好了他们父子俩的起居日常?
她早就做好准备要离开他们?
她真的狠心舍得?
霍斯年捏了捏眉心。
昨晚一宿没睡,霍时星一大早闹着要喝玉米浓汤,他连公司都没去就赶来医院。
“呜呜,我就要喝妈妈的玉米浓汤,这个味道就是不对!呜呜......”
偏偏霍时星还一个劲的哭闹,霍斯年想了想,给韩苏打去电话让她来医院。
很快,在上班路上的韩苏转头赶来医院。
“星星不哭,苏苏阿姨亲自给你做玉米浓汤好不好?”
韩苏语气宠溺。
玉米浓汤她确实会做,之前疯狂的模仿沈知音,连霍斯年父子俩的习惯爱好,她都深入了解过的。
霍时星只顾着张嘴哭,好似跟眼前的韩苏不熟。
“星星,苏苏阿姨带你去看猪猪侠,还有超级猪猪侠玩偶送你喔。”
韩苏耐着性子,不断说霍时星很喜欢的玩具跟动画片。
可惜,以往无往不利的诱惑,霍时星眼下根本听不进去。
韩苏还试着哄,被她弄的不耐烦的霍时星挥开她,朝霍斯年哭喊:
“爸爸!我就要喝妈妈做的玉米浓汤,不然,我饿死都不吃饭了,呜呜......”
小孩子大概是易忘的,昨天还口口声声讨厌沈知音,一晚没见,又心慌的要找妈妈。
霍时星哭着就是要沈知音,韩苏眼底冷意一闪而逝。
果然是那贱人的种,对他再好也没用!
若霍时星对她表现出依赖,她在霍斯年心中的地位肯定不一样!
韩苏心里有些记恨,霍时星这贱种平日里说有多喜欢她,还想让她当自己妈妈,结果,关键时候掉链子!
霍斯年见韩苏也没哄好霍时星,只得继续给沈知音打电话。
可惜,一直无人接通。
霍时星好似从霍斯年反应中明白,给沈知音电话是打不通的。
跳下床,哽咽着往外走:“我就要吃妈妈做的玉米浓汤......”
妈妈不来医院,他就回别墅找她做。
霍时星跑的突然,等霍斯年他们追过去,他已经在电梯门口。
“叮!”
电梯门打开,霍时星一头撞到沈知音腿上,仰头眼眸微亮。
他就知道,妈妈不可能扔下他不管的。
“妈妈,你是来给我送汤的吗?”
沈知音上下打量了霍时星一眼,就膝盖腿边有些擦伤。
“就这么点皮外伤,你还没出院?”
跟陆书意约定好交接工作室的时间,沈知音回到霍家。
她给自己半个月的倒计时,是因为十年有太多事情发生,她不能简单一走了之,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
最重要的,就是霍家上上下下。
偌大五百平的别墅,没有一个佣人,只是因为霍斯年一句“聒噪”。
每天家中卫生都由沈知音收拾。
沈知音要走,就要像个完美秘书一般退位让贤,这是她身为沈大小姐的骄傲。
韩苏自然是不能做家事的,所以她要为丈夫跟孩子选择一个优秀的保姆。
白天面了许多人,让她们一个个以霍斯年的喜好煲汤,晚上沈知音在家吃饭,忽然门口传来急切的声音。
“赵叔,快叫家庭医生!”
是霍斯年。
沈知音怀着孕,对血腥气味很敏感,登时有些反胃。
她皱起眉头,本能一般泛起担心。
怎么回事?他受伤了?
她下意识要去门口迎接,结果见霍斯年公主抱着一个女人匆匆走来,冬季京市下着绵绵白雪,淋湿男人头发与肩膀,他恍若未闻。
将女人放到沙发上,愤怒催促:“人呢?快点!”
沈知音都不用去看女人的脸,就知道她应该是谁。
韩苏。
沈知音披着厚实的睡衣,站在一旁淡声询问:“她怎么了?”
早晨两个人刚吵了一架,男人瞥了沈知音一眼,像是并不想搭理,嗓音厌烦回。
“碰上讨债人,肩膀被捅了一刀。”
“讨债?谁的债?”沈知音好奇。
堂堂峰盛集团总裁,不会破产了吧?
没等霍斯年回话,面色苍白的韩苏可怜兮兮道:“对不起,知音姐,是我的错。”
“我爸爸在外面欠了赌债,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打听到我是霍总的秘书,蹲在夜路上想绑架我,我情急反抗,这才受了伤。”
“幸好,霍总也在加班,刚好撞见救了我,不会我可能就会被他们杀了吧。”
“别乱说话。”
霍斯年严肃训斥,“有我在,他们不会对你做什么。只不过现在你的租房处并不安全,我已经报警,在抓到犯人以前暂且住在霍家吧。”
“不行。”
沈知音想都没想出声拒绝。
霍斯年听到声音,抬头看了女人一眼。
女人面色也很白,但是是健康的瓷白,今日或许是她离了职、又跟闺蜜解开心结的原因,心情好了不少。
双颊白里透粉,披着毛绒绒的真丝睡袍,像一只慵懒的波斯猫。
本来从早上一直有股无名火,在听见沈知音拒绝后消散了。
霍斯年别过头,似有讥嘲。
果然,又是欲擒故纵的戏码,表面上装得云淡风轻,不还是嫉妒韩苏?
他沉声警告:“沈知音,这里是霍家。”
他才是这儿的主人。
想留谁,就留谁。
“那也不行。”
沈知音斩钉截铁道,“房间不够,她没地方睡。”
霍家很大,占地足有三层,可能够休息的卧室只有三间。
星星一间、她一间、霍斯年一间,已经满了。
曾经霍家是有多余的客房的,但两人新婚的时候还很甜蜜,霍斯年大手一挥将其余房间全都改造。
有豪华的母婴室、衣帽间、存放奢侈品的专柜,以及沈知音拿来消磨时间的花房、绘画工作室、瑜伽室。
就是没有卧室。
其实三间卧室都是霍斯年想着以后给一儿一女居住。
但那时的新婚夫妻不会想到,两个人有一天会因感情隔阂分床睡。
没想沈知音会是这个理由拒绝韩苏入住,霍斯年倏然黑了脸。
他嗓音好似有些咬牙切齿:“沈知音,你睡在主卧。”
他话语里的意思很明显,二人是可以一起睡的。
毕竟就算再隔阂,三个月前,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
不然沈知音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但她根本不在意,三个月前也都是因为男人喝醉了酒而已。
做恨,现在恨都没有了,更不用做了。
沈知音站在原地倔强又坚持,看得霍斯年怒火中烧。
在关键之时,霍时星睡眼惺忪从楼上走下:“爸爸、妈妈,怎么了?我听见你们好像又在吵架......”
他委屈巴巴诉说,说完看见沙发上还留着鲜血正在被治疗的韩苏,瞬间清醒。
“苏苏阿姨!”
霍时星连忙跑过去,“阿姨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受伤?疼不疼?没事吧?”
韩苏微笑摸了摸霍时星头发:“没事,星星乖,睡觉去。”
“不睡!阿姨受伤了,不等阿姨好起来星星都不睡!”
小孩粘人得很,当即抱着韩苏不松开。
见他这么喜欢韩苏,沈知音忽然扯起唇角:“星星,别担心,这几天阿姨可能都会住在我们家里。不过家中没有足够的卧室了,让苏苏阿姨跟你睡,可以吗?”
“真的?!”
霍时星眼睛都瞪大了,一脸开心雀跃:“好啊好——”
话说一半,连忙捂住嘴。
“不是的,妈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怎么都忘了,妈妈很讨厌他喜欢苏苏阿姨,以前悄悄跟苏苏阿姨玩太久,忘记回家的时间,妈妈生了好大的气。
从那时开始,爸爸就教他,在妈妈面前不能暴露苏苏阿姨有多好的事。
“没关系,你可以是那个意思。”
沈知音幽幽道,睡衣下冰冷的双手摸着小腹。
什么叫生出一个白眼狼,她今天终于认识了。
还记得星星出生那天,沈知音难产了足足两日,医生都说救不活了,让霍斯年选保大还是保小。
男人通红着眼,在手术室门外疯狂嘶吼只要沈知音。
但沈知音不愿意,声泪俱下求着医生,她要孩子,她什么都可以放弃,就是不能放弃与霍斯年的孩子。
最后还是她支撑一口气,在麻药都未打一针的情况下顺产生下霍时星。
为他放弃工作,亲力亲为抚养。
换来的却是他喜欢别的女人,想换个妈妈。
沈知音真的累了。
腹中的这个,其实她都不想生,在上周产检出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打掉。
她的生活太过绝望,没想过再给霍斯年生个。
可是想到要离开,沈知音又好像产生了点希望。
这次没有霍家这层枷锁,她跟孩子都自由成长,会不会好一些?
想到这,沈知音不再顾念,转身离去。
霍时星不知沈知音怎么会这样,呆愣望着母亲离开的身影,沉寂许久,忽然崩溃大哭起来。
小孩子敏感,就算他什么都不懂。
可是冥冥中的血脉相连在告诉他,他好像被抛弃掉了。
“呜哇——!”
韩苏吓了一跳,抱着霍时星安慰:“星星别难过,阿姨在这呢。星星,别怕了星星。”
她惶恐看向霍斯年,委屈的水眸像在告状。
看看,沈知音又把孩子欺负哭了。
霍斯年脸色很沉,眼眸深邃看了二楼一眼,终究什么话都没说。
五分钟后。
黑色的路虎疾驰向医院,后座的霍斯年冷着脸,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怀里的女人。
她眼皮一动,他就看到了。
“沈知音,醒醒?”
沈知音闻到霍斯年身上那股淡淡的清凉气味,缓缓睁开眼。
她正坐在霍斯年腿上,靠在他怀里。
视线跟霍斯年的深眸对上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了男人眼里闪过惊喜。
“你怎......”霍斯年眸里的惊喜很快沉下。
他在沈知音眼底看到了冷漠。
她没有一丝留恋的从霍斯年身上起来,往旁坐了坐,有意跟他保持距离。
霍斯年眉头一挑,只当沈知音小性子耍得没完没了。
“沈知音,你多大年纪的人了,知道自己过敏不去医院,非得闹到当着我、当着星星的面昏过去,让我们担心好围着你转,你才满意是吧!”
最近两天,不知是不是被沈知音冷漠的态度气到,霍斯年原本想关心的话,脱口而出却成了责怪她作。
沈知音两侧的手无声攥紧拳头,撇向窗外的小脸微微发白。
见她如此,霍斯年越发的不悦,掐住沈知音的下巴迫使她扭头看过来。
“说话!”
“不惜伤害身体用苦肉计,现在,我跟星星都亲自陪你去医院了,你又在这里装什么冷漠?”
沈知音咬了咬牙,将霍斯年手拍开,自嘲一笑:“我用苦肉计?霍斯年,我对花香过敏你是失忆了还是装不知道......”
霍斯年眉头紧锁,原本阴沉的脸更冷,看沈知音的眼神像是在纵容她无理取闹。
算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沈知音突然就觉得没劲了,一切都无所谓。
察觉到车内另外两道视线,她抬头看去。
前排,韩苏一脸无辜的看着闹剧,霍时星依偎在她怀里。
沈知音看过去时,他埋怨的努嘴,似在怪她大惊小怪打扰人。
但无一例外,父子俩在她过敏昏厥后,第一反应不是担忧她,而是在怪她用苦肉计拿捏他们。
甚至怕她迁怒韩苏,还无声的护着韩苏旁边。
“知音姐你没事吧?”
韩苏眼含泪意,似特别关心沈知音,还贴心的递上一瓶水,“别怕,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我跟霍总、星星会陪......”
“啪”
伸过去的手被沈知音不留情面的重重拍开。
韩苏闷哼了声,好似很痛但她又强忍着,白皙的手背上红了一块。
“妈妈,你干嘛老欺负苏苏阿姨?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你了!”
霍时星童音变得尖锐,朝沈知音吼了一句,握着韩苏的手,小嘴吹气:“呼呼~苏苏阿姨的痛痛飞走......”
沈知音嘴唇微抖,欲言又止的闭了闭眼睛。
眼前的一幕无疑像把刀捅进她心口。
霍时星从小就好动,男孩子喜欢爬上爬下,每次不小心磕碰一下常有的事。
每当那时,奶气奶气的小人儿总是撇着嘴,抱着沈知音,一脸委屈的哭。
沈知音就对霍时星磕碰的地方吹气——呼呼~妈妈吹口气气,小痛痛飞走了。
只要沈知音吹气哄,霍时星就立马不哭,抱着她撒娇几句,又活蹦乱跳的去玩。
而今......
看着自己当宝贝心疼的儿子把另一个女人当‘母亲’痛,沈知音觉得讽刺极了。
父子俩没注意到韩苏眸底的得意,和跟沈知音视线对上时,那嚣张的挑衅。
“好啦,星星真好,苏苏阿姨不痛了,知音姐没用劲呢。”
韩苏眼眶红红,任由霍时星揉搓了几下,将手背到背后,抬眸,眼含委屈的瞥了眼霍斯年。
“沈知音,给韩苏道歉。”
冷冽的又带着些不耐的语气,沈知音不可置信的扭头看着霍斯年。
“你让我这个受害人给她道歉?”沈知音气笑,“她害得我过敏昏厥,我是不是还得感谢她?!”
韩苏刚开始是跟在她身边做事,几乎算是沈知音一手带出来的。
她不可能不知道我花香过敏。
之前在别墅里闻到香味,沈知音就隐约感觉到不对,结果还是......
“霍总,不用逼知音姐道歉,我知道她是对我有误会。”
韩苏硬挤出一抹笑,一副不想让沈知音误会更深的委屈模样。
“不用替她说话!”霍斯年目光森冷,“是你对她太包容了。”
沈知音听出霍斯年的言外之意,他也对她太纵容了是吗?
再一次的,霍斯年毫不犹豫的偏袒韩苏。
她这个他名义上的妻子算什么?
沈知音突然感觉腹部收紧,有阵阵痛感传来。
孩子!
她不着痕迹的护上小腹,紧张的抿着唇,不欲再解释半句。
车内氛围僵持,好在车子很快赶到医院,霍斯年率先下车。
“知音姐,身体重要,别随便赌气反而伤到自己身体要紧。”
车子里,年纪小的霍时星没听出韩苏话里挑衅讽刺味十足。
只当苏苏阿姨心善还关心着冷漠无情的妈妈。
沈知音脸色闻言又苍白了几度,捂着小腹,冷冷的看向韩苏,“之前烂好心帮你,导致了如今的局面,后果我受了。”
沈知音言罢拉开车门,下车前丢下一句,“以后你好自为之。”
真以为霍斯年的太太是那么好当的?
而听了她这话的韩苏压根没放在心上。
等她斗垮了沈知音,她就是霍斯年身边唯一还亲近的女人,成为霍太太还是不是手到擒来。
沈知音下车没走两步,晕眩感袭来,快摔倒之际被霍斯年接住。
“医生!”
“快来人!”
霍斯年能清晰的感觉到,沈知音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着。
一张巴掌大的脸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霍斯年看着突然心慌。
很快,医院的护士推着急救车将沈知音推进了进教急救室。
“病人过敏症状危机,得用......女士,你有什么药物过敏史吗?”
急救室里,医生照例询问。
沈知音手摸着肚子道:“医生我怀孕了,不能用药。”
“怀着孕?”
医生大惊,随即道:“可你过敏症状严重,若不立马进行脱敏,很可能神经麻木,窒息而死。”
“请给我常规不影响胎儿发育的医治吧。”沈知音强忍着意识的混沌感,“还有,我怀孕的事,别告诉我老公。”
“这、这不和规定,若是有后果......”
“我是沈氏集团的千金,有什么后果,我一人承担!拜托......”
沈知音话都没说完,就昏厥在手术台上。
急救室外,看着亮起的手术灯,霍斯年不自觉握紧拳头。
沈知音只是过敏,不会出什么事的。
他暗吐口气,手不由抓住衣角,手指突然摸到一块湿濡的地方。
瞳孔蓦地剧烈收缩。
血?
是沈知音的血?
霍时星跟霍斯年那双八分像的眸子立马雾蒙蒙的,瞪着沈知音。
妈妈一夜没管他,连他想喝的玉米浓汤她都不肯做。
现在居然连他的伤都一点不关心,还怪他娇气?
他腿可疼了,住院不可以吗?
霍时星对沈知音的想念立马被恼怒取代。
“又没要你管,我住院,有苏苏阿姨跟爸爸照顾!”
沈知音面无表情。
霍时星盯着她看,以往他只要喊苏苏阿姨,妈妈都会流露出其它神情。
而现在......
莫名的霍时星觉得很委屈,嘴上埋怨道:“我都受伤了,你为什么不来医院照顾我,你是怎么当妈妈的?!”
呵。
沈知音冷笑,连理所当然的口气都跟霍斯年一模一样。
当妈的就活该欠他们?
沈知音越过霍时星就要走。
霍时星有些破防的喊:“你不准走,妈妈不准走......”
沈知音充耳不闻,抬头就撞上霍斯年一行人。
霍斯年阴鸷着眼,将原地哭泣的霍时星抱起,寒眸森然道:“沈知音,你可真够狠心的!”
“知音姐,星星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他?”
韩苏一脸心疼的跟霍斯年站在一起,俩人一左一右,霍斯年抱着霍时星,三人像极了一家三口。
沈知音自然看出韩苏的小心思,但已经没心情在意。
“就算星星做错了什么,可他还小,他还不懂事,而且你作为他的母亲对他的包容不是应该的吗?”
韩苏瞧瞧霍时星,朝沈知音质问。
霍时星撇着小嘴,本来就心里委屈,听到韩苏的话就更委屈了。
苏苏阿姨说的对,他又没做错什么,只是比较喜欢跟苏苏阿姨玩,是妈妈小心眼,迁怒他。
韩苏看到霍时星哭,也跟着掉了几滴眼泪。
“知音姐,怎么狠得下心的?”
一句话跟霍斯年站到一条线上,三人同仇敌忾的怒视她。
沈知音嘴角扬起一抹自嘲,“你们不狠,怎么让他一个小孩子在医院走廊乱跑?”
要不是她乘电梯出来,霍时星怕是早乘电梯出去了。
说完,她欲走,走廊的护士跑来。
“沈小姐,你的药。”
塑料袋装了大半袋,瞧着不是感冒药。
霍斯年目光微凝,放下霍时星,似要往沈知音走去,暗哑道:“你生病了?”
沈知音原本不想搭理他,又怕他怕去医生那边问。
淡漠的抬眸,语气很冲道:“对啊,是病了,恋爱脑。”
霍斯年很不爽沈知音对他的态度,但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
一旁的霍时星听到沈知音生病了,没听出她话里的讽刺,只以为沈知音知道的生病了,刚要张嘴问。
韩苏道:“星星,苏苏阿姨给你做玉米浓汤吧,你喜欢吃什么苏苏阿姨都给你做,咱们乖乖吃饭好不好?”
听到玉米浓汤,霍时星委屈的眼神立马看向沈知音。
妈妈都不关心他,他也不要关心她!
但他内心深处又对沈知音做的玉米浓汤极度渴望。
想了想,霍时星朝沈知音僵硬道:“我要吃玉米浓汤,你做不做?”
他开口喊人,倔强的等着沈知音跟他道歉和好。
小崽子都要哭了,却还是威胁她的语气。
沈知音暗暗摇头,“不做,谁爱做让谁做去。”
韩苏闻言,朝沈知音隐晦的挑衅了下。
“知音姐,只是一碗玉米浓汤,费了不了多长时间,你干嘛非要惹星星伤心,他腿上的伤还没好......”
韩苏心疼抹泪,牵着霍时星的手道:“苏苏阿姨给你做好不好?”
“好。”
霍时星哽咽,愤懑的瞪着沈知音,“妈妈,我真的再也不喜欢你了,以后我就喜欢苏苏阿姨......”
霍时星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什么话能让沈知音难过。
这话他说过无数次,在沈知音逼着他学习时,霍时星不高兴了就会说一句他不喜欢妈妈,喜欢韩苏。
所以在沈知音看来,霍时星一直都清楚这句话会伤害到她,可还是想用这句拿捏威胁她。
“霍时星!”
霍斯年突然的喝止声吓的霍时星一抖,让他更委屈了。
“好了,先回病房去,琴阿姨既然是照着菜单做的,味道差不了多少。”
霍斯年发火,霍时星还是有点怵他,委屈的朝沈知音投去求助的视线。
沈知音无动于衷,他便被韩苏牵走。
“沈知音,我有话......”
检查完,药也已经拿到,沈知音无视霍斯年,直接乘电梯走了。
霍斯年望着电梯门黑了脸,看来是他太惯着她了。
沈知音回了陆书意那里。
陆书意昨晚丢下手头工作过来接她,今儿一早就赶出门处理工作去了。
既然决定回归,孩子未出生前,她得只能进行幕后工作。
便打开电脑熟悉幕后工作的一些操作跟渠道。
…
很快,夜幕降临。
霍家。
霍斯年比以往提前两三个小时回去,打算找沈知音好好聊聊。
结果扑了个空,屋里半个人影都没有。
“沈知音今天没回来?”
周琴正给霍斯年递菜单,闻言道:“沈小姐一直没回。”
“叫她霍太太,或者太太也行。”霍斯年听琴姐嘴里的“沈小姐”有些刺耳。
好像她不属于这个家一样。
“啊好的。”周琴神色一慌,心里嘀咕,看样子是沈小姐在这个家还是有些地位的。
至于那个跟着回别墅照顾小少爷的女人,怕就是手段高超的小三吧?
霍斯年不知道旁边的做饭阿姨心思复杂,着皱眉上了楼。
一直等到了两三个小时还不见沈知音的人影。
霍斯年正欲打电话,之前他怀疑沈知音是不是拉黑他的电话了,手机恰巧就响起来。
来电显示是他的圈内好友——季延。
“喂,什么事?”
“呦霍大总裁,怎么,你们霍氏集团是要破产了?”
电话一接通,对面季延吊儿郎当的语气响起。
霍斯年挑眉:“你胡说八道什么?”
“不是破产,怎么卖起集团股份了?”
季延的声音听着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霍斯年瞥了眼手机,确定是季延的电话号码。
“你确定?”
有人卖他集团的股份?
沈知音一愣,就算多少次她对男人失望,但不得不说每次听见霍斯年冷漠的言语,都像是被一根针深深扎入心尖。
她垂眸,脸上笑意尽失:“嗯,好。”
霍斯年以为会听见女人尖锐的质问,没想沈知音会这般乖巧,这才正眼看女人。
他发现,韩苏说得对,她最近瘦了很多。
或许昨晚呕吐是真的难受,不是在韩苏前争风吃醋。
霍斯年薄唇紧抿,语气软了几分:“韩秘书把你的工作做得很好,你现在的任务,是照顾好星星。”
“我跟她的关系跟你解释了很多遍,知音,别再胡闹,不要让我后悔选择你作为霍氏的夫人。”
后悔吗?
她确实很后悔,放弃家业,去成为这什么霍夫人。
她沈家有名有姓,回去做沈氏集团捧在手心的娇小姐不好吗?
沈知音闭眼,直接掏出自己的离职报告,礼貌疏离道:“霍总,那这份申请,您批了吧,从明天开始,我就正式离职了。”
说完她转身要走,结果在门口时被男人抓住胳膊。
“沈知音?”
霍斯年惊奇,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手拿报告书下意识抓住女人。
看着白纸黑字的签名,脸色越来越深,压抑着无限怒火:
“你在赌气?”
“我以为今天你是来示好的,结果变本加厉?”
“没有,霍总,只是你说峰盛不需要我,我也恰巧这么觉得而已。”
沈知音仍旧半敛眼眸,长睫微颤。
“十年过去,峰盛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峰盛了。既然大家都喜欢韩秘书,与其我整天挂个职位白拿工资,不如早点退位让贤。”
霍斯年冷笑一声,眼眸锐利如刀,像是看穿了沈知音的借口。
“不必用十年压我,我知道,峰盛发展至今离不开你。你曾经是个好员工,可是沈知音,从你生育以后再也没有接触过商务事宜,我是在体谅你。”
“你只要好好在家带孩子,永远都会是峰盛的女主人。”
“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做不到,现在说退位让贤,不就是把韩苏架在风口浪尖的位置上?沈知音,我太了解你。你足够心机,但你别那么恶毒。”
“从昨夜开始到现在,你有对苏苏道过一声歉吗?”
道歉?
她还要对破坏自己家庭的人道歉吗?
难道不是韩苏欠她一句谢谢?
倏然沈知音笑出声,有些好奇看着男人:“是,我恶毒。那霍总没有想过放弃?”
放弃的意思是离婚。
其实这几年二人吵架,沈知音提过很多遍,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霍斯年不会同意,他就算出轨,沈知音也是他的女人。
京城的霍太子爷向来如此,霸道至极。
至于沈知音,一开始也不是真的想离开,确实是男人口中的胡闹折腾、想让他多看看自己罢了。
但现在,她累了。
离婚、各别两宽,多好?
甚至孩子,二人都能一人一个,平分。
霍斯年脸沉得要命,抓住女人胳膊的手用力,恨不得将沈知音折断。
“最后一次机会,沈知音,若你再这样失职,我不介意给星星换个妈妈。”
“星星跟我抱怨的多少次,他跟着你没有一点快乐和自由。”
“沈知音,你为什么做母亲和妻子都这么失败?”
失败。
沈知音闭上眼,长叹一口气。
原来如此。
原来她彻夜等男人回家,熬醒酒汤是失败;
原来她亲手洗高定西装、在寒冬腊月冻出疮,也是失败;
原来她悉心辅导小学奥数,培养符合霍家要求的继承人,全都是失败。
这个家,真的没有一点她的容身之处了。
“对不起,霍总。”
沈知音诚恳道歉。
失败者,应该谢幕离开。
另一只垂下的手伸进衣兜,在手机屏幕上轻点。
倒计时开启,还剩最后十四天。
打点好一切,她会消失得干干净净,不会叫霍斯年再有一丝厌烦。
女人的态度叫男人措手不及。
他还想说什么,可是沈知音没有再给他机会,转身离去。
她离去得十分爽快,霍斯年再次伸手想抓住,却什么都没抓到。
忽然,心脏猛地抽疼,心慌的感觉愈演愈烈。
霍斯年皱眉,看着沈知音远去的方向,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他越来越远。
沈知音出门后给闺蜜陆书意打了个电话。
说是闺蜜,但其实有六七年没有联系过了。
闺蜜是名服装设计师,每天的日常便是全国各地到处飞,给不同的模特贴身裁量制作衣服。
模特不乏有各种男模,成年男女干柴烈火,很容易发生一点儿事情。
说白了,陆书意换男朋友跟喝水一样简单,霍斯年很不喜欢她这一点,生孩子后叫沈知音远离她,不能带坏星星。
她听了,足足六年跟发小断绝关系。
许久没接到沈知音电话,陆书意气得要死,张口就是:“你还记得我啊!沈知音,我以为你恋爱脑晚期没救了!现在终于肯联系了,怎么,后悔了?”
沈知音无奈笑出声,泪水不知觉从眼眶落下。
被霍斯年羞辱她没哭、被韩苏愚弄她没哭、甚至看见怀胎十月的孩子叫别人母亲,她都没哭。
可对陆书意,沈知音流下悔恨的泪水。
“对,我后悔了。”
“书意,现在我回来,还来得及吗?”
电话那头女人听见沈知音真挚的话语沉默许久,再次开口,她也带了哭腔。
“能想通就好。死丫头,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帮你运行工作室有多累?”
“整个艺术圈的人都在等你归来,沈知音,当总裁秘书只会折损你的天资,你是天生该拿笔的梵高、印象派最后的瑰宝。知音,我一直在等你。”
“对不起,书意,对不起。”
站在大街上,沈知音蹲下身哭泣。
她本来就应该那么骄傲。
出生优秀、天资聪颖,霍斯年都不知道,沈知音大学在意大利佛罗伦萨,学得是美术。
毕设第一幅画,就登上威尼斯双年展,震惊整个艺术圈。
毕业后她署名的画作,更是在拍卖行卖上七位数。
这样的沈知音,就为了所谓“锻炼”,重新在国内找一份跟专业毫不相关的工作。
重新学习行政管理、金融财务,却依然能做得出色。
她放弃绘画十年,终于在今天,她决定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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