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荣卢世来的女频言情小说《衡山剑神全文》,由网络作家“赵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鲁连荣的面色快速阴沉下来,他准备斥责,突然瞧见赵荣身后的莫大先生往前一步。老人家看他的眼神莫名悲伤哀转,似乎就要来一场潇湘夜雨。拱火乌鸦哼了一声,当即甩袖抢身上前来到祖祠前上香。“师父,这就是如今的衡山派。”“如果恁还在此地,一定会支持弟子为衡山派谋一条出路。”他鞠躬奉香,又轻哼一声,转身就想带着门下弟子离开。莫大先生叫住了他,没理会鲁连荣刚才念叨的话,转而问:“师弟可曾用赖志芮引得其他叛徒现身?”“不是引出巫锡类了吗?”鲁连荣略带讽刺,“那赤狼帮可是大师哥手下的势力,师弟帮你找出蛀虫,也没见请我一杯酒喝。”“我那弟子既然伤了程师侄,又叛出本派,自然罪该万死。”“诸位门人若再见到,替我一剑杀了便是。”他撂下这句话后转身便走。‘两位师...
《衡山剑神全文》精彩片段
鲁连荣的面色快速阴沉下来,他准备斥责,突然瞧见赵荣身后的莫大先生往前一步。
老人家看他的眼神莫名悲伤哀转,似乎就要来一场潇湘夜雨。
拱火乌鸦哼了一声,当即甩袖抢身上前来到祖祠前上香。
“师父,这就是如今的衡山派。”
“如果恁还在此地,一定会支持弟子为衡山派谋一条出路。”
他鞠躬奉香,又轻哼一声,转身就想带着门下弟子离开。
莫大先生叫住了他,没理会鲁连荣刚才念叨的话,转而问:“师弟可曾用赖志芮引得其他叛徒现身?”
“不是引出巫锡类了吗?”
鲁连荣略带讽刺,“那赤狼帮可是大师哥手下的势力,师弟帮你找出蛀虫,也没见请我一杯酒喝。”
“我那弟子既然伤了程师侄,又叛出本派,自然罪该万死。”
“诸位门人若再见到,替我一剑杀了便是。”
他撂下这句话后转身便走。
‘两位师兄鼠目寸光,我若跟他们一样照着现在的法子走下去,衡山派倾覆是早晚的事。’
鲁连荣出到云雾阁又回头瞥了赵荣一眼,讥讽一笑。
‘大师哥竟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小辈身上,刘师兄又沉浸在音律中无法自拔,老糊涂了,都老糊涂了,但我不能糊涂!’
‘左盟主乃武林大豪,是真正的大树。’
‘五岳剑派乃至江湖变动更是与世推移、大势所趋,与其被大势蚕食不如趁早融入,在这乱世江湖先存活下来,才能再谋以后。’
鲁连荣想到种种,昂首挺胸走出阁楼,身上渐渐泛出孤冷寂寞之意。
‘衡山当代无人能跟随理解我的苦心,可悲可叹。’
‘我才是古调独弹,曲高和寡之人啊。’
‘终有一日,你们会明白我才是对的。’
……
鲁连荣带走的七八人都是他的门人弟子,作为衡山派最弱的一系,弟子不仅少,成器的更是罕有。
刘三爷带来祭拜祖祠的人却有二十多个,全是内门弟子。
武艺强的能与向大年米为义媲美,弱一点的弟子比如三爷的女儿刘菁,也比不会比他二人差太多。
整体均衡且人人识谱懂乐,不管是论武还是开音咖,那氛围都属衡阳之最。
赵荣默默观察。
整个衡山第十四代弟子中,也许最厉害的人还是冯巧云这个武痴。
当然,莫大这边能在三爷弟子面前拿得出手的,之前也就只有冯巧云了。
“师侄,有空可去我府上坐坐,”刘三爷笑得亲切,“若不是我大师哥巧取豪夺,咱们也有一份师徒之缘。”
“不过音律随心而走,缘分也多有变数。
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音。
如果我大师哥不弹他的潇湘夜雨,师叔我也想多回门派,找找昔年师父带我们练曲练琴练心法的感觉。”
赵荣正要作揖道“好”。
莫大冷峭的声音响起,“吹笳肠断不堪听,听得金铜泪欲零,你哪懂什么哀乐?”
“老夫也想耳根清净,少听你的靡靡之音。”
“大师哥...!”
刘三爷顿了一下,一甩袖袍不再言语。
三爷那边的米向刘菁等人,莫大这边的冯巧云全子举等人,各自望向祖祠屋顶,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
这帮人司空见惯。
唯留赵荣一脸惊愕,瞧瞧师父,又瞧瞧师叔。
这......
衡山年关大戏随着刘三爷带弟子离开悄然落幕。
掌门一脉的弟子也告辞离去。
只剩下赵荣与莫大先生。
“七十二峰叠翠你已学得七七八八,”莫大捋着胡须,“这路剑法虽谈不上高深,却暗藏本派精髓,你还需巩固圆润。”
“徒儿明白。”
“嗯,找个时间可去五神峰脚下瞧瞧,领略一番。当年衡山先辈创造剑招时,也从神峰上多有所悟。”
“等你胸有成竹,为师便接着传你精妙剑招。”
赵荣精神大振,“徒儿必当勤学苦练!”
莫大欣慰一笑,又换了个谨慎的调子,“要对沙角岛动手了吗?”
“是的。”赵荣语气坚定,“这次光明正大除匪害,左盟主深明大义,没道理为难。”
此事已经商量好,莫大只是再确认一番。
老人家必须承认,赵荣身上有一股他所欠缺的锐利。
“若需要为师出手,你尽管开口。”
“那是自然,徒儿怎会与师父客气。”赵荣笑了笑,心下大定。
……
未至申时,赵荣出门派回赵家坞陪爷爷唠家常,说说近来江湖趣闻。
他身份虽有改变,但回到赵家坞,依如当年渔家少年。
临晚赶到茶铺,这边还有一个送别桑老头的小聚。
让他没想到的是...
茶铺里间,传出了低低的嘤嘤哭声。
……
年关祈福是衡州古早风俗。
回雁峰上回雁寺乃衡阳第一僧寺,善男信女们携巨烛登顶跪于寿佛前名曰跪烛。当然,去五神峰脚下祈福者也不在少数。
桑老头茶铺,茅草延伸出来的茶棚下空荡得很,茶客寥寥无几。
少庄主与少馆主坐在外间的小马扎上面面相觑,见到赵荣到来忙给他打个眼色,朝灰布帘内指了指。
“怎么了?”
“我哪...咳,”闻泰咳了一声,放低自己的声音,“不知道。”
包不颠无奈耸肩,“非姐不搭理我。”
非姐?
赵荣怔了一下,没心思打趣便蹙着剑眉朝里间走。
心中不由咯噔一下,难道曲洋长老出事了?
把布帘掀开就瞧见绿衫小姑娘双手托腮,愣神盯着桑老头扣在灰褐色土墙的烛台。她眼睛红了一圈,目光游离,时不时哽咽一下,模样楚楚可怜。
赵荣挠了挠头,心下松了口气。
多半不是什么大事。
他撩袍坐上木凳,小姑娘竟也不用他琢磨询问,“荣哥,我爷爷是个狠心人。”
“为何?”
“去年这时,爷爷给我买了个花灯,领我坐船游逛临安,虽躲在船舱一角,但非非可高兴了,”她话音一转,“今年爷爷在衡阳,给我买了一盏更漂亮的花灯,又置办了几套新衣裳,但...”
“爷爷却叫我来茶铺,不游山不逛城不守岁。”
赵荣呼出一口气,已明白曲洋长老的用心。
“茶铺不好吗?”
“很好,荣哥很好,外面两位大哥也很...有趣,非非在这里从未有过的轻松。”
她说这话时那小脸能从楚楚可怜中突然绽放笑容来,如夏日雨后盛开的荷花,但下一秒这花就蔫了,又吸了吸鼻子一脸愁容。
开心与伤心,切换得那样快。
“但爷爷始终是狠心的,”她低声道,“非非从不嫌弃亡命江湖的日子,也不怕那些仇家,有朝一日我能练好武功,爷爷就没了累赘,哪怕继续漂泊江湖呢,我们会过得更好。”
她傲气地鼻子出气,轻哼一声,又萎靡下来。
“可爷爷想将非非留在衡阳,我怎能不知,他是个狠心的自以为是的好爷爷...”
赵荣战术性提壶倒茶。
说实话,他更喜欢与包不颠这样的人交流,哪怕是闻泰呢...
小姑娘实在太过聪慧。
又早早浪迹江湖,心智远超年岁,否则也不至于将余观主等人都耍得团团转。
不好糊弄啊。
说什么“你爷爷是为你好”之类的话等于没说。
“来,先喝茶。”
曲非烟倒是听话,她捧起碗啜了一口,但那双蒙着一丝雾气的伶俐双目却往上瞧着赵荣。
赵荣四十五度仰望屋顶,带着怅然的语气说道:
“我前半生过得比你平凡,只是一个与爷爷相依为命未曾涉足江湖的渔家子,现在过得好了,想改变爷爷的生活。”
“但他老人家和你爷爷一样,也是一个狠心人呢。
赵荣回到小屋把包裹打开。
白花花的银子清点下来,足足五十两!
“这...”
“以后倒不能再埋怨老包坑钱,这回头钱比交出去的学费还多。”
拿起银子掂了掂,想起今天包不颠的态度,大抵明白包大潼的良苦用心。
这份好意自然收下了。
即便把银两退回,之前也是欠了老包人情。
他其实挺乐呵,老包还是第一个在他身上下大注投资的人,勉勉强强算个天使轮,让赵荣感到满足又有些小得意。
包不颠算不上大材,但为人还算端正,也练就了拳脚功夫,再塑造塑造绝对比包大潼要强。
赵荣对未来早有规划。
搞战力,发展公会,二者缺一不可。
按下心头思绪,他坐定下来,把包裹中的一封信打开来看。
正是包大潼的字迹。
先是一些客套称赞云云,接着便是赵荣最关心的内情,老包提到前些日子偶然得知的一桩事。
捏着信纸,赵荣来回踱步。
“七月末,我于群玉院送别一位友人,晚间醉酒而归,误打误撞,碰到一起争端...”
当时衡阳城乱过一阵,周遭帮派厮杀,沙角岛的海沙帮吞并不少小帮派。
因为影响到城内赤狼帮的生意,两个最大的帮派发生火拼。
这件事传遍街头巷尾,赵荣早有耳闻。
老包带来的消息却更为劲爆。
“赤狼帮不敌海沙帮,引得衡山弟子出手,没想到这些衡山弟子半路被莫名高手截杀,我巧遇一名逃跑的衡山弟子,他身受重伤,血流不止,托我向衡山派求救。”
“我听到后方有动静,藏身一旁的鸡笼中,眼见这名弟子被蒙面人所杀,但跟上来处理尸体的,却是一位海沙帮的堂主。”
“此人在螺粟码头露过面,脸上有一道大疤,都叫他高堂主。”
“海沙帮是没胆子惹衡山派的,但他们背后的人似乎是冲着衡山派来的。因这些高手只对衡山弟子动手,没在意赤狼帮的帮众。”
“长瑞镖局常年供奉衡山派,得其庇佑,自然算是羽翼。”
“如今,麻烦来到了镖局头上。”
“赵兄弟,若非你一心想入衡山派,我也不会将你介绍给卢世来。”
“但事已至此,近段时间出镖,万事皆要留心,一切以保命为主。”
“阅后即焚,珍重珍重。”
“……”
赵荣把信放到蜡烛上烧了。
海沙帮,疤脸高堂主?
那岂不就是高大强嘛!
赵荣的背后冒出冷汗,前段时间,他用莫大弟子这个假身份糊弄对方,那时一船性命维系在自己身上。
好在当时距码头较近,自己又诓骗对方会发射信号。
海沙帮、假厨子老王、那晚被自己用石灰杀掉的匪徒、针对衡山派的背后势力、劫镖......
一道道信息联系在一起,赵荣有种拨开云雾的感觉。
以往海沙帮只会劫掠商船,对毫无油水的渔船根本没兴趣。
但隔壁张家坞张三那一整条船的人全部被杀,恐怕也是海沙帮故意的。
赵荣满脸阴沉,弹掉蜡烛旁的信纸灰烬。
海沙帮制造杀戮,也许就是为了吸引衡山派系的注意,引他们出城。毕竟在衡州府这片区域,正道势力以衡山派为尊,当由他们来匡扶正道,行侠仗义。
如此一来,隐藏在背后的人,才更方便对衡山派出手。
“这就难怪假老王想在长瑞镖局做下大案!”
“事情越大,衡山派就越容易被拉下水。”
“接下来的镖,也就难走了。”
想通前后,赵荣的危机感更甚,也痛恨海沙帮与其背后这帮人的作为。
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石吊坠,缕缕冰凉之气让他冷静下来。
当下,赵荣盘坐下来,再度按照《易筋经》《洗髓经》上的禅功姿态修炼内力。
一个时辰后,他脸色潮红,生机勃勃。
但赵荣的眼神有些暗淡。
“可惜,我对穴窍脉络知识了解太少,不懂这个世界的内功运行诀窍,始终不得其法,没走在大道上。”
“记忆中的两本经书,在当世的内功心法中,应当是数一数二了。”
赵荣缺的是什么?
一个领他进门的大师父。
如果还能传授一些武功招法,那就再好不过了。
想起卢世来,赵荣颇为郁闷。
老卢不给力啊!
我为长瑞立过功,我为长瑞流过血,我要见刘三爷。
老卢啊老卢,咋还不引荐啊!
怪不得衡山派要落到与华山夫妻店比肩,这青训体系太迟怠了,你就不怕我转投老岳吗?
吐槽归吐槽,赵荣还是沉下心来练功。
尽管大部分依靠禅功姿势修炼,这内力提升速度也远超普通功法。
当然,玉坠让人快速入定的功效也功不可没。
爷爷从鱼市上回来时,赵荣将银两交给老人家保管。
他有计划多留一点钱。
以后有能力了,可以在衡阳城盘一些靠谱店面,为赵家坞的亲人们赚一个营生。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后,没少受坞内的邻里照顾。
哪怕是小恩小惠,赵荣也没忘记。
长瑞镖局走水后的第四天,赵荣拖着‘病躯’回到岗位上,述职的镖局管事老陈一脸笑意,给他安排了一个最省力的活。
库房守备。
之前都是老周一人当值,但库房被烧掉一次后,镖局立马增添人手。
就如门神一般坐在库房外,这活是典型的无事不出力,出力无小事。
但它不属于镖局轮值,只有绝对信得过的人才摊派的上。
赵荣揪出假厨子,又将其打伤,可谓是一战成名。
临近傍晚,卢世来一脸笑意的找了过来。
“荣兄弟,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
赵荣内心狂喜。
刘三爷要见我?
“什么好事?”赵荣尽量保持冷静。
卢世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恭喜,以后你就是长瑞镖局的镖师了。”
“从趟子手晋升镖师起码要三四年时间,你算是特例,月例钱从二两变成四两。”
啊?
赵荣的眼皮垂了下来,露出一个‘很开心’的笑容。
“会不会太快了?”
“放心吧,不止是两位镖头,那位龙副馆主也极力赞成。”
“感谢卢镖头栽培,明日我当在栖凤楼请客!”赵荣笑着感谢。
卢世来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请客就免了,大家最近都忙得焦头烂额,手头有做不完的事。”
“总镖头的书信传回来,要晚几日回镖局。”
“但这一次会来不少江湖好手,到时候我来为你介绍。”
“你多看多学,年前做好出镖准备。”
卢世来稍稍压低声音,说起正事:“带你到外见识一番,等年末我拜会恩师时才好说项,以荣兄弟的资质,恩师收你为亲传,直入内门的概率极大。”
“到时卢某可要仰仗荣兄弟了。”
赵荣面露‘惶恐’,连连抱拳道:“卢师兄之恩,小弟没齿难忘!”
卢世来笑容温和,看赵荣的眼神亲切许多。
他透露道:
“我近日里请教过向大年向师兄,得知恩师正沉浸于音律,这时他老人家是不喜外人打搅的。好叫你知道,可不是卢某怠慢。”
“荣兄弟有空,可多瞧瞧琴谱,也好在恩师面前回得上话。”
“卢师兄,改天务必去我家里,小弟烹鱼颇有心得,定要露一手让卢师兄尝尝鲜。”
“哈哈哈,一定一定。”
赵荣发自内心感谢,又颇为愧疚,之前不该腹诽老卢。
看来衡山派不强盛的问题并非青训与在外武探,而是管理层太散漫。
他压低了声音,芦贵顿时一惊。
他反应快,赶忙拉了拉隔几步的卢世来与邢道寺。
赵荣从芦贵手中把汤接来,径直朝巫锡类走去。
“赤狼帮寻常不走镖路,巫堂主辛苦了,先吃碗鸡汤吧。”赵荣笑着把手中的鸡汤递了过去。
但任凭他的手一直伸着,巫锡类就是不接。
“哈哈哈,荣兄弟何必这么客气。”
他指了指那两只黄狗:“按照荣兄弟的交代,每次吃饭前必须先将食物给这畜生先尝,若没个好歹,大家吃得才放心。”
“尚帮主叫我沿途听令,巫某人也是一点不敢怠慢。”
赵荣根本不废话,语气变得更坚定:“巫堂主,喝鸡汤。”
“荣兄弟,你...”他还想推辞。
但,
“喝下去!”赵荣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你到底什么意思?”巫锡类满脸怒意。
赵荣不敢耽搁,立时朝周围大喊一声:“大伙都别喝了!”
芦贵与卢世来赶忙跟着喊。
事发突然,大家第一时间都愣住了。
“怎么回事?”龙长旭背后一凉,赶忙把汤碗放下,他沉吸一口气,暂时没发现自己有异样。
有人反应快把鸡汤放下,有人呛得咳嗽起来。
窦应祖与马霆川对望一眼,彼此看到对方碗中干净的汤碗与鸡骨头。
他们立时运气,也和龙长旭一样没发现异常。
有人亮起火把,把周围照得亮堂起来。
厨子老冯在棚子那边舀了半碗鸡汤,连尝几口,“荣兄弟,这汤没问题,咸淡正好,我手艺不差。”
“老冯,他有没有进过厨房?”
赵荣指了指巫锡类。
“进了,但他进去的时候我都在。”
“那你有没有离开过厨房?”
“离开过,我去了茅房,但饭食旁边都有人看着。”
“谁看的?”
老冯一愣,看向巫锡类,“巫..巫堂主派来的人,赤狼帮与咱们镖局的人都有,卢镖头安排的人被换出去杀鸡去了。”
赵荣面色一变,连续朝周围瞧去。
龙长旭也瞪大双眼,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是哪些人?!”
“赤狼帮的人我叫不出名字,咱们这边的趟子手有范大信,屈明璨,还有...”
长瑞的人立刻望向范大信,屈明璨。
这二人手中端着鸡汤,竟然一口没喝。
“糟了!”卢世来大喝一声,把手中的汤碗摔了个稀巴烂。
“范大信,你怎么不喝!”
名叫范大信的趟子手支支吾吾,捧着鸡汤的手微微颤抖,“我说了,汤太烫,我近来喉嗓不适,等....等,等凉了再喝。”
“……”
周围人登时拔出刀兵,对准了被点名的那几个。
老冯叫不出名字,但认得赤狼帮那几个的人脸,他的手刚要指出去,突然胸口一痛,染红的刀子从后心进来,将他捅了个对穿。
而老冯手指的方向,正是赵荣这边。
“凔~!!!”
一声尖锐的拔剑声带着一抹剑光直刺赵荣,早有警惕的赵荣连退数步,把手中鸡汤连同瓷碗一道震碎,迫使这赤狼帮众举剑去挡。
邢道寺提斧,芦贵提刀,二人一上一下杀出,直接将偷袭者砍翻。
那边杀掉老冯的人,也被贺大任七八招砍倒。
但是,还有赤狼帮的内鬼没找出来,一时间大家都离赤狼帮的人远远的。
长瑞的两名趟子手扔掉汤碗,想杀出一条血路,结果被周围人乱刀绞杀。
“快吐!”
“都把喝的鸡汤全吐出来!”
“……”
周围乱成一片,一个个伸手朝嗓子眼里扣。
绝对有毒,只是没发作。
有人吐了出来,也有人怎么扣都没反应,急得去马圈内抓一把马粪,全部塞入嘴里,然后一阵恶心,哐哐往外吐,直把黄疸水都吐了出来。
龙长旭等人一个比一个狼狈。
他一边让大家催吐,一边叫人拿起刀兵。
“是你杀了马季对吧。”
赵荣与卢世来等人全盯着巫锡类。
“了不起,你是怎么发现的?”到这个份上,巫堂主也不演了。
卢世来一脸悚然:“巫堂主,你可是尚帮主最信任的老兄弟,没想到啊!”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巫锡类冷笑一声,“难道这个道理,你卢世来也窥不破吗?”
“尚帮主待我不薄,但这不是阻止我前进的理由。”
“你这无耻之徒!”邢道寺举起了斧子。
“哈哈哈!”
巫锡类瞧着周围全在扣吐的众人一阵大笑,他没看邢道寺,只盯着赵荣:“你怎么知道是我杀了马季?”
“瞎猜的。”赵荣朝周围扫了一眼。
“一般贼人没必要留下致命伤后再碎人喉骨,定是看到你与贼人勾结,他临死时不像是要告诉你什么,抓着你的衣服应该是说你是凶手,可他讲不出话来。”
“你却在那装模作样。”
“几日前我和马季说过话,他是个憨厚之人,你不怎么待见他,试问他死后你怎会那般伤心呢。”
周围人也都听见了,一个个表情复杂,接着又继续呕吐。
“好好好!”
巫锡类连道三声好:“那你当时为何不揭发?”
“镖局上下都信任你,又是尚帮主的左膀右臂,我没证据,又担心你是个外冷内热的人,那岂不是冤枉好人。”
“不错!”
巫锡类又赞一句:“心思玲珑,天赋出众,衡山派确实捡了一个便宜。”
“怪不得师兄们说要杀你。”
“小子,不用高兴太早,你必活不过今晚!”
“在下是死是活不劳巫堂主费心。”赵荣若被对方一句话吓倒,那就不必混迹江湖了。
“把解药交出来,再告诉我你的师兄是谁,或许可以不用死得那么快。”
“巫堂主,给你五息时间抉择。”
巫锡类没有回话,而是朝着空中大喊:“史师兄,快来助我!”
“史师兄!”
然而...
周围一片安静,巫锡类终于变了脸色。
“跟这种无耻之徒不用讲道义,一起上!”赵荣毫不客气。
他这一声提醒,芦贵、卢世来、邢道寺,这几个没喝鸡汤的一点也不犹豫,直接四打一。
巫锡类对付一个还能斗上一阵。
四人合力,这是一点不给活路。
短短两招,他已经衣衫褴褛,浑身多出六道伤口,“史师兄!快救我!”
“史宪英师兄!”
巫锡类被逼急了,直接喊出了这人名姓。
忽得,周围翻墙踢瓦的脚步声大作。
一道道黑衣人影从黑暗中杀出。
巫锡类看到一丝丝生还可能,然而他一个恍神,邢道寺一斧迎头劈中,直接斩杀。
赵荣暗道可惜。
他一直留手,希望巫锡类说出更多。
卢芦二人也保持这份默契,没有攻要害,没想到邢道寺这个憨厚人,招招要人命。
“记住吾名,杀你之人零陵邢道寺,去和判官阎王说道吧。”
黑衣人已经杀了进来。
他们人数没有长瑞这边多,但长瑞不少人哪怕催吐及时,还是出现中毒迹象。
“手软脚软,提不起力气!”
“是蒙汗药,要不就是软脚散~!”
“包袱里面有解药,快去拿热水冲泡!”
“来不及了,杀敌杀敌!”
“啊!”
“赤狼帮的偷袭!”
“赤狼帮的人请单独在一块!”
……
中毒加上内鬼,顿时让长瑞这边一片混乱。
龙长旭走镖数十年,第一次遇到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尚玉康派来的得力助手,他知根知底的巫锡类竟然是内鬼,还有一些熟悉的趟子手,赤狼帮众接连反叛。
这股势力,竟在衡山莫大、刘三爷两系势力中均有渗透!
想到此处,龙长旭背后发寒。
今日若非赵荣,他们恐怕一个个都要被内鬼阴死,镖局也会瞬间覆灭。
身上传来一阵阵不适,龙长旭没地方找水,也担心水中还有毒,直接将怀中蒙汗药与软脚散两种解药粉末全部干吃下去。
旁边的谢卫新等人也是如此。
他们强提精力,朝着冲来的黑衣人杀去。
一时间,平静祥和的乐安城,突然掀起了腥风血雨!
……
“杀人啦!杀人~啦!”
悦来客栈,厮杀喊叫、刀兵碰撞之声响彻夜晚。
黑衣人来势汹汹,从四面八方掩杀而来,约摸有长瑞这边半数人马。
可镖局阵脚早乱,完全发挥不出人数上的优势。
加之毒药发挥部分药力,一身功夫使不出七分。有的中毒深,干脆就是绵软无力。
这些人倒了大霉,在与黑衣人第一波交手中就死了七八个。
越是杀戮,匪人越是暴虐兴奋。
手上刀兵毫无保留,皆指要害。
与长瑞一样,这伙人有强有弱,其中窜出七八个拿剑的家伙,竟一个比一个难缠!
这样的战斗,赵荣显然不太擅长。
他最娴熟的是拳掌内力,刀兵技艺连卢世来都不及,完全碰瓷不上六边形战士。
这会儿,他只能用最暴力的手段。
便是将内力灌入剑中,以气御剑,用力强行震开对方兵刃,再欺近身前论拳脚。
然而...
这些黑衣人内力虽不及他刚猛,但也不至于被震剑脱手,他们对剑时一个不稳,立马后撤,跟着就有人补上,相互之间的配合简直行云流水。
根本不是赵荣这几个临时凑在一起就能媲美的。
大家的兵刃互相招架,只觉得十分力只用上七八分,越打越吃力。
龙长旭、谢卫新、马霆川等人也加入赵荣这边战圈。
十几名好手扭打成片!
赵荣感觉自己被针对了,其中三人的剑招往往从其他人身旁忽得杀出,招招取自己要害。
他反应够快,连连招架闪避,被逼迫得极为狼狈。
好在有邢道寺这个家伙。
乱战中他的梨花开山斧不讲技巧,大开大合,加上他本人一股神力,一时竟成为赵荣这边最凶悍的战力,每每挡下对手后,总是朝赵荣这边帮衬。
若非如此,赵荣恐怕已经负伤。
但是,他们用蛮劲,对方用巧劲,一旦脱力,落败的早晚还得是他们。
乌云被风吹散,月华倾洒而下,悦来客栈前已经一片血红,双方不断有人折损,惨叫哀嚎呻吟声刺激着周围的人,一个个杀红了眼。
龙长旭看到眼前惨状,便知自己全盘谋划尽皆成空。
前几日镖局的虚伪繁华,就像垂死之人的回光返照。
这一刻,龙长旭怒了。
他挥动大刀,与好友谢卫新一道疯狂冲杀。
“啊~!”
突然一声惨叫划破黑夜,龙长旭等人忙乱中纷纷侧目,“窦兄弟!”
两名黑衣人各持一柄不及三尺的短刀,直接破开窦应祖的胸膛,跟着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龙长旭的喊叫没能得到回应。
铁扁担窦应祖...
死了。
还有高手!
见这二人也围杀上来,赵荣心下骇然,他第一反应就是掏出准备好的飞针,卢世来和芦贵也大喊:“喂暗青子!”
这时候顾不得会不会误伤自家人了。
一旦再被合围,他们压力只会更大。
赵荣在他们喊话前便掷出飞针,但他的一举一动早被对面盯着,两名黑衣人边退边舞起兵刃,只听金属碰撞声,飞针全部被挡。
若是赵荣的飞针手法有东方不败两成功力,这两人都休想接下。
他的暗器手法平平无奇。
但这一击已然建功,逼退了两人。
卢世来、龙长旭等人也暗器齐发,黑衣人也反出暗器,一时间隔出一道界限。
赵荣一脚踢飞巫锡类的尸体,废物利用挡住数柄飞刀。
邢道寺没那么灵活,胳膊中了一刀,大腿也中了一刀,腿上是外伤,胳膊上的飞刀却让他连连叫痛。
那两名从旁杀来的持刀人身法迅捷,显然是擅长暗杀的好手,顺势就想宰杀邢道寺。
赵荣赶忙救援,一剑架两刀!
跟着一脚踹在邢道寺屁股上,让他摆脱刀锋。
黑衣人把刀往下一压,赵荣不用蛮力,借力而撤,做出脱力不敌之状。
这二人果然上当,左脚往前迈上一步还想追逐建功!
突然!
“哗~!”的一声,赵荣一个矮身,抬手摸出胸口石灰,以内力震出直接将他们笼罩。
那边持剑黑衣人见到这一幕,原本默声砍杀的他们登时怒吼:
“是你!”
黑衣人双眼在外,瞬间眼前一团白灰,什么都看不清了。
赵荣使出老周祖传刀法,叶下藏花再接野鸟投林,扭身藏剑腋下,猛得扭身挑刺!
其中一名黑衣人挪移身位被他刺中大腿!
这种战斗反应已经不简单。
另外一人被赵荣欺近,左肩猛得一撞,直将那人用刀的右臂撞到一边。
空中的石灰还没落地,已经被赵荣赫然冲出的掌风卷起,如同一条白色龙卷,在黑衣人胸中如水波一般朝周围炸开。
赵荣体内寒冰劲气激发而出,顺着掌力绵延穿透护体真气,直接冻住对方心脉,跟着内力迸发,心脉如冰晶般骤然碎裂!
那黑衣人顿时遍体生寒,一直冻向天灵盖。
“你怎么会寒...寒冰...”
他一句话发不完整,周围人根本没听清楚。两眼蒙着石灰,直直倒在地上。
赵荣来不及喘气,一个驴打滚躲掉远处射来的飞刀。
对方两位擅长刺杀的高手现在一死一伤。
赵荣摸了摸胸口,还有六七包石灰,宛如石灰战神。
待会对方有防备,效果可就没那么好了。
更要命的是...
这石灰一用,对方刚刚喊了声“是你”,多半知道是我杀死了围堵非非的匪人。
这下是灯蛾扑火,惹焰烧身了。
龙长旭等人总算反应过来,在两边阵势隔开后,立刻利用起长瑞人多的特点。
那些自证清白砍杀黑衣人的赤狼帮好手也开始帮忙。
如此一来,便可形成一个好手加一两名帮手对战黑衣人持剑高手的局面。
分化之后,黑衣人就无法打出之前的持剑联动阵势。
但双方高手各有折损,结果依然不好说。
让赵荣绝对没有想到的。
这种分化对敌的策略打出来后,对方陡然放弃常规目标。
四名持剑黑衣人,同时朝他杀来!
“无耻小贼,你竟偷袭杀掉乌师兄!”
“又是石灰,郭师弟是你杀的吧!”
“小子,就是你在长瑞镖局坏我好事,偷袭我一掌!”
“要杀你的人可真不少,有人给我三百两,你的人头我要了!”
……
不过,尚玉康没打算把人情留住。
生意人都会考虑价值,在大师兄面前,吕家后辈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掌门一脉多出一批内门弟子,这就又要削弱吕家在内门的影响。
尚玉康何其机灵,当即问道:“吕兄,我也想投其所好,不知大师兄有何偏爱?”
“大师兄痴迷武学,好像还喜欢一些新奇物件。”
“新奇物件?”
吕中声听他嘀咕,又说:“大师兄与长瑞的卢世来相熟,卢世来曾送过一本珍贵琴谱,我听镖局一些人说,大师兄经常捧读琴谱,夜不能寐。”
“原来如此。”尚玉康恍然大悟,觉得极度合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衡山派的高手,谁没一手琴萧艺能?
“另外,应该还有一块小心病...”
“就在你们赤狼帮身上。”
尚玉康闻声沉吟,额头青筋控制不住得跳动,恨不得把巫锡类拉出来鞭尸。
他的呼吸都放低缓了。
老棋手换成了小棋手,下棋的人变了。
赤狼帮...绝不能沦为大师兄的弃子!
……
寅时才过半,藏剑阁外的单檐歇山顶亭上遥挂残月。
雾阻清光,于是一盏孤灯一张炕桌伴在早醒的赵荣手侧,青灯黄卷,不似武林少侠,倒有些朱墨烂然的文人模样。
心中挂念的事一多,清梦自被搅扰。
有道是谛修心法藏气于内,练剑悟剑乃是清课,横炼筋肉才算磨人。
武林中人若想外功大成,需痛苦熬练极长时间。
凡颖悟绝伦之辈都会重心法内功,稍辅外功。
然资质平平乃绝大多数。
对武学痴迷又天资匮乏者,无奈只能走这条道路,气感难寻修行内功当真是难于登天。
见多了江湖武人的窘境,赵荣庆幸自己天赋不差,还有一枚神奇的吊坠。
调皮的风压弯了火光的腰肢,逼得一灯如豆,又体贴地翻动着他手中的门派核心内功《镇岳诀》。
穷极口腹,反觉多累。
这道理他懂,研究这部心法的目的是为了吸纳其中精要。
倏忽间,赵荣耳朵微动,不由朝阁楼外瞧去。
今晨风雾何佳哉,月下老翁提剑来。
四下清光,莫大先生轻身一跃上到亭中,潇洒的身法看得赵荣艳羡,他还处于练梅花桩阶段,差得远呢。
“鸡还没叫,师父今日怎来得这般早?”
“徒儿在想什么,为师就在想什么。”
莫大先生回了一句,一老一少同时看向安仁方向,冯巧云他们还没有消息传来。
“镇岳诀如何?”莫大见他合上秘籍,出声询问。
赵荣沉吟几秒:
“嗯,镇岳诀中正平合,钩稽心境。
所谓闲中好,尘务不萦心。坐对当窗木,看移三面阴。
难怪冯师妹的内功修为超过其他内门弟子,盖因性情与此功相合。”
莫大察觉他眉色舒展,说这话时像是若有所悟。
果然...
“尘事无劳,庸事不扰,闲适自安。有了这份心境,才合乎镇岳诀要义。
师父的功力一定远强过两位师叔,从内功心法上便见端倪。”
这话肯定是拍马屁,但又借着阐释内功精要的由头丝滑而出,直让莫大先生又想笑,又想说句‘你啊你’,脸上那淡淡的愁容都消失了。
“欲淡则心静,心静则理见。”
莫大先生点着头,继续道:“为求心境,多有衡山弟子在高山流水、风云月露、阳春白雪中找寻,以此陶冶情操,去欲沉心。”
赵荣愕然。
原来艺术发源点在这啊。
一声悠扬婉转的悲调响起,莫大拨动胡琴弹一段小调,带着一丝伤怀道:“可是,多有弟子沉浸其中,忘了过犹不及的道理。”
赵荣微微颔首,突然问道:“师父对弟子的内功感兴趣吗?”
莫大胡子一翘,微瞪了他一眼。
“你这小子,黄土都快盖住为师的脖子了,还能觊觎你的心法?如果此时为师得到了天下第一的武学,肯定也是拿来给你练。”
赵荣被教训一句,有点委屈,
“师父恁倾囊相授,每日带着徒儿闻鸡起舞,徒儿只想敬点孝心。”
老人家一偏头,脸上涌现欣慰之色。
又叮嘱道:“你这内功莫要外传,有旁人问起便说为师传授,我总觉得有点像少林内功,若是以后碰见少林的人,你就挑一些好听的说...”
“比如什么‘天下武功出少林’,‘在下武功低微远不及少林绝学’之类的。”
“大和尚们也好面子,他们一高兴,登时就会说你与佛门有缘的话,加之你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便不好刨根问底了。”
“还有那股寒冰劲力,也推说是为师给你寻的秘籍。”
莫大挑了挑眉,连话术补丁都帮赵荣打好了。
“师父~!”
赵荣感动不已,朝老人家躬身一礼,莫大先生骄傲地微微仰头,含笑捋着胡子。
“镇岳诀你可以不学,但不能不懂,否则将来门下弟子朝你请教,结果掌门人支支吾吾语焉不详,何等羞耻?”
“明白了,师父。”
“来吧,练剑!”
“好嘞!”
今日传授的剑招依然是七十二峰叠翠。
赵荣似乎已逐渐适应七十二峰叠翠的剑势节奏,练得愈发顺手。
莫大先生惊喜交加。
接着又传授剑招发劲之法,赵荣越练越纯熟。
唯一不同的一点便是他发劲刚猛,但老人家心念五神剑,没去阻止。
心怀自由浪漫艺术气息的莫大先生可不会枯守教条,反倒认为赵荣那一点灵性难能可贵,不想横加干涉。
五神峰想从七十二峰中叠翠而出,也许正要这一丝灵性才能破穿雾霭。
师父因材施教,赵荣的剑法学得顺心写意。
中午吃饭时弟子们还没回来,莫大随便寻个理由便提胡琴出了门。
面上对弟子们严厉,其实关切护短。
赵荣留守门派,一边练功一边制定发展大计。
直到日曛时分,
忽听到门内一阵躁动。
“大师兄!”
全子举跑来藏剑阁,一脸愤怒,“那赖志芮果是叛徒,程师兄被他偷袭了一刀,又有几名黑衣人追杀,好在我们在安仁朝西的渡口处碰上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程师弟现在在哪?”赵荣声音急迫,与全子举一道出门,“其他师弟可有损伤?”
“在听风台旁的琴轩,擅长药理的安师弟正给他用药,背后两道刀伤虽不致命,但吃了大苦头,伤口深处已见骨。”
“其他人没受伤,冯师姐还杀掉了一名黑衣好手。”
“竟然是流窜在安仁一代的大盗承坪老汉万雷柏,赖志芮与此人同流合污,实在有辱门风!”
赵荣一踏入琴轩,就见地面散落好几团血布。
程明义趴在褐色长桌上袒露后背,两道狰狞伤口如蜈蚣攀爬。
他是个硬汉子,安致恩用烈酒浇洗至他浑身颤抖也一声没吭。
周围几位师弟在一旁干着急,连唤“程师兄”。
“好在刀上没喂毒,”安致恩细心上好膏药,又嘱咐不可饮酒,“我每日来给师兄换药,背上刀伤月余内马虎不得!”
“多谢师弟~”
程明义要拱手,安致恩连忙扶住他。
“大师兄,”安致恩擦了一下额头汗水,赶紧对赵荣说,“程师兄背上外伤并不难治,可右手上的伤师弟却无能为力。”
知晓秘密最多的冯巧云稍稍往前一步,轻声念叨:“似是大阴阳手。”
又提高一点嗓音问,“师父在门内吗?”
赵荣皱眉摇头,情况和他预料中很不一样。
“见你们午时没回,他老人家立时提剑出门寻你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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