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柔被反绑的腕子磨出血痕，手术灯刺得她睁不开眼。
冰凉的镣铐贴上皮肤时，她突然想起三小时前婚房里那盏落地灯。
陆沉风掐着她脖子撞碎水晶灯罩时，玻璃碴也是这样扎进她后背的。
“你猜烬霜最后攥着什么？”
陆沉风的皮鞋尖挑开她真丝睡裙下摆，露出腰侧褪色的玫瑰纹身，
“消防员从她焦黑的掌心里，抠出半张烧糊的喜帖。”
他拇指重重碾过那片皮肤，“我们的喜帖。”
林若柔突然剧烈扭动起来，捆带勒进她刚打过溶脂针的大腿：
“那场火明明是意外...”
话音被橡胶口塞堵成呜咽。
她看着陆沉风戴上外科手套，寒光闪过的手术刀贴上她小腹。
主刀医生喉结滚动两下：“陆总，至少用局麻...”
“她骗我三年零七个月。”
陆沉风扯开无菌布的声音像撕裂绸缎，
“三百六十七天前烬霜被推进ICU时，这女人正在试婚纱。”
刀尖刺破皮肤的瞬间，林若柔听见自己指甲崩断的脆响。
纹身颜料混着血珠滚落，她突然想起那个暴雨夜，沈烬霜举着伞冲进车库时，她故意剪断了刹车线。
这个女人开着刹车失灵的车都能冒死将被困小洋楼的陆沉风救回来。
“找到肝了。”
机械钳探进腹腔的刹那，林若柔拱起的腰腹撞翻了器械架。
她瞪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影子，终于明白陆沉风为何要选这间四面镜子的手术室。
沾着脂肪层的手术刀当啷落在她耳畔，陆沉风的声音混着心电监测仪的警报：
“把取出来的东西装进福尔马林罐，明天随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