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储物柜里的眼球突然全部爆裂,浓稠的液体在地面汇成血手印的形状,指向窗外那棵开满诡异红花的樱树。
树根处裸露的泥土里,半截儿童尺骨正反射着月光。
我摸到帆布袋里的校服突然发烫,七个血指印亮起幽幽红光。
当校工再次挥斧时,整栋楼的消防喷淋头突然启动,混着腥甜味的红色液体浇透全身。
在血雨落下的瞬间,我听见此起彼伏的少女啜泣声。
楼梯转角处的仪容镜里,七个浑身湿透的校服身影正手拉着手,她们的左耳垂都缺了颗痣。
而镜中我的倒影,正缓缓举起那件染血的校服,衣领处的指印完整地贴合在我的脖颈。
血雨滑进领口的刹那,后颈的旧伤疤突然灼烧起来。
那些红色液体在皮肤上凝成细小的樱花纹路,耳畔此起彼伏的啜泣声突然变得清晰可辨——是七重声线在交替重复同一句话:“周老师在锅炉房藏了眼科手术录像带”。
跛脚校工的斧头卡在钢琴钢板里,他布满烫伤的右手正试图从裤兜摸出什么。
我抓起防毒面具扣在脸上,隔着雾化的血幕看见他指尖夹着的银色U盘,外壳上贴着“角膜移植许可批文”的标签。
“当年要怪就怪你妹妹多事!”
他嘶吼着扯开衣领,锁骨下方露出道与我如出一辙的旧疤痕,“要不是她偷看我们给林雨棠做术前准备...”镜中倒影突然集体伸手,七件滴血的校服像活物般缠住他的双腿。
我趁机冲向走廊时,身后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
消防栓玻璃映出骇人景象:那些校服袖管正源源不断涌出黑发,发丝间裹挟着细小的指骨,将他拖向破裂的储物柜。
地下室的铁门把手结着冰霜,门缝里渗出焚烧塑料的焦臭味。
堆满废弃课桌的锅炉房角落,老式录像机红灯诡异地闪烁。
当我把沾血的U盘插进接口时,显示屏泛起雪花点,画面里穿白大褂的周雪娟正在给林雨棠做眼底检查,日期显示2007年4月16日——小樱坠楼前一天。
<“角膜状态符合移植标准。”
录像里的周老师推了推金丝眼镜,手术刀尖划过少女颤抖的眼睑,“明天最后处理掉苏樱这个目击者,就能凑齐七对优质角膜送给王院长当寿礼。”
保温杯坠地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