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后传来,我猛地转身,看见小姜的护士服浸在血泊里。
她的左眼变成浑浊的灰白色,右手攥着半张焚化单:“苏医生...上周你主刀的肾脏移植手术,受体是王院长的私生子对不对?”
锅炉突然自动点火,幽蓝火焰中浮现出七具焦黑的骨架。
她们整齐地抬手捂住左眼,右眼眶里开出的樱花正随热浪摇曳。
当我摸到通风管道的铁栅时,指尖触到个硬物——那是半截紫色荧光笔,笔身刻着林雨棠的名字缩写。
“姐姐!”
小樱的声音突然从排气管深处传来,带着液化般的回响,“音乐教室地板下埋着的不是保温杯,是我们的声带...”整栋楼的广播系统突然开启,沙沙的杂音里传出少女们合唱的《樱花啊樱花》。
音调在某个高音处突然撕裂,变成指甲刮擦黑板的刺耳噪音。
我跟着声源跑到楼梯间,发现每级台阶都渗出淡粉色液体,淌过鞋底时留下樱花形状的粘痕。
三楼生物实验室的门虚掩着,解剖台上蒙着白布的轮廓正在起伏。
掀开的瞬间,二十年前的甲醛味道扑面而来——林雨棠保存完好的遗体躺在那里,后颈手术切口缝线与我上周处理的器官捐献案例完全相同。
她右手紧攥的玻璃瓶里,七片樱花花瓣正组成北斗七星图案。
“找到你了。”
周雪娟的叹息从标本柜后传来。
她白大褂下露出深蓝色工装裤,金丝眼镜链上串着七枚铜制校徽,“当年要是小樱乖乖交出那本解剖笔记,你们姐妹本可以不用经历这些...”我后退时撞翻浸泡池,福尔马林液体中的眼球标本滚落一地。
周老师举起手术刀逼近,刀尖反射着锅炉房的火光:“知道为什么需要七对眼睛吗?
王院长要用它们培养最完美的合成角膜,就像二十年前用你妹妹的声带做——”整面墙的标本瓶突然炸裂,少女们的长发出现在每个玻璃碎片里。
周老师尖叫着捂住双眼,指缝间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樱花花瓣。
我趁机冲出实验室时,听见此起彼伏的锁链拖地声——楼下正门不知被谁用铁链缠了七道死结。
消防通道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我在转角镜前绊倒时,帆布包里的校服突然飘出。
它自动套在我身上,七个血指印亮起幽光。
身后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