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映出防火门外一闪而过的深蓝色裤脚。
那些校徽像是突然有了生命,叮叮当当滚向门口,在积灰的地面拼出箭头指向三楼。
音乐教室的门把手上缠着褪色的彩带,推开时扬起纷纷扬扬的乐谱残页。
每张五线谱的休止符位置都画着眼珠,瞳孔里藏着微缩的樱花图案。
三角钢琴盖板布满抓痕,琴键缝隙塞满黑长发,最中央的升F键卡着半片带血的美甲。
储物柜0323号的门锁啪嗒弹开时,整面墙的柜门同时震颤起来。
防毒面具从柜顶跌落,玻璃目镜里凝着层乳白色薄膜。
我戴上橡胶手套翻开柜底的解剖笔记,第三十七页夹着的根本不是行车记录,而是张泛黄的火葬场入库单——林雨棠的名字赫然列在“特殊处理”栏,备注写着“完整保留角膜”。
身后钢琴突然奏响《樱花啊樱花》的旋律,升F键自动下沉的节奏与太平间冷柜警报声完全一致。
当我冲向声源时,琴凳上凭空出现个扎双马尾的女生背影,她校服后领处七个血指印的位置,与我收到的染血校服分毫不差。
“林雨棠?”
我的声音在空旷教室里撞出回音。
女生缓缓转头,左耳垂的痣在逆光中像滴凝固的血,可她的脸却是小姜的模样。
沾满血污的双手捧起个保温杯,杯底钢印的“初二(3)班”正往下滴着脑脊液。
“苏医生不是说会治好我的癫痫吗?”
小姜的嘴角裂到耳根,露出沾着樱花花瓣的牙龈,“可是上周取肾脏的时候,我明明听见你在手术室哼这首曲子...”整面储物柜门突然同时弹开,每个格子里都摆着对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眼球。
那些瞳孔齐刷刷转向我,倒映出防火门外跛脚校工举起的斧头寒光。
我踉跄着后退撞翻谱架,散落的乐谱在空中组成人脸形状——正是档案照片里被擦除的林雨棠。
斧头劈在钢琴上的巨响震碎玻璃窗,寒风卷着乌鸦羽毛灌进来。
跛脚校工的面罩被掀开一角,露出布满烫伤疤痕的下巴。
他的工装裤口袋里露出半截紫色荧光笔,笔帽上的樱花贴纸与小樱那支一模一样。
“你们姐妹都爱多管闲事!”
他的咆哮混着铁锈味唾沫,“当年要不是苏樱撞见我们在音乐教室分装器官...”斧刃擦过我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