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过满地荧光笔碎屑,铁盒里的日记本突然无风自动,泛黄的纸页黏住他溅出的脑脊液,显现出隐藏的解剖图谱。
“当年你也是主刀医生之一吧?”
我用鞋尖挑起他警徽,背面蚀刻的樱花纹路正渗出淡粉液体。
七道虚影围着他蜷缩的身体旋转,每转一圈他脸上的皱纹就加深一分。
“王院长答应给我女儿换眼...”法医的指甲抓挠着地砖,在混凝土上刮出带血的五线谱,“那七个姑娘都是特殊血型,她们的角膜能在任何人眼眶里存活...”怀里的雕花木盒突然发烫,七只玻璃瓶的碎片悬浮着组成瞳孔形状。
当我想后撤时,发现自己的影子正被月光钉在原地——二十年前的校服血指印不知何时爬满裤脚,每个指印纹路都在地上蔓生出血管状的红痕。
“姐姐小心!”
小樱的声音混着金属颤音传来。
我侧身滚向断柱后的阴影,原先站立的地面突然刺出钢筋,顶端串着七个带编码的枕骨。
法医抽搐着举起手术剪,他爆裂的眼窝里钻出紫黑色的藤蔓,花苞绽放的瞬间露出微型摄像头。
无人机轰鸣声划破夜空,王院长的声音从花苞里传出:“苏医生,令妹的角膜还在我的展览室发光呢。”
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水晶展柜里陈列着七对琥珀色角膜,标签注明“2007-樱”的那对正映出旧校舍的俯瞰图。
我撕开日记本封皮,夹层里掉出半张烧毁的监控截图。
放大后能看到周雪娟在音乐教室地板下埋保温杯的身影,她左手腕的住院环编号正是法医女儿的病床号。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得我差点摔碎物证——来电显示是停尸房二十三号柜的內线号码。
“游戏该结束了。”
王院长的叹息裹杂着冷柜嗡鸣,“看看你白大褂第三颗纽扣。”
铜纽扣的裂缝里渗出粉色液体,滴落在地竟长出樱花幼苗。
我扯下纽扣掷向全息投影,爆开的荧光粉末中浮现密密麻麻的器官转运单。
每张单据的签收栏都印着小樱的指纹,而经办人处赫然是我的工号。
“你以为这些年经手的捐献案例都是谁?”
无人机的探照灯突然锁定我,强光中走出个穿白大褂的身影。
周小棠撕掉仿真面具,露出周雪娟布满缝合线的脸,“从你实习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