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后,我立马和远在家乡的方姨视频通话,告知这个事情。
但是接通的时候,她红肿的眼睛却告诉我:原来彭家人早就通知她了。
我只得帮她赶忙买了一张票,让她连夜坐车赶回来。
“方姨。”
这个中年女人那个时候精神尚好,看得出来一夜没睡,有些黑眼圈。
我安慰她,“没事的,方述他只是去彭家看看认认亲。”
方姨满脸懊恼,“怪我,我真不知道他居然是这个家的。
我捡到他时已经烧迷糊了,报了警也没消息,陆陆续续找了一两年也没找到亲人。”
“如果我早知道他是彭家人,就一定早点送过来,不让述娃跟我一起吃苦。”
她担忧地看着我,“你和述娃,也不用过得这么苦!”
我当时还年轻,没有思考那么多。
只是信誓旦旦地跟她说:“没事的!
相信方述,他不会是那种人。
患难见真情,我们三个那么苦的日子都过来了。”
是真的苦。
我记得,在方姨带着九岁的方述,和我父母做了邻居。
她那个时候忙,在夜市摆摊卖卤味。
幼小的方述经常在桌边做作业,还帮着收东西。
我父母是小学教师,为人善良,见状便主动提出让方述晚上来我家学习。
我那个时候每周要去少年宫学芭蕾,有时候碰见调皮小子不敢去的时候,是方述帮我吓走那些坏蛋的。
就这样,七年过去,方姨的卤菜摊变成了卤味馆。
我父母出了车祸,父亲当场去世,母亲进了重症监护室。
家里的存款和房子都拿去付医药费了,还是没能挽救母亲的性命。
等到我办完白事时,才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是方婶,主动站出来收养我,又给了我一个家。
我、方述和方姨,最穷的时候,晚上就在鲁菜馆店里打地铺。
那个时候,我看着卷帘门外时不时路过的车影,发誓要给这个女人一个幸福的晚年。
“述娃给我发消息了,你看!”
手机上那短短几个字,“妈,等我来接你!”
<就能让她这么开心。
方姨眼睛笑眯眯:“呀,我忘了,他现在最讨厌别人见他述娃了。”
09彭述被找回的第二天,彭家人来接我和方姨去了彭公馆。
岳丽华是那么和蔼可亲,“方姐,小曼!
小述前些年都幸好有你们,每次有什么苦。”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