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的铃声在此时炸响。
赵珂抱着纸箱穿过走廊,箱底沉着三年积攒的《五年高考三模》,封皮被翻得卷起毛边。
公告栏新贴的光荣榜突然脱落一角,她看见林小满的照片正在取代张宇轩的位置——转学生的笑容像是用尺子量过,嘴角弧度与身后的古希腊哲人雕像完美重合。
公交站台的广告灯箱全部换成了风孑高中的宣传片。
赵珂在等车的间隙数了数,视频里出现的学生共有23人,他们的眨眼频率完全一致。
当旁白念到“全封闭沉浸式教学”时,217路公交车碾过积水坑,污水溅湿了她的帆布鞋。
湿透的鞋尖在夜色中反着光,像某种无声的嘲笑。
赵珂摸出手机,班级群最新消息是林小满刚发的刷题记录——凌晨三点十七分,配文是“在风孑的第九十九个夜晚”。
她放大图片,发现对方握着钢笔的手指没有关节褶皱,指甲盖上印着条形码的阴影。
---粉笔灰在阳光里浮沉,赵珂盯着讲台上滚落的红色粉笔头。
那是数学老师砸向黑板时崩落的,正巧停在导数题第三小问的“解”字旁边,像一滩凝固的血。
“这道题做不出来的,趁早考虑春招。”
老师用三角板敲打着全省联考排名表,赵珂的名字卡在第41与43名之间,被修正带涂改液反复覆盖的凹痕里,藏着半截没擦干净的“42”。
教室后排突然爆发出压抑的抽泣。
赵珂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陈璐的数学又没及格。
她机械地转着笔,笔杆上新增的咬痕渗着墨——昨晚刷题到凌晨三点时,笔尖突然在草稿纸上划出诡异的符号:∫▒〖风子〗。
“珂珂。”
母亲的声音像把裁纸刀划开教室的闷热。
赵珂抬头看见她站在后门,深紫色旗袍裹着紧绷的身躯,手里拎着印有风孑高中logo的纸袋。
全班的目光聚成灼热的透镜,将她耳后的痱子烤得发疼。
走廊的瓷砖把高跟鞋声放大成鼓点。
赵珂数着母亲手袋摇晃的节奏,十七步后停在那幅新换的光荣榜前。
林小满的照片在亚克力板后微笑,嘴角弧度与背景的雅典娜雕像完全重合。
“下周一转学测试。”
母亲抽出文件时,纸页蹭过光荣榜边缘,林小满的瞳孔突然反光——赵珂发誓自己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