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出水面,罐口钻出的半透明魂魄,正朝着人间四散奔逃。
可血池之中飞出无数根血红的槐树根,将奔逃的魂魄全部重新塞回陶罐,接着卷入血池。
就在血池吞噬掉第九十九个陶罐后,却骤然凝固,我漂浮在粘稠的血浆中,锁骨处的柳叶胎记灼烧如烙铁。
血池下方传来金戈铁马的轰鸣,北魏军士的腐尸正从血池浸泡的青铜匣中爬出,铠甲缝隙里钻出细密的槐树根须。
与此同时,一根红绸破开血池,母亲托着一个巨大的青铜棺椁飞出。
她将棺椁一把砸在了凝固的血池上面。
轰!
一声巨响,棺椁轰然炸裂,露出一具戴着青铜面甲,拿着一张骨幡的将军尸体。
母亲眼底仇恨浓郁,红绸带着呼呼风声砸向将军尸。
就在母亲痛下杀手之时,将军尸的青铜面甲铿然开裂,露出与父亲别无二致的面容。
他手中招魂幡抖落的骨片自动拼成星图,我认出那些正是族谱上早天叔伯的名字。
招魂幡迎风舞动,挡下红绸的同时,也将一旁的我卷走。
父亲冰冷的目光刺的我皮肤生疼。
一只青黑利爪直接洞穿我的胸膛,抓出一颗尚有余温的血红心脏。
接着我就像垃圾一样被丢在一旁,奇怪的是,我竟然还能呼吸,甚至体温也未曾流失。
当我的心头血滴上幡面时,整座凝固的血池开始震动,下沉。
四周崖壁剥落的碎石间露出半截水晶棺,里面蜷缩着个与我面容相仿的女婴。
一身红衣的母亲走到我身旁,盯着僵尸一样的父亲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