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溶月姜溶月的女频言情小说《星君如月,流光相伴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祁淮景的医馆已经知名到连西域的蛮夷小国,都有人千里迢迢来求药。中秋宫宴时,当今圣上钦点让他带着夫人一起来吃酒赏月。这对寻常百姓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恩赐,他特地为姜溶月挑了一身百蝶戏舞的金纹绣裙,牵着她的手一起进入宫中。朝中大臣对他爱妻如命的性子早有耳闻,纷纷探过头来好奇的看。刚下过雨的青石板上积攒了些许泥水,姜溶月踩上去,溅了几滴脏水在鞋上,她刚想弯腰去擦,就被轻轻按住了。“月儿腰有旧伤,还是我来吧。”他单膝跪地,掏出干净的手帕,毫不嫌弃的为她擦拭着污渍。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这样习以为常的举动,让不少人悄悄议论起来,许多小丫鬟的眼里是藏不住的羡艳。“祁公子好体贴啊,有了那么多的钱财和权势,依旧对江姑娘那么好。”“之前有很多美艳动人的...
《星君如月,流光相伴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祁淮景的医馆已经知名到连西域的蛮夷小国,都有人千里迢迢来求药。
中秋宫宴时,当今圣上钦点让他带着夫人一起来吃酒赏月。
这对寻常百姓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恩赐,他特地为姜溶月挑了一身百蝶戏舞的金纹绣裙,牵着她的手一起进入宫中。
朝中大臣对他爱妻如命的性子早有耳闻,纷纷探过头来好奇的看。
刚下过雨的青石板上积攒了些许泥水,姜溶月踩上去,溅了几滴脏水在鞋上,她刚想弯腰去擦,就被轻轻按住了。
“月儿腰有旧伤,还是我来吧。”他单膝跪地,掏出干净的手帕,毫不嫌弃的为她擦拭着污渍。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这样习以为常的举动,让不少人悄悄议论起来,许多小丫鬟的眼里是藏不住的羡艳。
“祁公子好体贴啊,有了那么多的钱财和权势,依旧对江姑娘那么好。”
“之前有很多美艳动人的女子愿意主动委身给祁公子做妾,但他直接昭告天下,说自己一生只会待一人好,姜姑娘一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碰到了这么好的男人。”
姜溶月感受着那些目光,只觉得自己像个被剥了壳的螃蟹,尴尬又难堪。
她对这种宫廷之间的虚与委蛇感到疲惫,还要在众人面前装作和祁淮景恩爱,默默在心里盼望着宫宴能快点结束。
酒过三巡,老皇帝借口醉意太甚离了场,走之前对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又指了指祁淮景的放下,低声说着什么。
姜溶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看到太监径直向他们走来,脸上的笑容格外古怪。
“两位,皇上有请,请随我来。”
他们被蒙上眼,穿过熙攘的人群,又转了好几个巷子,到了一处非常静谧的地方,空气里还散发着淡淡的苦味。
摘下眼罩后,姜溶月看到地上满是染血的绷带,还有几个正在煨药的炉子,黑乎乎的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朕今天请你们来,有一事相求。”老皇帝慵懒的靠在软榻上,抿了口茶,“我找暗卫打探过,知道了姜姑娘的血有特殊的功效,和草药混合能熬出奇丹妙药,你的医馆是靠她才能经营下去的。”
祁淮景瞬间变了脸色,他慌张的下跪求饶,不知所措的冒了满头冷汗。
“朕会保密的,朕的爱妃这一个月来夜夜噩梦缠身,偶尔会咳嗽呕血,找尽了天下奇人异士,吃了无数珍贵药材,都不管用,所以找你们来试试。”皇帝叹了口气,掏出了一袋沉甸甸的金子,“事成之后,赏金万两,赐宅十座。”
“臣遵旨!”祁淮景的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
而姜溶月自始至终也没有做主的权力,回过神时,她已经被按在了台子上,祁淮景掀起她宽大的衣袖,露出青青紫紫的痕迹。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朝着她的手腕狠狠划了一刀。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守在旁边的女官拿酒樽来接。
皇上没有开口说停,她只能强忍难受继续放血。
接到第七杯时,姜溶月的脸色像糊了墙灰一样惨白,眼前阵阵发黑,她觉得身体里透着一股潮湿的冷意,双手止不住地发颤,只能无力地靠着墙壁微弱喘息。
“可以了。”皇上终于发话了。
回医馆的路上,祁淮景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哄着:“月儿,看你难受我心里也不好过,但圣旨难抗,一不小心我们都会被处死,现在拿到这笔赏钱,我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了。”
姜溶月不想开口说话,也没有力气挣开禁锢在自己身上的手,她疲惫的望着路边飞速后退的风景,心里再也惊不起任何波澜了。
每被伤害一次,她心里的爱就会少一点,到消失殆尽的那天,她才能身心都得到解脱。
她再也不会对这个男人抱有任何希望了。
“小姐快来,公子回来了!”在门口站了半天的丫鬟激动的大喊出声。
祁绣宁本就因为没去成宫宴而积了一肚子的火,听到马车的响声,她提着裙子欣喜的上前迎接祁淮景。
但引入眼帘的却是他抱着姜溶月下马的画面。
她气的眯起双眼,满脸都是愤恨的情绪。
“溶月姑娘,您的记忆已经找回来了。”白发苍苍的老者把法器装进怀里,沉声开口。
“多谢。”姜溶月瞬间红了眼,泪水缓缓的从惨白的脸颊滑落。
“但你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承受毒药的侵蚀了,不出一个月,便会心脏衰竭而亡。”老者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些于心不忍的开口提醒,“现在离开,或许还能挽回。”
“已经来不及了……”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她强忍着心口的疼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自始至终也没有再回过头。
回医馆的路上,几个未出阁的娇俏少女和姜溶月擦肩而过,正兴奋的的聊着坊间传闻。
“祁公子真是这全天下最体贴温柔的男子,我要是溶月姑娘,肯定幸福的睡不着觉!”
“听说昨夜京城的漫天烟花,都是祁公子为了博她一笑,特地准备的呢。”
姜溶月听到这些满怀羡慕的的话语,心中的苦涩更甚。
若是放在以前,她也会坚定不移的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那时孤苦无依的姜溶月在父母双亡后,想在镇上找点端茶倒水的活计,赚几个铜板能养活自己就知足了。
可她自小在山中长大,不懂外面的人心复杂,不仅被胭脂铺的大娘骗走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还遇到了劫财好色的土匪。
几个壮硕的大汉把她拖进了林子里,衣裙被粗暴的撕开,很快便不着寸缕,她剧烈的挣扎着,却被狠狠地甩了几个耳光,鲜血从口鼻冒出,力气也耗尽了。
身体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双手被麻绳绑的很紧,她绝望的闭上眼流泪,这场折磨不知持续了多久,几人才心满意足的从她身上起来,提着裤子准备离开。
而祁淮景的突然出现,拯救了准备上吊自尽的姜溶月。
他看到满身凌虐痕迹的可怜女子,赶紧脱下宽大的衣服盖在她身上,说了很多安慰的话,又一把横抱起她,步伐沉稳又坚定,带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医馆里。
每当姜溶月半夜做噩梦惊醒大哭大叫时,祁淮景都会立刻赶来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为了让她走出阴影,带着她看遍山川河流,哪怕手受伤也坚持每天做桂花糕给她吃,每晚都守在她身边耐心的念话本给她听。
如此温柔和的照顾和陪伴,渐渐打动了姜溶月那颗尘封已久的心,自爹娘去世后,这是她第一次又重新感受到了归属感。
而她也无意中在祁绣宁和下人聊天的时候,得知了自己体质特殊,用指尖血和草药混合,可以研制出很多不同药效的丹药,效果都好的出奇。
姜溶月意识到自己也有能力可以偿还祁淮景后,她偷偷跑到偏僻的厢房里,毫不犹豫划破了手腕,接了一盏血,小心翼翼的捧着拿去试药。
祁淮景看到后怔愣了半晌,他的眼里闪烁着让人看不透的复杂情绪,最后轻叹了口气,紧紧抱住姜溶月,低声说了句谢谢。
最后靠着她的血研制出来的药,让这个濒临倒闭的小医馆,重新恢复了生机,甚至每天还没开门,就有大批的百姓在门口排队买药。
正当她以为日子会越来越好时,直到撞破了那段谈话,一切都变了。
那天姜溶月在深山里发现了一株从未见过的黑色草药,激动的摘了回来,想赶紧放血试试药效如何。
她准备推开医馆后门时,就听到女子娇柔婉转的呻吟,还隐约伴随着男人的调笑声。
祁淮景懒散的靠在摇椅上,把相依为命的养妹绣宁亲昵的抱在怀里,唇瓣贴着她的耳朵,用最温柔的声音说最狠的计划。
“把姜溶月做成药鼎真是我做过最正确的事,上月那批研制出来的药丸,我用十锭金子一颗的价格卖出去,没想到短短两个时辰就被一抢而空了!”
绣宁满脸潮红,纤细的小手钻进了他的衣袍里暧昧的抚摸着,撒娇道:“她这个蠢货,肯定想不到从她被土匪凌辱开始,这一切都是我们安排好的,现在的她简直比家门口的狗还听话,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每天傻乎乎的主动取血试药,千万不能把这棵摇钱树放走了。”
祁淮景眼里满是情欲,勾起唇冷笑:“放心,我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喂她吃下加了鸠毒的药材,她每晚睡前喝的羊奶里有少量解药,如果她敢逃跑,一旦超过七天不服药,便会七窍流血,活生生疼死!”
两人又低声说了些脸红心跳的私密话,逗得绣宁笑的花枝乱颤,渐渐地院子里只剩下情爱的激烈动静。
姜溶月心如死灰的抱住自己,这些年她把祁淮景当成自己唯一的救赎,心甘情愿的付出一切,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
看着自己因为取血而伤痕累累的双手,滚烫的泪水落在了手心,有些灼人。
她释怀的笑了,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
这样也好。
一个月后,她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修养了大半个月的姜溶月,终于能勉强下床了。
这期间哪怕她的伤口反复发炎,高烧不退,也必须每天提供小半盏的血。
她的身体像枯萎的花儿一样迅速衰败,已经吃什么药都恢复不回来了。
“今天用这支点翠琉璃簪子吧,比较显气色。”小丫鬟在匣子里挑选了半天,还不忘用厚重的脂粉把姜溶月胳膊上放血的刀痕掩盖干净。
她怔愣的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听着医馆里传来的欢声笑语,想起祁淮景说过会要给自己一个惊喜。
院中被布置的十分精致明亮,她最喜欢的杜鹃花铺了满地,桌上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
今天是姜溶月的生辰,实际上她早忘了自己真正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那时天真的她觉得祁淮景是她唯一的依靠,所以把两人正式在一起的日子定成了生辰。
现在想想真是无比讽刺,本以为是不顾一切的救赎,实际上却彻底坠入了深渊。
“姜姑娘,生辰快乐,这是我送你的和田玉镯!”
京城里所有世家大族的少爷小姐都来做客了,他们带了昂贵的贺礼送给姜溶月。
但她没有收下的资格,每次有什么好东西,都必须祁绣宁先挑,剩下不要的才能轮到她。
精致的佳肴摆上桌后,祁淮景带着温柔笑意走向姜溶月,牵起她的手向众人宣布∶
“在月儿生辰的这个好日子里,我决定将医馆所赚的银子都交给她保管,还要十里红妆迎娶她,给她最幸福的生活。”
医馆里顿时传出阵阵羡慕的声音。
京城盐商大户的公子当场就站起来说∶“就冲你这重情重义的性格,以后我们程家所有的药材,都从你这订!”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唯独这场生辰宴的中心人物姜溶月,始终都反应淡漠,脸色看起来十分苍白。
原来今天这场大费周章的家宴,也只是祁淮景在为医馆今后的经营做铺垫。
她忍着剧烈的胃痛,咽下喉头的腥甜,陪大家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直到生辰宴结束,她也没从难受中缓过来,刚想扶着石凳坐下,突然又一阵猛烈地眩晕袭来,她在摔倒前及时抓住了桌角,但手边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
“姜溶月!你在干什么!”
耳边传来巨大的怒吼声,她意识模糊的转过头想查看情况,就被猝不及防的扇了一耳光。
“贱女人,你给我去死!你知不知道打碎的玉佩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
身体本就虚弱的姜溶月无力的倒在了地上,膝盖陷进了满地的玉瓷碎片里,扎的血肉模糊。
她只是轻轻的扶了下桌角,根本没有看清桌上有什么东西。
而且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随便放在外面……
“拿鞭子来!今天就是淮景哥哥护着你也没用,我要打死你!”祁绣宁气的面目扭曲,随手拽过了侍卫递上来的鞭子。
这牛皮鞭子是特制的,上面挂满了细小尖锐的倒刺,被盐水泡的油光锃亮,扬在空中刮起的风声格外瘆人。
“啪——”一鞭子狠狠抽在了姜溶月的背上。
细密的倒刺戳进肉中反复搅动,盐水的刺激让伤口宛如在火中炙烤,鲜血丝丝缕缕的从绣裙中渗出,这种疼痛甚至超过了刮骨剜肉。
又是连续不断的几道鞭子,一次比一次手狠,背上瞬间皮开肉绽,疼到最后她几乎已经失去了知觉。
一口血吐到了艳丽的杜鹃花上,眼前的事物在姜溶月眼里都成了层层虚影,她艰难地爬到桌底,想躲避这疯狂的抽打,没想到却碰到了一双靴子。
她抬起头,竟然是祁淮景。
不知他在这究竟站了多久,背着手冷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似乎又透露着些许怜悯,温柔的扶起姜溶月,沉声说:
“月儿,这次你确实做错了,这是宁宁娘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你摔碎了确实该罚,我没办法偏袒你,等她气消了我帮你上药好吗?”
看着他这幅左右逢源的样子,一直咬牙忍痛的姜溶月还是哭出了声。
是啊,他以前就是用这样的手段,让她一步一步陷入精心编织好的陷阱里。
明明上一刻还在众人面前非她不可,下一刻看着她满身是血也无动于衷。
打到最后祁绣宁觉得手腕都抽筋了,这才善罢甘休,随手扔了沾满血迹的鞭子,揉了揉脱力的手臂。
“小姐,我在您房中角落的首饰匣里找到玉佩了,刚刚打碎的那条是假的!”丫鬟急匆匆的跑过来,手里捧着块质地上乘的玉佩。
“是吗?”祁绣宁漫不经心的接过,勾起唇冷笑,“那看来是我记错了,误会姐姐真是不好意思呢。”
姜溶月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抬眼看向用帕子慢慢擦拭手心的女人。
这才反应过来,这场事先设计好的栽赃陷害,也只是不顺心的发泄罢了。
“别怕,不会有事的,我拿来了最好的金疮药。”祁淮景这才不紧不慢的上前,抱住怀里奄奄一息的女子。
姜溶月的眼神涣散,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身体摸上去又湿又冷,她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靠在祁淮景的怀里动弹不得。
泪眼模糊间,她看到那碗早已冷透的长寿面被人倒进了泔水桶里,突然觉得自己的命运似乎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没有办法活的长长久久。
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爱意也几乎要消失殆尽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祁淮景便匆匆备马,迫不及待的去圣上赏赐的宅子里看看情况。
而姜溶月因为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她浑身都是冷汗,觉得胸腔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怎么也喘不过气,只能难受的呻吟着。
恍惚间,她被人从床上狠狠拽了起来,又被一把扛到了肩上。
腹部被咯的很痛,她挣扎不得,无力地咳出了几口血,整个人抖的更厉害了。
“小姐,她好像不太对劲,一直在打冷颤。”侍卫小心翼翼的开口。
“死了最好,反正无论我干什么,淮景哥哥都会纵容我的!”祁绣宁不耐烦的冲着所有人发火。
不知走了多久,周围变得寂静无比,脚步踩上去还有隐隐的回声,潮湿的霉气扑面而来,接着耳边传来拖动锁链的巨响,显得格外瘆人。
天旋地转间,姜溶月被狠狠的抛在了地上。
地上满是冰冷的岩石,摔上去的那一刻,她觉得浑身的骨头都错位了,冷意钻进了骨髓里,让她硬生生的从昏迷中痛醒。
“呦,舍得睁眼了?”祁绣宁双手抱臂,嘴角扬起冷笑。
“这是哪里……”姜溶月艰难地开口询问,她紧紧攥住心口处的布料,总觉得自己等不到一个月期限就会提前死去。
四周格外的黑,唯一的光源是侍卫手中举着的火把。
她什么也看不清,只知道脚下有一条很粗的铁链,延伸向了未知的方向。
“能陪淮景哥哥去宫宴,你这个贱人的心里肯定很得意吧?”祁绣宁突然揪着她的头发,粗暴的拖着她往黑暗深处走去,“既然你这么不老实,喜欢四处招摇,那我干脆把你锁在笼子里吧。”
直到这时,姜溶月才看清铁链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铁笼子。
铁栏杆上沾着不少血迹,底部已经完全生锈了,这应该是以前用来关野兽的笼子。
“放我走……我不要待在这……”
她害怕的不住后退,转身就想逃跑,眼疾手快的侍卫直接按住她,强硬的把她扛在肩上,丢进了笼子里。
再一次的坠地让本就虚弱的姜溶月彻底动弹不得了,心脏像是被人用箭镞狠狠捅穿了,她疼的蜷缩起来,吃力的爬到笼子边缘,想要阻止侍卫上锁。
但最终她还是无力的倒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岩石,泪水流了满脸。
“老实待着吧。”祁绣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捂着嘴笑了两声。
她绝望的看着两人熄灭了火把带来的微弱光源,毫不留情的大步离开。
姜溶月浑身止不住的发颤,寂静的环境下让她觉得身上的伤口更痛了,她蜷缩在栏杆旁边,摸黑着想打开缠绕在笼子上的锁链。
但终究只是徒劳,铁链的重量堪比巨石,她用力到伤口裂开出血,也没挪动分毫。
“谁能救救我……”姜溶月喃喃自语,哭到呼吸困难。
但永远都不会有人来救她的。
她从小就特别怕黑,每次睡前娘亲都会在她的床头点一盏煤油灯,再念一段话本里的小故事,她才能安心的沉沉睡去。
可这个世界上所有爱她的人都不在了,怕黑的时候也不会再有人为她点一盏灯,她也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
在医馆里,她看着那些人倾家荡产,拼尽全力只为救自己的爱人,她就会默默的想,难道什么都不用付出,也可以得到很多爱吗?
这是姜溶月第一次觉得,死亡来的太漫长了,如果时间可以再过得快一点就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地窖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伤口也开始溃烂,她长时间没有水分补充,意识早已模糊。
“砰——”有人撞开门口遮掩的杂物,焦急的冲了进来。
束缚的锁链被丢到了一旁,笼子的锁终于打开了。
姜溶月感觉自己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耳边的男人喘着粗气,不停的在问她怎么样了。
但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回答了,四肢无力的软瘫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气息。
“你不是说给她留了水和食物吗?她身上伤口还没处理,这么关一天一夜会死人的!”祁淮景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怒意。
“淮景哥哥,你竟然为了她凶我?谁让她可以在宫宴上大出风头,跟你在所有人面前卿卿我我,而我只能一个人留在府中!”祁绣宁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气的大声争辩。
“宁宁,我这不还是为了你?如果她这个药鼎死了,哥哥以后还怎么赚钱,还怎么给你买喜欢的衣裙首饰?”祁淮景耐心的哄着她。
“那我总不能一辈子都见不得光的守在你身边吧,我要你娶我!”祁绣宁这才满意他的回答,擦干眼泪撒着娇的询问。
“等我们最后再接几个大单子,大赚一笔。”祁淮景怀中抱着姜溶月,动作格外轻柔,语气却恨戾无比,“把她的血放干后杀了,到时候找个借口说她跟其他男人私通,哥哥就能名正言顺的和你在一起了。”
两人一同笑了起来。
姜溶月的心彻底碎成了粉末,她手脚冰凉,绝望的听完了两人天衣无缝的计划。
大片眩晕袭来,她再也承受不住,彻底陷入了昏迷。
直到夜幕降临,姜溶月揉了揉发麻的腿,才背着竹篓缓缓进了院子里。
“月儿,怎么才回来,我特地去集市挑了新鲜的橙子,做了你最喜欢的软糕。”祁淮景赶紧上前接过来她背上的竹篓,语气里满是心疼。
“我没事。”姜溶月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想搂她的手,默默到井边洗手去了。
一旦知道真相,平时看起来正常的相处方式,都变得有迹可循起来。
餐桌上,祁淮景嘴上一直说让她多吃点补补身子,但总是第一时间把名贵的菜肴都夹进了祁绣宁的碗里。
“姐姐,你能不能别天天摆着一张死脸?看的我都倒胃口。”绣宁不耐的甩了筷子,狠狠瞪着她。
姜溶月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赶紧低声下气的哄着她,只是低头默默吃着碟子里的蘑菇。
突然,竹盆里滚烫的热汤劈头盖脸的浇在了她的身上。
“你是哑巴还是聋了?跟你说话不知道回应?”绣宁气的大喊出声。
姜溶月被烫的睁不开眼,菜叶和蛋花黏糊糊的粘在头发上,整张脸瞬间变得又红又肿,手上还没恢复的伤口涌出了大片鲜血,钻心的疼痛慢慢席卷全身。
她艰难的呼气,思绪也有些恍惚。
“怎么又好端端的发脾气,你回自己屋里吃饭去!”祁淮景皱眉,无奈的看着绣宁。
看起来像是在责备她,但语气里没有丝毫怒意,甚至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宠溺。
“知道了。”祁绣宁随意的应了一声,有恃无恐的离开了。
“你别和宁宁计较,她年纪小,被惯坏了,但没有坏心思的。”祁淮景在一旁轻声安慰,掏出帕子擦去她身上的污渍,神情格外专注。
姜溶月的心里一阵悲凉。
这五年多,祁绣宁对她充满了莫名其妙的恶意,不仅处处针对她,从最开始抢她喜欢的东西,到后来动不动就扇耳光辱骂她,甚至还故意把她推向失控的马车,导致撞断腿只能卧床修养了三个多月。
现在想来,是祁绣宁在吃醋,祁淮景在自己面前要装出格外体贴恩爱的模样,她看了不高兴,只能用这种方式撒气。
而祁淮景自始至终也没有明确制止过她,默默纵容着她做这些恶劣的事,最后丢给姜溶月的只有一句轻飘飘的解释,她不懂事,多让着她。
可实际上祁绣宁比自己还大两岁。
“我有点累,想先回屋睡觉了。”姜溶月笑的勉强,她实在做不到跟这个满心都是算计男人单独相处。
“那我让丫鬟送点热水进去,你沐浴完好好歇息,羊奶别忘了喝。”祁淮景细心地跟守在旁边的下人交代水的温度和创伤药的种类。
姜溶月看着他那副假装深情的虚伪模样,只觉得心中苦涩更甚,曾经的她听到这些话一定会羞涩的笑着低头,觉得自己无比幸福。
而她现在才明白娘亲病故前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说人心深不可测,切莫轻易相信,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爱也是可以装出来的。
等姜溶月回到屋里时,看到帘后昏黄的烛光中有道纤细的人影。
没想到祁绣宁竟然坐在她的床上,脸上还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以为晚饭时对我装聋作哑的事,就能这么轻易的过去了?”
突然,暗处走来两个身材魁梧的侍卫,迅速冲到姜溶月面前,一脚踢在了她的膝盖处。
“砰——”的一声闷响,她吃痛的跪在了地上。
双手被反扣在身后,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淡淡的血腥味在屋内弥漫开来。
“小蝶,打她一百个巴掌,让这蠢货学学怎么开口说话。”祁绣宁剥了颗葡萄放入口中,不紧不慢的吩咐着。
姜溶月被按的动弹不得,头发被狠狠地揪着,她只能仰头被迫承受着毒辣的耳光。
跟在祁绣宁身边的丫鬟,个个都嚣张跋扈,平日里最会欺负人,打巴掌的手劲也大的惊人。
“九十八、九十九……继续数。”
到最后姜溶月的脸已经肿到麻木了,傍晚烫伤的疼痛也在此刻发作起来,口鼻流出的鲜血染湿了雪白的衣襟。
她的眼前阵阵发黑,四肢疲软无力,要不是被人按住了肩膀,可能早就瘫倒在地了。
“姐姐,现在会说话了吧?”祁绣宁吃完最后一碟葡萄,仔细地擦干净手,走到姜溶月面前狠狠打了她最后一个巴掌。
姜溶月刚想开口,就猝不及防的呛了一大口血,只发出了几个模糊不清的字眼。
“行了,这样勉强也算你说话了。”祁绣宁笑着得意,带着仗势欺人的下人们离开了。
失去支撑的姜溶月彻底倒在了地上,她浑身脱力的躺在毯子上,僵硬的感受着锥心刺骨的痛。
泪水缓缓滑入鬓间,她多么希望一个月的时限能快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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