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低估了林昭泽的胆大妄为,竟然敢在魏国的天子王城脚下行绑架之事。
此时我已经怀胎九月,离生产不久了,被蒙面人一把拽上马车,用红绸遮住了我的双眼。
马车一路跌宕,我一路都蜷缩在角落里护着肚子,深怕有什么万一让孩子流产。
绑架的贼人声音暗哑,行为粗鄙,不安分的手时不时在我身上游走。
我害怕极了,却只能捂着嘴巴不敢出声,没有力度的挣扎和呻吟只会激起歹人的施虐欲。
我听到车外的喧哗声渐行渐远,我被拉到了城外。
暮色渐黑,我不知道被带到了那里。
我要回去,谁来救救我和孩子!
“钱给的不够啊,我们要不要再揩点利息。”
为首的绑匪摩拳擦掌,我能听到他口水嘶溜的声音,全身害怕地颤抖了起来。
“别了,客户武功看起来可不低,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们把我拖了城外的山洞里,留下被麻绳捆牢手脚的我。
寒冷地夜风吹的我直打哆嗦,肚子里的宝宝在不满的抽动,折腾的我浑身难受。
一个醉醺醺的身影突然靠近,扑鼻的酒气呛得我只想咳嗽。
“嫣儿,你永远只会是我的新娘!”
若干个月未见,林昭泽变得更不修边幅,破碎的衣服和乱的像鸡窝的头散发着发酵般的味道,全身变得癫狂。
他栖身压了上来,暧昧的用粗糙的手指抚摸我的脸颊。
“我的东西,总会到手的!
谁也阻止不了!”
他动手就解我的衣服。
我还有孩子!
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我剧烈挣扎,手腕被麻绳划出一道道血痕。
林昭泽已经将手伸进了我的里衣,我无助地哭泣,却更进一步燃起了他眼中的兽欲。
他正要成功霸王强上弓之时,突然面色扭曲,发出一阵痛苦的闷哼。
“啊!”
一支利剑插进了他的右腿,是江陵带人赶到了!
江陵一把抱起了我,小心地用斗篷遮住我的身体,轻轻拍着我因恐惧颤抖的肩膀。
身旁的王爷暗卫迅速将林昭泽制服,压到一旁。
“没事的,没事的。”
不知道在安慰我,还是安慰他自己。
江陵脸上都是因焦急而生的冷汗,他细细地吻着我,好像吻着复得的珍宝。
“夫君,我好像要生产了。”
下腹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我蜷缩在江陵怀里。
“赶快!
来人!
备马!
送夫人回府!”
“看好这个男的,要是夫人有什么闪失,我要让他用生命来赔!”
一阵兵荒马乱,我痛的晕了过去。
再睁眼,已在我和江陵的房间。
江陵趴在床边,胡子拉碴,应该是寸步都不曾离开过。
我轻轻地碰了一下他,想要见见我和他的孩子。
他见我醒了,惊喜地抱住了我,让奶娘抱着粉雕玉镯的小娃娃来见我。
孩子的眉眼像极了他,乖乖地躺在我的臂弯里酣睡。
“嫣儿,我等你醒来等得太焦急了,深怕失去你。”
他讨好地从背后环住我的腰,在我的耳边耳语道。
“你别生气,我就只取了他一根手指……我干嘛因为旁人的这些小事同你生气。”
我把孩子交给奶娘,转过身吻上了江陵。
“同你相爱还来不及。”
时光飞逝,我江陵的长子六岁时,我们一齐返回吴国探亲。
经过多年两国明君的苦心经营,两国都是国富兵强,百姓富足。
江陵牵着我的手站在相府门口。
曾经盛极一时的柳相柳镇道在党争实力后想要谋反,事败后被砍头,儿女都被充为奴籍。
相府横生野草,破败不堪。
怎么说也是生活过多年的地方,我不忍心多待,拽着江陵赶忙离去。
二皇子林坦推行变法成功,作为吴国皇上最心爱的儿子,被加冕为太子,珍贵妃贤德淑良,也被扶为皇后。
我作为和太子“一母同出”的公主,在宫宴上和京中权贵把酒言欢。
林坦酒过三巡,哭倒在母后怀里,说自己终于有能力可以保护嫣儿了。
我笑着握着夫君的手,说我这几年过得很好。
我知道,真真把我从地狱拯救出来的,是林坦,更是江陵。
是他,改变了我的整个人生轨迹。
回魏国的路上,我们在路边遇到了两个乞丐,一男一女,敲着破碗乞讨,二人为了一个馒头大打出手。
男的手上少了一根指头,女的蓬头垢面,但酷似柳娇。
我没多看他们两眼,就随江陵扬长而去。
往事已如烟。
我只知若君不负我,我定亦不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