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这棵树高耸入云,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在黑漆漆的树枝上,好像挂着什么东西。
我颤抖着手,将手电筒的光往上照去,这一照,差点没把我吓得昏死过去。
那树枝上挂着一件红嫁衣,在风中轻轻摆动,仿佛有个无形的人正穿着它。
嫁衣的颜色红得如同鲜血,上面的花纹仿佛是用生命勾勒而成,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树顶上,隐隐约约挂着一颗长发的人头,头发下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空洞而又阴森,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吸进去。
我瞬间被吓傻了,大脑一片空白,转身拼了命地往前跑。
耳边风声呼啸,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凄厉地惨叫。
我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但恐惧让我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阿川!”
就在我感到绝望之时,父亲的喊声如同一道曙光,撕裂了浓雾。
我跌跌撞撞地扑进他怀里,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香灰味,那味道此刻竟让我感到一丝莫名的安心。
父亲二话不说,背起我就跑。
背后,嫁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有无数双怨毒的眼睛在盯着我们。
我死死闭着眼,却依旧能听见嫁衣上的银铃叮当作响,混着女人幽怨的抽泣,那声音如同一把尖锐的刀,一下下割着我的神经。
<回到家后,我发起了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意识模糊。
在半梦半醒间,我看到窗纸上映出憧憧鬼影,那些影子形态各异,张牙舞爪,仿佛要破窗而入。
父亲在院子里烧纸钱,火光摇曳,我仿佛看到火光中有什么东西在灰烬里扭动,似人非人,似兽非兽,诡异至极。
母亲则在门框上钉满桃木钉,每钉一下,我都能听到那沉闷的声响,钉头沾着的暗红液体,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那夜,全村的狗吠声响彻天际,仿佛在向某种未知的恐怖示威。
然而,这狗吠声,却让本就恐惧的我,心中愈发慌乱。
三个月后,村西头的王二狗吊死在老槐树上。
出殡那天,村里的八仙抬棺。
当队伍走到山脚时,棺材突然变得重逾千斤,抬棺的人个个面色涨红,青筋暴起,却依旧难以挪动分毫。
送葬队伍经过我遇鬼的那片林子时,纸钱突然打着旋儿往树上飞,一片片紧紧贴在嫁衣曾悬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