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二哥得了二爷的提拔,如今在二爷身边跑个腿什么的,最是油水丰厚的。娘管着二房大半个院子的下人,爹爹虽然在门房,月钱不多,却是清闲的很。大哥和大嫂更是被二太太安排打理自己的陪嫁铺子。
不行,自己得和娘说说,不能再这样了,若是二太太这次没有说五姑娘,那就是一个信号,这是在敲打她们呢。
彩莲越想越觉得房妈妈真多余,为着一个姨娘那点好处,和正经姑娘打擂台。这金姨娘也是的,平日里再是八面玲珑的一个人了,怎么单单对着五姑娘要用私下这些招数?自己一家子的前程可都系在二太太身上呢,犯不着为一个姨娘去冒险不是。
沈如蕙看着彩莲把来意说了,笑道:“金铃快去吧,仔细着些。”
金铃高兴地应声是便要往外走,却见彩莲没有跟上,转头去看沈如蕙,沈如蕙冲她点了点头,金铃点点头扭身自己出了院子。
“是今天上午的事,奴婢娘都与奴婢说了。这阵子实是院子里的杂事太多,她真没注意到那角门的丫头竟然连件象样的衣服都没有。哎,被五姑娘提醒,感激的什么似的,直念叨要来给姑娘磕个头,叫奴婢拦住了。
“奴婢说,五姑娘最是心善之人,必不会怪罪她的失职,即那丫头到了沉香阁自有她往后享福的了。这个头呀,奴婢代奴婢娘给姑娘磕了,还忘姑娘不要责怪她的无心才好。”
说完就要跪下来,沈如蕙连忙喊金串,金串眼快,在彩莲要跪的时候便上手拉了一把。
“又不是什么大事,犯不上这样。房妈妈属实太忙了,为着二太太分担劳心的,有点疏忽难免。这也不叫什么事,你回去告诉她,不必往心里去,太太那边我自会说的不会怪到她身上的。”沈如蕙笑眯眯地道,彩莲抬头去瞧她,半点不高兴或是装样子都没有。
这位五姑娘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于是便笑着告了辞。
沈如蕙看着迈出院门的彩莲,心中冷笑,不错,用一个草儿便牵出这么多事。先是确定了针对自己的就是金氏,又发现了房妈妈这娘俩的确是为金氏所用。
好吧,那就先从这娘俩入手吧。
“听说你们姑娘今天要了个丫头到沉香阁?”二太太闭着眼睛舒服地斜躺在贵妇榻上。
“五姑娘还想着晚上请安时来回您话呢。”金铃佩服沈如蕙,得亏早早地交待了自己。
“都带去沉香阁了,回我做什么?我还能当着下人的面驳了她不成。”二太太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金铃定了定心神,按沈如蕙教自己的,扑哧一笑道:“果真让姑娘猜中了呢。”
“什么猜中了?”二太太直起身子问。
“五姑娘说,她如今开始跟着二太太学理家,虽说这两天忙着统计八月十五下人们换秋衣的事项。可看着六姑娘日日跟在您身边,她呀,怕自己落在六姑娘后面,回头老夫人问起来,她再答不出什么的,不知道的以为您教六姑娘的多,教她的少呢。
“五姑娘说,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太太把这个差事交给她,是信任她,偏爱她的表现。”
“哦,此话怎讲?”二太太索性坐直身子,让金铃收了手。
金铃便半跪在那里接着说:“五姑娘说,这挨个院子统计下人们日常穿衣尺寸,看似轻省,实则是太太为姑娘创造机会呢。平日里姑娘只呆在沉香阁里,咱们二房哪个院子,几个丫头,几个婆子,姑娘是半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