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云依旧是日日都守在偏殿,令仪不待见他,却也没办法赶他走。
每天他都要站在门口跟令仪絮叨,让她要盯着我好好吃药,令仪总是掏掏耳朵,一脸的不耐烦:知道了陛下,还用得着你说吗?
转头就夹着嗓子哄嫌药苦的我:啊,小锦儿张嘴,姐姐帮你尝过了,不苦的。
我被她这声小锦儿恶寒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夺过她手中的药碗:我喝,我喝还不行吗,求你正常点说话。
令仪对着我嘿嘿一笑:喝了就好,我去给你拿蜜饯。
我刚放下药碗,崔婉儿就闯了进来,宫人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说他们不敢拦贵妃。
令仪可不惯着她,当即冷下脸子让崔婉儿滚出去。
崔婉儿却一改往日的跋扈之态,扑通一声就在我榻前跪下了,她泫然欲泣地开口:姐姐,我有身孕了,陛下却因为从前我冒犯过您的事要把我打入冷宫,您帮我跟陛下求求情吧。
你既然时日无多,索性就发发善心,毕竟妹妹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陛下也不可能为姐姐守一辈子,以后他只会有越来越的孩子……我的孩子刚没了不久,她就有了孩子。
原来周景云就是这么一边抱着我说舍不下我,一边转头就上了崔婉儿的床和她颠鸾倒凤。
是了,他是帝王,后宫三千,妃嫔无数,自然是有万紫千红任他采撷。
哪里会真的舍不下谁离不开谁呢?
我都快死了,他还在骗我。
好险,我差点就又信了他。
崔婉儿还在我面前哀哀地哭着,我被她哭得心烦,没忍住呵斥道:行了,本宫还没薨呢,你哭丧给谁听?
她还待说些什么,一道威严的声音打断她:谁让你来打扰皇后的?
看来你还是嫌冷宫太舒服了。
周景云从偏殿走出来,冷冷地看着崔婉儿:朕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再有下次,你也不必去冷宫了,朕会直接赐你一条白绫。
我只觉得他们吵闹,身上又开始疼起来,我小声地对令仪说:我累了,想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