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然烦躁地打断她的手,“你也没有亲眼看到是秀秀拿的钱。”
“我包里全都是她身上涂抹的雪花膏味道,她翻过我的包,那钱就是她拿的。”
唐如宝双手叉腰,上下打量周景然,讥讽地道:
“不过,你说这钱是你拿的,我就当是你拿的,既然是你拿的,你现在马上立刻把钱还给我。”
周景然别开脸,不耐烦地道,“给我几天时间。”
唐如宝奇怪地看着他,“周景然,你为什么要这样护着图秀秀,那钱明明是她拿的,你现在去找她要,肯定能要回来。”
周景然沉声道,“秀秀是个女同志,脸皮薄,要是被他们知道,钱是她拿的,她以后在家属院还怎么待?”
“啧啧……”唐如宝脸上全是讽刺的笑,心里却翻涌一丝苦涩,“真是一往情深,用心良苦啊。”
上辈子,他母亲刚到家属院,就冤枉她偷了周家祖传玉手镯。
当时闹得可大了,半个家属院的军嫂都围观看热闹,就连政委也过来了。
周景然当时逼她把手镯交出来的咄咄逼人姿势,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能让人窒息。
后来,他母亲在一件外套的口袋里找到了那只手镯,他知道他冤枉了她,也没有跟她道歉。
她没有做过的事情,就要道歉。
图秀秀做过的事情,就不需要道歉,她闹,还成了她的错。
上辈子的她,怎么就这么愚蠢,这么恋爱脑呢?
如宝如宝,她父母帮她取这样的名字,就是把她当宝一样疼爱着。
她嫁给周景然后,过得都是什么样的生活?
有代沟,价值观不合的人,在一起果然是注定痛苦的。
唐如宝冷眸斜视着周景然。
她和图秀秀在他心里,铁板钉钉地成了一组对照组。
她皮肤黑,图秀秀皮肤白,她长相普通,图秀秀长相出众,她木讷愚笨,图秀秀能歌善舞,她大字不识几个,图秀秀文工团花,她是他的不爱,图秀秀是他的白月光……
唐如宝收回目光,淡淡地道,“在你心里,图秀秀的面子是面子,我的面子就不是面子了?”
“你非要这样拈酸吃醋吗?”周景然沉着脸,平时不爱跟她沟通的他,被动地向她解释,:
“在南宁营区时,秀秀救过我,她现在有难,我帮她当是还当年的救命之恩,这有错吗?”
当年要不是图秀秀救他,他已经死在河边了。
他希望她能够理解他,不要跟秀秀争风吃醋。
他对秀秀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私情,她完全没必要针对秀秀。
“你还救命恩情就还,但不可以拿我的钱还,图秀秀救的是你,又不是我。”唐如宝毫不客气地反驳。
周景然攥紧拳头,额头青筋突起,“我不是你丈夫吗?”
她的话,让他失望透顶。
“你是我哪门子丈夫?结婚这么多年,有……”圆房了吗?
后面四个字,被唐如宝卡在了喉咙里。
她怕说出来,又刺激到周景然,周景然像上次那样强吻她。
“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见不到钱,我就去找图秀秀闹,我还要跟全家属院的人说,你在袒护图秀秀,包庇图秀秀。”
眼看周景然的脸色越来越黑,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深,唐如宝赶紧丢下这句话,溜进了房间,把房门关上,插上门闩。
鬼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恶心地强吻她?
“呼……”唐如宝吐出一口浊气,郁闷的心情才好一些。
听到外面传来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