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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星悦周砚浔

姜星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话没说完,却忽然被对方掐住脖子。男人目光嫌恶无比:“你可真有能耐,一次又一次叫我知道,你还能更恶心!”“……唔”姜星悦摇头挣扎,可周砚浔眼中的杀意却越来越浓。

主角:周砚浔姜星悦   更新:2023-10-11 17: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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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砚浔姜星悦的其他类型小说《姜星悦周砚浔》,由网络作家“姜星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话没说完,却忽然被对方掐住脖子。男人目光嫌恶无比:“你可真有能耐,一次又一次叫我知道,你还能更恶心!”“……唔”姜星悦摇头挣扎,可周砚浔眼中的杀意却越来越浓。

《姜星悦周砚浔》精彩片段

医生的话如惊雷,震得周围忽得死寂。

下一秒,周砚浔忽得猩红了眼抓住姜星悦,满眼森寒质问:“你肚子里怀了哪个野男人的种?!”

姜星悦还没从震惊回过神,脑海忽得一阵刺痛,那一个月被按在地上折辱的记忆凌迟一般涌来——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拼命摇头,挣扎,却惹来周砚浔更用力的拉扯:“和谁做了你能不知道?还是说人太多了,你自己都记不清了?”

手腕剧痛,可记忆里痛苦混乱的画面令她更痛!

“求求你不要问了!”

“……救命!救我!”

姜星悦涕泪四流,又哭又求,说不出的狼狈。

一旁的医生看出不对,试探插话:“周总,姜小姐情况不对,您有话好好说,不能再刺激她了。”

周砚浔冷笑,拎起姜星悦往房间里拖:“故意装疯是吧?”

“给她打镇定剂!”

很快,药液被注入姜星悦的身体,她被迫昏睡过去。

梦里并不安稳,她好像回到苦难开始的前一天——

那晚,周砚浔喝醉酒,她把人带到了酒店,抱着隐秘的小心思照顾他,她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得偿所愿。

被他压着,没入身体的那一刻,她很疼却满足笑问:“砚浔,今晚过后,我们就结婚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欢你!”

一夜折腾,她自以为修成正果,可醒来却已经落到了绑匪手里。

随后,是暗无天日的折磨。

药效过后,姜星悦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撑起身,摸过手机一看,是周奶奶来电。

她愣了一瞬,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起,周奶奶大概是这个世界上能唯一给她温柔的人了。

划开接听——

“星悦啊,奶奶听说你怀孕了,和砚浔结婚的事你要不还是考虑一下,毕竟你们都有孩子了……”

老人欣喜的话怔住姜星悦。

周奶奶以为孩子是周砚浔?

她两个月前确实跟他有过,但……

“奶奶——”

“姜星悦,你休想把孽种栽赃到我头上!”

冷酷的话一落音,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夺过手机,嘭的扔远!

四目相对,周砚浔眼中的杀意刺的姜星悦一个哆嗦。

“不,你听我解释,我没——”

话没说完,却忽然被对方掐住脖子。

男人目光嫌恶无比:“你可真有能耐,一次又一次叫我知道,你还能更恶心!”

“……唔”

姜星悦摇头挣扎,可周砚浔眼中的杀意却越来越浓。

她真的没想再跟他沾上关系。

为什么就不肯信她一次。

好难受,她要窒息了。

渐渐地,她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其实,这样死了也好……

可这时,周砚浔却忽然甩开她。

“咳咳!”

她颤颤地趴在床边,大口呼吸着空气,头顶上方传来冷酷一句:“把她送去郊区,以后不准这人出现我面前脏了我的眼。”

“好的,周总。”

韩安妍出现在门口。

姜星悦抬头看去,周砚浔的背影已经看不见。

可话却若如同利刃,一直捅在她的心间。

她是脏了。

如果能重来,如果知道喜欢他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她再也不会喜欢了。

两个小时后,姜星悦被送到了郊区的公寓。

她浑浑噩噩下车,正要离开,身后忽然传来韩安妍得意的问话:“那些绑匪怎么折磨你的?我听说有钢针,烙铁,还有他们肮脏下流的身体。”

姜星悦面色一白,差点摔在地上。

内心最不堪的伤疤就这么再次被韩安妍揭开,她僵硬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着韩安妍:“你怎么知道这些?”

韩安妍恶毒的表情再也不遮掩,下车朝她靠近,压低的声音恶意满满——

“不仅我知道,砚浔也知道,虽然是我提议让他晚交赎金,可他说了,早就厌恶你的骄纵跋扈,现在你怀上孽种,他总算摆脱你了。”



姜星悦控制不住后退。

原来,周砚浔已经这么厌恶她。

韩安妍却步步上前,满意欣赏着姜星悦的痛苦:“你看,砚浔这么爱我,我说什么他都会去做。”

“他疼我,爱我,不像你,只会惹男人厌烦,要我说啊,怪就怪你那没用的爹妈死的早,所以你现在被人作践弄脏了,都找不到人哭……”

字字句句,如同最毒黄蜂尾上针,刺的姜星悦脑海最后一丝理智都断掉。

“你这个毒妇!”

她忽得上前撕扯韩安妍的头发,像是要跟她同归于尽:“为什么要说那种提议,为什么要害我?”

“我爸妈是你能提的吗!”

“你们在干什么!”

身后忽得传来一道厉呵。

上一秒还恶毒的韩安妍一改刚才的嚣张,梨花带雨地哭起来:“周总救我,姜小姐她要打死我……”

还不等姜星悦回过头,身后忽得推来一股大力!

她径直朝前撞上花坛的尖角,肚子骤然疼的痉挛,一瞬大汗淋漓。

她颤抖着抬头,却见周砚浔西装革履,小心珍重抱着韩安妍。

“砚浔……”

姜星悦刚一开口,却被韩安妍打断,只见女人缩在周砚浔旁边,委屈巴巴。

“周总,我听从您命令送姜小姐来新房,谁知道姜小姐不领情,非要打我,可能是……可能是我发现她跟别的男人乱搞吧……”

“乱搞?”周砚浔怒意升腾,看向姜星悦几乎要把她撕碎。

姜星悦忍着痛,指着韩安妍:“她撒谎!她说的明明是……”

“够了!”周砚浔不听,“你自己就满口谎言,还敢说别人撒谎?”

“你未婚先孕已经让周家丢尽脸面,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他还是不信她。

周砚浔很快抱着韩安妍上车离开,路边只剩姜星悦一人。

她趴在花坛边,腹部像是要被锯子锯开,疼的爬都爬不起来。

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她尽力发出一丝声音。

“痛,真的好痛……”

每一处的神经都在被痛意鞭挞,她按下手机,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谁能来救救我。”

路上无人经过,或许她今天会死在这里了吧?

恍惚间,姜星悦好像看到熟悉的高大身影向她走来……

已经痛到出幻觉了吗?

意识消失之际,她又想起,在自己没告白之前,其实自己和周砚浔也曾有过温柔时光。

他会大半夜带她去看流星,会忍着尴尬给她买一包姨妈巾,会把她护在身后,揍飞那些骂她是孤儿的同学……

如果,没喜欢上周砚浔就好了。

她真的知道错了……

“滴——”

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忽然刺破梦境,姜星悦于混沌中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又到了医院。

一旁,医生遗憾望着她:“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但你肚子里没有保住……”

心头骤然一空,说不清的酸涩涌上眼眶。

姜星悦摸了摸眼角,却发现是干的。

她捂住眼睛,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医生退出房间,给她安静的时间。

病房内死一般寂静。

姜星悦不知道此刻心底繁杂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她只能安慰自己,或许那个来不及见面,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的孩子,不生下来也是仁慈……

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疯了般传来消息提示音。

“嘟嘟——嘟嘟!”

催命一般。

姜星悦忍着疼,抬手摸过手机,一划开,周砚浔的怒骂骤然刺破耳膜——

“姜星悦,你个不检点的白眼狼,奶奶已经被你气病了!”

“不想死,以后就别再骚扰奶奶!”

奶奶病了?

姜星悦一慌,忙点开周砚浔给她发来的链接。

接着,一幕极具冲击力的视频刺入眼帘,标题赫然是——

�豪门千金姜星悦私德败坏,一女N男视频大曝光!】



姜星悦瞳孔震颤。

这是自己被绑匪折磨时拍的视频!

她颤着发白的指尖,下意识拨通周砚浔的电话,想要解释,也想要求助。

电话一接通,她颤抖喊:“网络上的那个视频——”

“怎么?你还嫌不够恶心,还要跟我提一遍你的‘光辉事迹’?”

电话那头,周砚浔嘲讽十足。

接着,韩安妍的声音又传来:“砚浔,会议要开始了,不重要的电话就先挂了吧。”

“好,我马上来。”

下一秒,电话就被挂断。

网络上的舆论一直在发酵,议论里全部都是对姜星悦的辱骂。

“姜星悦看着光鲜亮丽,没想到背地里玩的这么肮脏。难怪她不要脸纠缠了周总十来年,人家都看不上她,这种乱来的女人狗都不要!”

“姜氏夫妇生出这种恶心的女儿,想来也不是什么好鸟!活该破产!”

“这种根子上坏种,死后地府都不收,最好魂飞魄散!”

恶评一阵又一阵。

除了骂她,就连父母,祖宗十八代都被拎出来鞭挞。

心里一阵抽痛,明明她只是个受害者。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是,她不要脸纠缠周砚浔,她落到这个地步,是她活该。

可她爸妈做错了什么?

他们不该受到‘魂飞魄散’的诅咒……

姜星悦强忍着刚流产的撕裂感从病床上起来,忍着难堪,忍着恐惧,打车再一次来到周宅。

她没钱没势,平息不了舆论。

周家在深城话语权重,她想求一求他们止住网络上的谩骂。

至于她,周砚浔要打要骂都可以,这事了结后,她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然而,她抵达周宅,拼命敲门却没有人开。

她只好跪了下去,大声哀求:“周砚浔,求求最后帮我一次,制止网络上的谩骂吧,那个视频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时,一群保镖们突然开门出来,捂住她的嘴把她拖走。

“姜小姐,你最好不要出现在周家,打扰了老太太的休养。”

“周总的意思是,再敢骚扰,生死不论!”

“咚——”

姜星悦摔倒在地,不可置信问:“他要我死?”

保镖们默认。

心口痛到窒息,可她就是流不出泪。

她张了张嘴,半天才仰着头,艰涩挤出一句:“那是不是我死了,周砚浔就会清除网络上的舆论?”

“姜小姐,你何必为难我们?”

“让她去死!”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森冷怒呵。

姜星悦扭头,只见周砚浔从劳斯莱斯下车,怒气冲冲走来:“你还敢来骚扰奶奶,是笃定我不会对你动手吗?”

秋雨裹着秋风,早就打湿了姜星悦的发丝,透心的凉。

可这凉却比不上周砚浔眼中的万分之一。

姜星悦的指尖一颤,抬头望向自己爱了十多年的心上人。

还不等她开口,男人又厌恶扔出一句:“你爸妈葬在郊外,要死去他们坟前死,死远点,别脏了周宅周围的空气。”

话如烈火,烧得姜星悦五脏俱焚。

她红肿的双眼死死盯着周砚浔,心已经疼到麻木:“你就这么讨厌我?”

周砚浔心里一阵收紧,但他面上还是如常。

刚刚是气话,因为他自从看到那视频后心口就堵得慌,难以想象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姜星悦是那样的人。

可证据摆在那,他不信也不行。

他指挥保镖把姜星悦带走,冷冷丢下一句话:“如果死能洗刷你的肮脏,你去死也不是不行。”

他知道姜星悦不会死的,死缠烂打他十多年,她能舍得放过他去见阎王爷?

可他的‘脏’字,却死死刺中姜星悦的心脏。

她惨白的脸上满是绝望的破碎感。

周砚浔看着,手不由攥紧。

这时,韩安妍的声音从车上传来:“周总,大家都在等着您,视频会议不能再推迟了。”

这声音将他拉回,他镇定心神,随后转身上了车。

姜星悦被保镖驱赶。

她无知无觉朝前走着,其实不知道该走到哪儿去。

天下这么大,好像没有能让她躲雨的地方。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走到了郊外的墓园。

“爸,妈……”

她好想他们。

她加快脚步走上阶梯,整整108道台阶,站在熟悉的墓碑前,却被眼前一幕刺得眼前一黑!

只见那墓碑前,被腥臭的狗血写着几个大字——

�祝姜星悦一家永坠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可超生!】



寒秋深夜。

姜星悦浑身血污,光着脚从绑匪手中逃到市区的时候,依旧没有等来周砚浔,迎面冲来的是一群记者——

“你真的是姜星悦?你不是自诩是周氏总裁的未婚妻,一直明丽又高调?怎么变得跟乞丐一样,又脏又臭?”

“姜小姐,这又是你死皮赖脸逼周总娶你的新把戏吗?”

闪光灯冲着姜星悦争分夺秒地抓拍,但她却木讷的说不出一句话。

一个月惨无人道的折磨,一个月不要命的逃奔……

从前那个天真高调,明丽鲜活的姜星悦,已经死了。

是绑匪,也是周砚浔毁了她。

这时,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从水泄不通的人群中打开一条路,抬手毫不客气拖拽姜星悦。

“姜小姐,周总在车上等你,请走吧。”

姜星悦被拖得踉跄,脚底板刺痛流血,却依旧没吭声。

若是从前,她一定抱怨保镖不尊重她。

可现在她明白,保镖的态度不过是周砚浔的意思。

因为她的死缠烂打,周砚浔早就厌恶透顶。

路边停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姜星悦看去,半降的车窗下,周砚浔正抬手抽着雪茄,俊朗的面容在烟雾缭绕中,显的悠闲惬意。

对啊。

她消失的这两个月里,再也没有人像苍蝇一样缠着他,他很高兴吧。

很快,周砚浔看了过来,看到她浑身脏污,几乎没认出来。

随即皱眉:“你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

熟悉的声音一传来,姜星悦吓得一哆嗦,几乎本能跪下,熟练喊道——

“对不起周总!我错了!我不该脏了您的眼,不该丢了周家的脸!”

被折磨的那一个月里,每次被打,她都被迫一遍一遍听着音响里传出来周砚浔的厌恶。

如今只要一听他的声音,她的身体就仿佛被针扎电击,被水淹火烫……

“还不滚上车!”

男人怒吼,姜星悦慌忙连爬带滚上了车。

脏污的血迹沾上真皮坐垫,留下难堪的污渍。

她吓得缩成一团,连看都不敢多看左侧的周砚浔。

沉闷的车内,忽得传来一声嗤笑:“不交赎金让你吃点苦头,你果然变乖了。”

姜星悦又是一颤。

又听男人不耐吩咐:“进屋后老实收拾自己,别想在奶奶面前卖惨。”

“……是。”

姜星悦不想再痛了,必须学乖。

姜家破产,父母死后,周家收留她,她曾经仗着自己是周砚浔青梅竹马,到处宣扬他是她的人,死缠烂打追求他。

可如今被绑架后,她才知道,她的命在周家手里,只要周砚浔一句话,自己就是贱命一条。

车开回周宅。

保姆要带姜星悦去浴室,她下意识后退,白着脸抱紧自己:“我一个人就行。”

身上太多伤痕,太丑,她不想被别人看到。

只让她们帮忙送一些伤药过来。

关上门,她一点点撕开身上的破布,洗漱台的镜子里倒映出的身体没一块好肉,瘦弱,肮脏……

“呕!”

她自己看着都觉得恶心……

忍着疼,她打开冷水,闭上眼径直往身上冲。

足足一个小时。

姜星悦才哆嗦着走向床边,刚脱下浴袍,突然,房门被推开——

她扭头看去,迎面对上周砚浔深幽的眼!




“啊!”

姜星悦尖叫着,扯过毯子裹住瑟瑟发抖的自己。

周砚浔迅速挪开眼,面颊有一瞬发烫,他其实什么也没看见,可姜星悦这福样子,莫名叫他闷堵。

他走过去,隔得老远把药扔到床上,冷嘲:“遮什么遮,你就算脱光了求我,我都不会看。”

“奶奶晚点来吃饭,你给我老实点。”

话落,他转身离开。

“嘭!”

门被摔得大响。

姜星悦又吓得一颤,她觉得自己很可悲。

到现在这一刻,她竟然还庆幸周砚浔没有看到她可怖,红痕遍布的躯体……

她不敢多耽搁,搽好药后,换上高领的长袖,长裤下楼。

一到餐桌边,周奶奶就起身冲了过来:“我可怜的星悦啊……”

她脚步不稳,被一旁的韩安妍搀扶着。

“老夫人您别急,姜小姐这不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吗?姜小姐,老夫人为你担心,这两个月都住进了医院。”

一句话,就掩埋了姜星悦所有的痛苦,把她变成了不孝的后辈。

韩安妍不愧是周砚浔的金牌秘书。

被周奶奶抱着,听着老人的哭泣,姜星悦整个人僵住,却什么也哭不出来。

被折磨的那一个月,她也曾哭过,可她越哭,那群人越兴奋……

她现在已经不会哭,也不敢哭了。

周砚浔看着姜星悦麻木的模样,眼神不悦,径直走到餐桌边坐下:“有些人养再久都是白眼狼。”

姜星悦低头抖了一下,随后垂眸跟着周奶奶坐到餐桌另一边。

对面,周砚浔正温柔给韩安妍盛了一碗汤。

余光瞥见,姜星悦的心还是会酸涩刺痛。

难怪周砚浔厌恶到要毁了她,她从前真是太蠢,竟然没看出来周砚浔喜欢的是身边的秘书。

周奶奶见状,忽然发话:“砚浔,星悦受了惊吓,你也给她夹点菜,安慰她一下。”

周砚浔不得不亲手往姜星悦的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

周奶奶这才满意笑了:“星悦啊,砚浔知道你喜欢红烧肉,特意让厨师做了这道菜。”

可姜星悦看着酱色的红烧肉,满脑子却是绑匪们的狞笑。

被烙铁烫伤的皮肤,就跟眼前的红烧肉一模一样。

难以言喻的恶心感涌上喉咙,克服着生理上的恶心,她用筷子将红烧肉送入嘴里。

然而下咽的一瞬间,就吐了出来。

“啪!”

周砚浔冷脸撂下筷子:“我亲手为你夹的,你敢吐出来?”

姜星悦一激灵,本能跪倒在桌边,抱头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打我!”

满厅错愕。

从前那个肆意张扬,骄傲如凤凰一样的姜大小姐怎么会跪地求饶?

周奶奶急的忙去扶人:“星悦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些人虐待你了,你告诉奶奶,是不是?”

但周砚浔却忽得上前,拽起姜星悦。

“你又在装什么?”

视线相对,男人眼中的冷酷激得姜星悦汗毛冷竖。

被绑后,绑架当着她的面跟周砚浔要五百万赎金,可他却说:“姜星悦一条贱命也能值五百万?被你们打死也是她活该。”

眼眸失焦,姜星悦怕到唇齿都哆嗦,却还本能求饶:“对不起,对不起……”

周砚浔越看内心越烦躁,冷眼撒开手。

姜星悦无力跌坐在地,周奶奶心疼极了,上前抱住人:“星悦别怕,你已经回家了,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可姜星悦依旧抱紧自己不敢说话。

这时,耳畔又传来老人一句:“星悦,奶奶这就安排人准备你和周砚浔举办婚礼,这样你会不会开心一点?”




“奶奶!”

周砚浔震怒。

可还不等他说出下一句,却见姜星悦忽得惊恐拉住奶奶,见鬼似的退后拒绝:“不,我不跟他结婚!”

她很卖力摇头,几乎能听见牙齿相撞的咯吱响。

喜欢周砚浔十年,她粘着他,像狗一样被他驱赶,她依旧腆着脸凑过去,所以周砚浔才故意让她经历这次地狱一般的折磨。

她再也不肖想嫁他了。

“姜星悦!”

周砚浔才不信这个跟在自己身后,像狗皮膏药一样的女人愿意放手:“你的把戏有完没——”

“好了!”

周奶奶打断,随后她又扶起姜星悦,心疼安慰:“不嫁就不嫁,我们星悦又漂亮又好,是砚浔那小子配不上你。”

“走,跟奶奶去书房。”

姜星悦巴不得离开周砚浔的视线,忙不迭点头。

身后,周砚浔抿唇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神色莫辨。

一旁看戏的韩安妍虽然一直没说话,但眼中的冷意更甚。

书房。

周奶奶叹息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姜星悦:“这是当年你父母出事前留给你的,里面有五百万。”

五百万,绑匪的赎金也是五百万。

可纵然有这笔钱,周砚浔还是不愿意救她……

碎裂的心好像又被踏上一脚。

姜星悦分不清,是身体更痛还是心更痛。

从书房出来,已经很晚了。

姜星悦耗尽力气,浑身疲惫,正要回卧室,却在半路碰到周砚浔。

男人冷冰冰吩咐:“今晚安妍住你房间,你去住客房。”

姜星悦木然地点头,转身就要走。

可周砚浔却拉住她,蹙眉:“你现在怎么这么听话?是想让我可怜你?”

姜星悦回过头,发现他的表情带着嘲讽,却又带了点她看不懂的莫名情绪。

但无论怎样,她都知道,自己不能忤逆周砚浔。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又道歉:“对不起……”

周砚浔咬牙,甩开姜星悦的胳膊:“你今天道歉的次数比你往常一年都多。”

他俯身,想攥住姜星悦的下巴仔细看看姜星悦还是不是原来的姜星悦。

姜星悦恐惧地往后退,后脑勺撞在墙上。

好痛,但是不及被绑匪折磨的万分之一。

周砚浔疑惑:“你发什么疯?”

姜星悦强压制住声音中的恐惧,眼中满是血丝:“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缠着你了,我已经跟奶奶说了,我会搬出去住……”

本以为周砚浔听见这个消息应该会开心,毕竟他终于摆脱了她。

可男人攥住她手腕的力度徒然加大:“搬出去?我允许了么?”

“安妍是客人,只是看中了你的房间,你让让她怎么了?”

“不是的,我……”

姜星悦一直在颤。

昏暗的灯光洒在她精致白皙的脸,她咬着唇,娇艳欲滴,有种莫名诱惑。

周砚浔眸光一暗,着魔似的将人抵在墙角,低下头去。

这时,“吱呀”一声,旁边的房门忽然被推开。

韩安妍出现在门口,温柔催促:“砚浔,你和南城合作商的线上谈判,马上就要开始了。”

周砚浔看了一眼缩成一团的姜星悦,这才松开了人。

但离开之前,他却命令:“去客房等我。”

说完,他转身进了屋。

姜星悦觉得无力,可她还是扶着胳膊,颤巍巍往客房方向走。

她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意思,她现在脑海一片空白。

不料刚走没几步,忽得被人揪住头发!

“唔——”

她刚一痛呼,就对上韩安妍恶毒的眼,刚刚还一脸温柔的女人,此刻却掏出手机,满脸恶意怼到她面前——

“砚浔说了,你要是还敢继续纠缠,他就把这照片传到网络上,让你再‘好好风光’一把。”

照片上,是姜星悦一丝不挂被三个男人压在肮脏的地板上!




血淋淋的字,活生生的诅咒,不止一句。

“生了姜星悦那个败类,活该你们出车祸,不得好死!”

“快从地府滚回来带走你们那下贱的女儿吧,别叫她活着玷污了我们阳间的空气了!”

姜星悦扑通跪倒在地,抬起衣袖拼命去擦。

她一边擦,一边道歉:“爸,妈,对不起……是女儿不孝,连累在天上的你们都不能安心……”

“是我没用,我怎么就让事情变成这样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手擦得磨破皮,她白色的裙子都被染红,染脏。

墓园三三两两走过扫墓的人,都在打量着姜星悦,似乎认出了她是谁。

其中一对夫妻指着她:“她就是那个恶心肮脏的姜家千金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乱来!”

姜星悦狠命摇着头:“不是的,我没做!”

“我不下贱,我是被绑架,我是被迫的……”

但是她越解释,周围的人似乎就越不信:“你这样对得起你爸妈吗?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女儿,恨不得把你亲手掐死!”

“你这种脏的,活着也是家族的罪人,还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雨渐渐大了,人群很快散去。

最后,只剩姜星悦孤零零坐在墓碑前。

她抱着冰凉的墓碑,疲惫靠着,雨水顺着睫毛低落,就像是在流泪。

“爸,妈,我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反而成了人人喊打的罪人?”

“……我疼……我好想被抱一抱啊……”

“叮咚!”

这时,手机有有新消息提示。6

现在她都成了路人都鄙夷的过街老鼠,还有谁联系她?

划开手机一看,却发现是韩安妍晒了朋友圈,还特地@了周砚浔。

画面上是一只帝王绿手镯。

配字写着——

“谢谢周总的礼物,我好喜欢。”

周砚浔也回复:“你喜欢就好。”

底下的共同好友评论:“这玉看着好眼熟,好像是某人曾经炫耀过的周家只传媳妇的传家宝吧?”

“看来是周总认定安妍这个老婆了,办喜宴可得叫我们一块过去啊!”

姜星悦死死盯着手镯,脑海蓦然想起爸爸妈妈刚刚去世,她被接到周家那天——

周砚浔奶奶为了哄她,把玉镯给了她:“这镯子原本是要给孙媳妇的,现在给你,就是认定你是我们家的一份子。”

周砚浔也用纸巾擦干她的泪:“有什么好哭的,只要你还在周家待一天,我就护着你一天。”

那个时候,她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是后来,她跟周砚浔表白了。

自此,男人彻底疏离了她,三个月前还忽然抢过她手上的镯子,怒说:“你不配戴这个,滚!”

所以,韩安妍才是配得上的那个人。

意料之中,可麻木的心还是抽痛。

姜星悦望着手机,本来想关上手机,手指却习惯性按下了周砚浔的号码。

“嘟——”

她一慌,下一秒,对面却很快挂断。

接着,又是叮咚一声,对方发来一条短信——

?你怎么还没死?】

轰然一下,这话好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姜星悦心口那最后的生机。

又是叫她去死。

这是周砚浔第几次催促了?

她爱的这个男人,是多恨她啊……

她抬头望着灰色天空,抬手接住雨水,手心很快被打湿,红腻的血水顺着手骨流下,一滴又一滴。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我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都希M.L.Z.L.望我去死呢?”

她也不愿意脏。

没有人去救她,被迫拍下不堪的视频,难道也是她的错吗?

是不是真的等她死了,这一切才能平息?

她撕下裙摆里衬,咬破自己的指尖血,一笔一划写上——

?如你们所愿,我去死,愿天堂没有肮脏,还我清白!】

写完后,她又俯身,咚咚对着墓碑叩了三个响头:“爸,妈,不孝女儿来找你们了,希望……你们不嫌我脏……”

随后,她踏着雨,左手握着里衬血布,一步一步走向墓园旁的小树林。

进去不久,一抬头,就发现树上正好挂了根绳子。

是爸爸妈妈给自己准备的吗?他们希望自己去找他们吗?

那好,就这么结束吧。

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样那些人也不会再议论她的爸妈了。

她攀上树,将头伸进去,刺痛,窒息很快传来。

她瞪大眼望向前方,雨色弥漫间,她似乎看到爸爸妈妈冲她走来,心痛张开了怀抱——

“爸,妈……女儿不脏……抱紧我……好不好?”

眼角终于滑落两行泪,她双手垂落,可手心至死依旧紧紧握紧那块血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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