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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我娶了迪斯科辣妹完整阅读

宝妆成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火爆新书《重生八零:我娶了迪斯科辣妹》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宝妆成”,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是吧?这是我们两家人的事,各位给腾个地方,你们该回去干嘛就干嘛去。”刘勇把长舌妇们轰走,夏晓兰喜欢刘勇的做事风格,加上原主残留的情感,心里也觉得和刘勇这舅舅挺亲近。“舅,等我爸回来,说不定要打死我,您说咋办呀?”刘勇一瞪眼,“他敢!”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刘勇很看不上夏大军。不过刘芬从前一心维护夏家人,刘勇是恨......

主角:夏晓兰刘芬   更新:2024-08-04 03: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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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晓兰刘芬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八零:我娶了迪斯科辣妹完整阅读》,由网络作家“宝妆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火爆新书《重生八零:我娶了迪斯科辣妹》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宝妆成”,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是吧?这是我们两家人的事,各位给腾个地方,你们该回去干嘛就干嘛去。”刘勇把长舌妇们轰走,夏晓兰喜欢刘勇的做事风格,加上原主残留的情感,心里也觉得和刘勇这舅舅挺亲近。“舅,等我爸回来,说不定要打死我,您说咋办呀?”刘勇一瞪眼,“他敢!”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刘勇很看不上夏大军。不过刘芬从前一心维护夏家人,刘勇是恨......

《重生八零:我娶了迪斯科辣妹完整阅读》精彩片段


那身形,那长相,是刘芬亲大哥刘勇没错了!

反正在夏晓兰记忆里,她舅刘勇比她爸夏大军疼她。两个女人被夏家欺负,终于有个人来给夏晓兰母女俩出头,受原主残余的情感影响,夏晓兰顿时眼眶一热。

“舅,我在这儿!”

刘勇抓着夏老太,脖子的青筋蹦的老高,要冲进去打砸夏家。听到一个娇娇软软的声音,扭过头一看,正是他可怜的外甥女。

他把夏老太一丢,快步上前:

“晓兰,你和你妈哪里去了?”

刘勇是个泥瓦匠,农闲时就帮人盖房子,昨天从临县回来刚听说夏晓兰的事儿。今天急忙赶来大河村,还在供销社买了白糖、挂面,也是想给母女俩撑脸。夏家把礼给收下,才告诉刘勇,夏晓兰母女已经搬去河滩老屋住。刘勇又去老屋找人,当然扑了个空。

刘勇就疑心夏家把人给弄没了,在夏家赖了半天,让夏老太把母女俩交出来。

农村一般吃两顿饭,早上9、10点一顿饭,下午3、4点一顿。夏家还等着吃下午饭,夏老太就要赶人,两人从屋子里吵到屋外,才有刚才那一幕。

夏晓兰听了经过,赶紧安抚她舅:

“我们现在是在河滩老屋住,因为走得匆忙,我奶奶就给了20斤红薯,锅碗瓢盆没有就算了,衣服和被子也忘了让我们带走。这不,正说回来拿东西,就遇上舅舅了。”

刘勇看见外甥女活生生站在他面前,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总算落下大半。夏晓兰脑袋上缠着纱布条换成了一小块纱布贴住伤口,看上去也没那么吓人,刘勇又生气起来:“夏大军就让一家人欺负你们母女俩?”

什么搬到河滩老屋住,那房子破的连狗都嫌弃,哪里能住人,夏晓兰母女俩分明是被赶出去了!

夏老太脸色难看的要命。

她瞅见夏晓兰母女出现,还以为她们在老房子住了一晚上,觉得难捱,这是回家求饶了。

她幻想着,就算刘芬带着夏晓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也不会松口同意……哪知夏晓兰说回来拿东西,都赶出去了,还能有什么东西?

但刘勇在这里呢。

刘勇和窝囊的刘芬不一样,说砸夏家,那就真的敢砸。

夏老太表情扭曲:“她舅,你听见了,这是她们自己有好好的屋不住,你摸着良心说说,有哪家儿媳妇把婆婆丢在一边不管的?我这没用的老太婆也管不了谁,等大军回来让他自己看着办!”

看热闹的都七嘴八舌,帮着夏老太。

刘芬摇摇欲坠,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刘勇觉得指望他妹,还不如指着外甥女,夏晓兰可能是经了事,说话有条理多了。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是吧?这是我们两家人的事,各位给腾个地方,你们该回去干嘛就干嘛去。”

刘勇把长舌妇们轰走,夏晓兰喜欢刘勇的做事风格,加上原主残留的情感,心里也觉得和刘勇这舅舅挺亲近。

“舅,等我爸回来,说不定要打死我,您说咋办呀?”

刘勇一瞪眼,“他敢!”

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刘勇很看不上夏大军。不过刘芬从前一心维护夏家人,刘勇是恨铁不成钢。就说这事儿,他刘勇都听到流言了,夏大军在邻乡就真不知道?夏家大兄弟,个个胳膊都和女人大腿一样粗,一起站出去替夏晓兰出头,哪个还敢乱嚼舌头?

任由流言传遍十里八乡,把夏晓兰名声搞坏了,好好一个大闺女,能不气得撞了柱子?

这样一想,住在夏家还真是自寻死路。

刘勇挤开门口的夏老太:

“去,搬你们衣服去,我今天给你们做主。破房子也别去住了,跟我回家去!”

搬到夏家老屋,和回娘家去是两回事。

刘芬脚步发软无力,夏晓兰却整个人都欢快起来。她也没想长久住在舅舅家,但她可以去那里做生意,大河村这些人会卖鸡蛋给夏晓兰才有鬼了。

刘芬不敢动弹,刘勇就让夏晓兰收拾东西去。

三婶声音尖的刺耳:

“晓兰她舅,你做事不留点余地,非得要把他们一家三口给拆散啦?你能养她们母女一辈子?”

自来娘家人只有劝和不劝分的。

夏晓兰可以滚出去,反正也是个娇小姐。刘芬却是家里得用的老黄牛,一天不在,三婶就要做刘芬的活儿,觉得很难挨。

刘芬更是抖的厉害。

她也知道,刘勇这次是认真的了。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又觉得照着她哥的意思,她家就要散了。一会儿又想,连当舅舅的都来给晓兰出头,当亲爹的夏大军却还没回来……真的没有怨吗?是有怨的!只是懦弱久了,有怨恨她不敢说出口。

夏晓兰冷笑两声,“三婶,我舅养不了我一辈子,你能养?让你家红霞把我衣服还来,我要带着走。”

三婶顿时熄了声儿。

夏家没有男人出头,全家人都蛮横不过刘勇。夏晓兰脚下生风冲进自己屋子,床下那双鞋不是她的……这才一夜呢,夏红霞就迫不及待搬进来了。床尾放着的木头箱子是夏晓兰的全部家当,大铁锁把关,钥匙就挂在夏晓兰脖子上,没想到还有机会带走它。

夏晓兰费力抱着箱子出来。

刘芬不敢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夏老太对她常年的欺压深入骨髓。

刘勇不姓夏,他要是去屋里搜刮,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可夏晓兰她敢啊,任由夏老太脸黑的像锅底,她又跑去把刘芬的衣服装了……刘芬拢共也没几件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刘勇看得直皱眉。

“舅舅,我们还有点口粮放在老屋。”

刘勇大手一挥:

“一块儿带走,我今天骑自行车来的。”

那可不,崭新的28杠自行车就放在墙边呢,一辆这样的自行车,怎么也要200多。刘勇是泥瓦匠的大工,1天能拿2元的工钱,夏晓兰想,她舅舅这是发财了?


“您帮我提一下。”

夏晓兰把袋子塞刘芬怀里,后者满脸都是泪:

“晓兰,你怎么能出去……你爸回来咋办啊……”

刘芬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女儿虽然没有被刁难,却相当于被分出去单过。赶出家门,十几岁的闺女,以后要怎么活?她想叫夏晓兰认个错,又怕刺激到夏晓兰。

“您和我一块去出去住,等我爸回来再说,我不会做饭,一个人要饿死的!”

夏晓兰就没打算把刘芬单独撇下,等她走了,夏家人还不使劲欺负刘芬啊?她也吃定了刘芬会心软,态度强硬,要让刘芬和她一起走。

夏家人也不拦刘芬,估计是要等夏晓兰她爸夏大军回来再收拾母女俩——连下暴雨,县里担心洪水把邻乡的河堤冲垮,在附近征集青壮,夏家男人们都去修河堤去了。

刘芬本来就没主见,糊里糊涂就抱着红薯袋子跟着走。

夏晓兰一脚踏出门又转身回来端走了装蒸鸡蛋的搪瓷杯,夏家小孙子早就盯着蒸鸡蛋咽口水,没想到被夏晓兰拿走,顿时哭闹不休。

一屋子人,骂夏晓兰的,哄孩子的,闹成一团。

一出门,清新的空气顿时扑面而来。

没有雾霾,没有污染的天,从30年后回来的人才知道,干净的空气有多么珍贵,夏晓兰顿时精神一震。

夏家大白天就闹了一出,不知有多少人家竖着耳朵听热闹。

看见夏晓兰母女,那些人也不躲,正大光明对两人指指点点,当然,刘芬是被忽略的,他们主要是说夏晓兰:

“被家里赶出来了?”

“呸,活该,连姐夫都不放过!”

“还和邻村的二流子光溜溜在草垛子滚成一团,夏家这脸丢大了……”

“都姓夏,她姐就考上大学了,看她浪的。”

“夏大军回来肯定要往死里打的。”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她就是死性不改……你看她走个路,屁股扭的……”

夏晓兰真想把这些长舌的村妇都打一顿,她那是扭屁股吗,是特么的饿的没力气!这些八婆破坏了清新空气带来的好心情,夏晓兰打量四周的环境——田园风光好?那也是物质生活富裕了才有心情欣赏。

83年的农村也就受到“乡土文学”文人们的赞美了。

打眼望去,泥土房多,红砖房都寥寥无几,矮矮的房屋,泥砖墙用白色石灰刷过,还用红漆写着10年前的标语。

不北不南,被困在祖国腹地的省份,改革开放的春风吹不到的,偏远的大河村。

能挣脱这环境的,唯有读书。

夏晓兰堂姐走的路是正确的,夏子毓是建国起到恢复高考后的30多年里,大河村唯一的大学生。可想而知,如果夏晓兰不是换了芯子,从夏子毓考上大学起,夏晓兰的人生和对方已经是天差地别的巨大沟壑!

哪怕她被夏子毓坑了,又能咋样?

一个是80年代女大学生,前途似锦,难怪全家都把她看成是金凤凰;一个毁了名声,没有一技之长,将来只能嫁鳏夫或老光棍,半点都帮不到家里的村妇。

云和泥的差别。

也难怪夏家人势利现实……人之常情罢了。

为了利益,夏家人会统一站到夏子毓那边,‘夏晓兰’真是到死都没明白,明明是你来我往就差捅破窗户纸的男女交往,也是她鼓励那个男人去参加高考的。

她还低头向堂姐夏子毓借了书给男人苦读,亲自送他去县里考试。

考完了也没有发现异样,怎么录取通知书到了后,他却成了夏子毓正式公开的对象?

是因为她配不上王建华?

选择堂姐从长远上来看是正确的,大学生配大学生,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你们临走之前,为什么还要踩‘夏晓兰’一脚?

害死人的流言是怎么传遍了十里八乡的,‘夏晓兰’去找王建华求证,却发现只有夏子毓在王建华的屋里,夏子毓比‘夏晓兰’会讲道理,不软不硬的几句话,就让‘夏晓兰’转身就走。

路上碰到了隔壁村的二流子,这人之前就纠缠过‘夏晓兰’,这次更是大胆,直接扯坏了‘夏晓兰’的袖子……王建华和夏子毓一起出现,王建华似乎对‘夏晓兰’很失望,不仅没有听‘夏晓兰’的辩解,还直接牵起了夏子毓的手。

流言是隔壁村的二流子放出去的吗?今年可是严打年,分分钟能送二流子去枪毙!

没关系,她既然重生在了这具同名同姓的身体上,‘夏晓兰’没弄明白的事,她会弄明白,并且替原主讨个公道。

河滩旁,破烂的老屋出现在视野中。

篱笆门歪歪倒倒,门上连锁都没有一个,墙和屋顶都有洞,刘芬抱着怀里的红薯,茫然无措。

这根本不是能遮风避雨的地方。

“晓兰,你听妈的劝——”

夏晓兰捂住脑袋,“妈,我伤口又疼了!”

她叫的越来越顺口,刘芬果然转移了注意力,“伤口裂了?让妈看看。”

门上没锁,屋子里乱糟糟的,床只剩下架子,刘芬让夏晓兰赶紧把蒸鸡蛋吃了。鸡蛋凉了有腥气,夏晓兰也不愿意吃独食,只吃了一半就说自己饱了:

“剩下的您吃,放明天就坏了。”

刘芬捧着搪瓷缸,心情复杂。这种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她女儿撞坏了头,好像懂得心疼人了。

刘芬既欣慰,又愁苦:

“你爸过两天就回来了。”

提起丈夫,刘芬不禁缩了缩肩,骨子里就害怕。


怪不得,夏家人今天态度如此“温和”,撒泼也控制在一个范围内。

28大杠的崭新自行车把夏家人给震住了。

夏家人欺负刘芬,不管夏晓兰死活,就是因为没有人替她们出头。刘勇从前管过,不过自己也穷的叮当响,说不起硬气话。他现在愿意替夏晓兰母女撑腰,也有撑腰的底气,夏家这些难缠的女人,自己就要退几步。

夏老太不吭声儿,这两天夏大军就要回来。

等夏大军回来,刘芬自己就会乖乖求饶,夏晓兰爱滚哪儿去滚哪儿去,反正是个败坏门风的破鞋——刘芬一块儿滚蛋也行,生不出儿子的女人,正好给夏大军再找个新老婆。

夏家不富裕,可夏家出了个金凤凰嘛,还愁没人嫁给夏大军?

夏老太念头通达了,也不管夏晓兰搬走那些破衣服,看三人离开,嘴里叨叨着:

“出了夏家大门,再想回来就难了!”

刘勇那个杀神走了,其他人才敢出来。

“妈,您就真让她们这样走了?”

老三家的想着,还是要把刘芬叫回来干活。

夏老太得意洋洋把自己的想法讲了,三儿媳王金桂自然要拍马屁。

“那可得娶个能干的新二嫂!”

大儿媳张翠不乐意,她女儿考上大学那是自己的本事,还真的管夏家所有人,连夏大军娶后老婆都要揽着?张翠在夏家存在感很低,但她无疑是夏家三个妯娌中最聪明的一个。刘芬是头老黄牛,做的最多却不讨喜;王金桂是个一点就燃的炮仗,拍马屁总也说不到关键处。

张翠三言两语就转移了话题:

“也不知道子毓他们到没到学校,这孩子也不说拍个电报回来。”

“电报贵,子毓是省钱,还是家里穷,要不然能给孩子多带点钱去上学!”

夏老太眉心的皱纹深的能夹死苍蝇。

王金桂暗暗撇嘴,把夏家的家底都揣身上了,还不够拍个电报钱?

夏老太想着夏子毓在京城念大学要受什么委屈,心里就觉得不得劲儿,转眼又下个决定:“他们仨兄弟去修河堤,赚来的工钱也赶紧给子毓汇过去!”

张翠自然要推辞几句,夏老太偏要给,张翠只能勉为其难替女儿收下奶奶的心意。

这可真是同姓不同命了,夏晓兰撞了柱头连医院都不能去,夏家的钱却是随她堂姐夏子毓花用的……夏晓兰要是在现场听见这些话,只怕能和夏老太干一架。

夏家人不心疼夏晓兰,她也是有人心疼的。

至少刘勇就很心痛:“这地方咋能住人,晓兰你昨晚就该带着你妈来找舅舅。”

夏家太狠心了,不是把晓兰逼到没办法,晓兰从来都吃不了苦的,又怎么会搬到河滩老破屋来住?刘勇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对夏家人的厌恶是到了极致。

“赶紧把东西收拾了,跟我回家去!”

刘芬迟疑着,“大军回来了咋办?”

刘勇真是恨铁不成钢。

“你要处处维护夏大军,当哥的没意见,他毕竟是你男人!可他除了是你男人,还是晓兰的亲爹,他尽到当爹的责任了?连我都听说晓兰的事,夏大军是聋了听不见?”

刘勇气得原地打转。

夏晓兰冲她舅摇头,示意他不要说了。

刘芬已经是多年的惯性思维,能跟着夏晓兰搬出来住已经是硬气一回。

“舅舅,我想自己做点小生意,您看行吗?”

夏晓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把自己倒卖鸡蛋的计划给刘勇说。她真的觉得舅舅是个难得的明白人,说话做事儿特别敞亮,不是那种愚昧迂腐的。

刘勇听完了没有马上发表意见,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抽完半支烟,刘勇才说道:“舅舅说句实话,你想赚钱是好事儿,是懂事了。但这生意吧,不合适。”

夏晓兰没有打断刘勇,她上辈子能爬到高管的位置,除了有拼劲,还有她从来不自恃聪明。

80年代是很落后,但这年代肯定是有聪明人的。

夏晓兰要是把当下的人都当傻子,她早晚会跌个大跟头。

“您说,我听着呢。”

见夏晓兰脾气是真长进了,刘勇咧开嘴笑:“舅舅要说的不对呢,你也先别生气,我就是提个建议嘛。这生意利小人也累,说不定还会惹来是非,咱们换一个轻省点的生意中不?”

农民进城卖点鸡蛋,用篮子拎着就行。

一次性要往城里送100个以上的鸡蛋,运输很麻烦,收鸡蛋也是个麻烦事儿。

鸡蛋这东西它易碎不经存放,运到城里的蛋要是一时间没卖完呢?

何况夏晓兰这脸长得有点招摇,刘勇也不放心让她十里八乡去收鸡蛋……这生意起早贪黑的,赚个辛苦钱,适合男人来干,不适合夏晓兰这样的年轻女孩儿,尤其是特别漂亮的女孩儿。

这些事,夏晓兰都考虑到了。

从最初的喜悦之后,她也意识到这张脸惹是非。

蓬门多绝色,蓬门又养不起绝色,搁旧社会蓬门的绝色是要进奉给贵人的。高门大户藏起来,进出有排场,才能确保安全。

夏晓兰眼下没有那条件,只能自己买把剪刀防身。

刘勇说的都是大实话,夏晓兰苦笑:

“我本钱小,只能先靠这鸡蛋生意养活我和我妈两个人,我把她从夏家带出来,不是让她担惊受怕饿肚子的。别人生的女儿是金凤凰,她生的是个讨债鬼?我早晚会让她过上好日子……舅舅,我以前太不懂事了,让你们伤心了!”

刘勇一个大男人都觉得鼻头发酸,刘芬肯定受不住啊。

一边哇哇的哭,一边还分辩:

“谁说你是讨债鬼了?妈过的咋样不重要,重要是你要过的好!”

三个至亲的人只差抱头痛哭了,夏晓兰借着这个机会剖析了自己的内心,让亲近的人知道她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刘勇见外甥女主意挺正,也没继续拦着她:

“你要做这生意,怎么也要几十块本钱了,你那里还缺多少,舅舅给你添上!”

夏晓兰还缺多少?

她兜里只有6块钱……夏总露出了罕见的窘迫。


刘勇没有笑话她。

要不是被逼到没办法,谁愿意分文不带地离开家?

选择继续留在夏家,忍辱负重也能活下去——可一个家,不能有遮风避雨的屋檐,一家人相互有嫌隙,又算啥家!刘勇倒是觉得夏晓兰有胆量,都说外甥像舅,他本来就偏疼夏晓兰,现在看她更是哪儿都是优点。

刘勇从兜里摸出几张大团结:

“这50块钱你先拿去,你这生意要怎么做,我们好好商量一下。钱要是不够,过几天舅舅再给你凑一点。”

10元就是眼下纸币最大的面值了,被人民群众称为“大团结”。

刘芬吓了一跳,“大哥,你哪里来的钱……”

又是新自行车,又是随手给夏晓兰几十块。刘家是什么光景,刘芬难道不清楚吗?那真是穷得叮当响,从前刘勇三五不着调,也就这两年家里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他收了心跟着人学泥瓦匠。一年出师,两年成大工,有了这门手艺,刘家的日子要稍微好过点。但泥瓦匠也不是每天都有活,刘勇不像旱涝保收的工人,收入是不稳定的。

刘勇知道他妹妹是个糊涂蛋,也没细说,只让夏晓兰把钱收下。

“谢谢舅舅,这钱算我借您的。”

夏晓兰也不矫情。

她现在的确是一穷二白的,有了这50元的起步资金,她可以抓住农忙这段时间的机会。赚了钱再加倍还给舅舅,矫情着不要刘勇帮助,还不是要让她妈跟着吃苦!

刘勇笑呵呵的。

他让夏晓兰搭一把手,把东西装在一起捆在了自行车后座。

母女俩的全部财物,就是红薯和各自的衣服,还有今天新买的日用品。还没走到村口呢,有人端着碗叫住夏晓兰:

“你爸回来了!”

“夏大军要打死她们的……”

幸灾乐祸,不怀好意,大河村的人真是太不友好了,就好像夏晓兰挖了谁家祖坟一样!

夏家大门敞开着,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走出来。

“你们往哪儿去,你和你奶奶在家干架了?”

瓮声瓮气的,胳膊上全是隆起的腱子肉,身高目测逼近一米八,这就是夏晓兰的亲爹夏大军。

看来自己身高就是遗传他了。80年代能长到一米六以上,夏晓兰自己是很满意的。

刘勇根本不给夏晓兰发挥的机会,提起红薯袋就对夏大军一顿乱砸:“好你个狗东西,我还说哪天找你算账,你自己撞上来的!”

“谁和谁干架?”

“你媳妇儿和闺女要被人欺负死了,你这当爹的假装不晓得?”

“狗东西,她们能和谁干架,我妹子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刘勇个头小小的,还不到一米七。

爆发起来却打的夏大军没有还手之力。

当然,也是夏大军只顾着用胳膊抱头,没有真的要和刘勇对打的意思。

“大哥,有话好好说!”

“我和你说个鸟,狗东西,光长肉不长心眼子,几十年都活到狗身上,自己女儿不知道心疼,老子来替你疼!”

刘芬大急,想要去拉架,被夏晓兰紧紧拽住。

夏晓兰冷眼瞧着夏大军从头到尾没还手,对这人还有一两分信心……夏大军要是连大舅子都打,夏晓兰就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男人并不是不能有脾气,这世上有窝囊废,有动脑不动手的睿智男人,也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火爆性子。

穷山恶水出刁民,安庆县这边向来民风彪悍。

但在外面和人动手,与回家对老婆动手,根本就是两回事,夏晓兰最瞧不起家暴的男人。

刘勇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夏大军的兄弟们跑出来,总算把两个人拉开了。夏晓兰的大伯和三叔将刘勇死命抱住,刘勇还踢脚伸拳的不甘心。

不过刘勇的彪悍也把看热闹的村民们吓到,刚才说风凉话的,现在通通当起了缩头乌龟。

夏大军脸都肿了,吐出一口带血丝的唾沫:

“我不和你计较,我要说晓兰的事,她不该和她奶奶干架,把她奶奶都气病了……”

夏老太是寡母带大三个儿子,夏大军对老婆不贴心,对他老娘却言听计从。

夏晓兰想,她要是原主,听见这些话气也气死了。

她对刘芬有孺慕之情,对刘勇也觉得亲近,是因为夏晓兰上辈子亲情缺失,这两人对她也好。对夏大军么,夏晓兰没有半点心软——就算‘夏晓兰’欠夏家的,也用命偿还了,还要怎么样呢?

“舅舅,我们走吧。”

夏晓兰本来想骂夏大军一顿,想了想懒得浪费口水。

夏大军看她不发火不争辩,心里的邪火怎么也压不下去。

“你这个臭丫头——”

他上前拉住夏晓兰胳膊,将她拽的踉跄一下。

夏晓兰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看着他:“奶奶说我活着是丢夏家的脸,我这样的人就该马上去死。我撞破了脑袋,我妈跪着求奶奶送我去医院,她把头都磕肿了,才请来了医生替我止血……你要是觉得我不够恭敬孝顺,那我再把捡来的命还给夏家好不好?”

夏晓兰把防身的剪刀抵在自己脖子上,尖锐的刀尖已经陷入皮肤。

那股狠劲蕴藏在平淡的语气里,反而叫人胆颤心惊。

她真的会捅下去!

夏大军被吓到了,他下意识辩解:“你这也没啥事,家里哪有钱送你去医院,你咋不学学子毓懂事一点……”

被夏晓兰那似笑非笑的嘲弄眼神看着,夏大军的声音越来越弱。

家里为什么没钱,因为懂事的夏子毓把家底全带走了。夏大军就算习惯性偏疼侄女,也觉得这件事上,家里老太太做的不太对。心虚和别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夏大军大吼一声:

“她是你奶,骂你几句,你就该好好听着!你要是不干那些丢人现眼的丑事,你奶奶能骂你吗?”

夏晓兰不是真的要寻死,她现在就想拿剪刀把夏大军这个棒槌了结!

却还有人比她更快,个子小小的刘芬将身强体壮的夏大军撞开。

“我和你们拼了……让你们逼晓兰……”

她怕的浑身在抖。

可她要保护自己的女儿,这是母亲的本能!

小说《重生八零:我娶了迪斯科辣妹》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刘芬的手是真巧。

夏晓兰口述,她随便找点稻草就能编的似模似样。

刘勇见夏晓兰有行动力,也不管她了,吃了饭又出去放水。一些稻田里还蓄着水,打谷子前先把田里的水放了,晒两天就能开始收割。

放水田有时还有别的收获,什么泥鳅、黄鳝,田里还能捉到手掌长的鲫鱼……这些都是后世受到追捧的野生货,在此时的待遇却马马虎虎。鲫鱼小而多刺,吃起来太麻烦,泥鳅和黄鳝都要重油才好吃,用金贵的油去吃这两个东西?

随便煮一煮是不好吃的,土腥味儿是个大问题。

夏晓兰都叹气,多好的高蛋白、低脂肪的肉食,却不受80年代食客们的赏识。

夏晓兰一开始觉得是个生财的路子,眼睛都在放光,刘勇却说泥鳅卖不上价,烘干的泥鳅也就几分钱一斤,反正市价超不过一毛……还不如一个鸡蛋贵!

“这东西脏兮兮臭烘烘的,你还是折腾你的鸡蛋去吧!”

刘勇随手捉住一条鲫鱼扔木桶里。

“舅,鲫鱼不要浪费啊,多给涛涛熬点鲫鱼汤喝,小孩子长个子好,也少生病!”

刘勇一愣,“你在哪里听说的?”

夏晓兰想,这不是常识?

算了,83年哪有什么常识不常识,她睁着眼睛说瞎话:“书里看到的。”

千万别问我是哪本书上看的,这个真的回答不了。

怕刘勇追问,夏晓兰带着跟屁虫小表弟跑了。

帮刘勇干活的村民重重喘了一口气。

夏晓兰长得太好看,她那样随意蹲在田边,一般异性都不敢多看她——刘勇从前就是个无赖,在七井村谁敢动他外甥女,才是吃饱了撑着的缺心眼。

刘勇把脖子上的汗水抹掉,瞪了身边人一眼:

“我告诉你们啊,哪个不开眼的打我外甥女的主意,老子知道了要弄死他。”

村民挺委屈,“勇哥,那也算我侄女辈,我肯定不敢有啥想法……”

刘勇把木桶扔过去:“就你废话多,赶紧抓鱼,没听晓兰说吗,小孩子要多喝鲫鱼汤!”

夏晓兰领着小表弟在七井村乱晃。

七井村是个水资源充沛的地方,大河村的芦苇荡一直蔓延到此。安庆县的白花苇古时候就有名气,芦苇资源唾手可得,夏晓兰才没有打芦苇编织品的主意。一来时机不合适,二来安庆县的编织品市场早就饱和了。

但芦苇荡显然不仅能提供编织原料,它还是野鸭和水鸡的栖息地。

对夏晓兰来说就是挥舞着的钞票……保护生态这种事儿,还是等她解决温饱再说吧!比起那些劫道抢劫发家的,她赚钱的手段已经很干净了。

涛涛雄赳赳气昂昂走在前面,夏晓兰就是他炫耀的东西,没有谁家姐姐有夏晓兰好看。

农忙将至,火辣辣的太阳也挡不住七井村后生们散发的荷尔蒙。

一个个都和涛涛打招呼:

“涛涛,你表姐来了啊?”

“涛涛,跟哥捉鱼去?”

“涛涛……”

嘴里叫涛涛,眼睛余光却是瞄着夏晓兰的。这种迂回的搭讪,也让这些后生脸爆红,让夏晓兰感慨,80年代大部分年轻人还是很纯情的。

她对这些纯情的年轻人没啥想法。

肚子都填不饱,哪有欣赏小鲜肉的心情。

夏晓兰从前也来过七井村,她的大名在年轻人当中是如雷贯耳,但夏晓兰一直都很高傲,不愿意搭理那些对她献殷勤的人……现在么,她打算继续维护原主的方针。她感兴趣的不是这些后生,而是能和涛涛玩到一块儿的孩子。10岁以上的小孩儿基本上都要帮家里干活了,13、4岁的更是大半个劳动力。夏晓兰的目标人群是10岁以下的,这些孩子又皮又耐摔,也很好哄。

逛了两圈,夏晓兰终于逮住了目标人物。有几个比涛涛大点的孩子跑来,一边跑一边笑:“涛涛,我妈说你表姐撞成傻子啦?”

夏晓兰满头黑线。

比起被她美色所迷惑的年轻后生,这些个臭孩子太不友好了。

见面就揭短!

涛涛不肯依,“我晓兰姐才不傻!你瞎说!”

夏晓兰呵呵冷笑,掏出两毛钱塞给维护她的小表弟:“拿去小卖部买东西吃,姐姐走累了,在树下等你。”

臭孩子们顿时好羡慕。

能给钱买吃的,谁说涛涛的表姐变傻啦?

天真纯朴的小孩儿们,哪里玩的过夏晓兰这个老鬼。等涛涛买了糖回来,个个都在吞口水。

夏晓兰趁机道,“你们想不想吃糖?”

齐刷刷点头。

“那就用东西来换,涛涛是我表弟,你们又不是,还骂我傻。”

领头的孩子使劲咽了咽口水,“晓兰姐,拿什么可以换糖?”

这个见风转舵最快,已经跟着涛涛改了称呼。

“芦苇荡里的野鸭蛋知道吧,三个野鸭蛋就换2毛钱,拿着钱就能去买糖吃。不过必须两个人结伴去找鸭蛋,不能往有水的河边走!”

“真的?”

“骗人是小狗。”

是真的假的,试一试就知道了。

县城的鸭蛋当然不止2毛钱3个,做生意嘛不赚钱夏晓兰瞎忙活什么!

让小孩子帮忙找野鸭蛋,是利用了最廉价的劳动力,人力成本被压缩到了极致。夏晓兰想,她可真有出息,重生到83年,想到的是压榨童工。

两毛钱对小孩子的吸引力很大。

这些小孩儿都生于70年代,在农村,过年给孩子的压岁钱也就几毛钱,多的能有一块。就这点钱买糖、买鞭炮,能揣兜里玩好久。

一个多小时后,等到一个九岁的小姑娘带着妹妹真的给夏晓兰捡了十几个野鸭蛋来,夏晓兰检查过蛋是好的,真的给兑现了承诺。她也不欺负有的小孩儿数学不灵光,钱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你拿了16个蛋,这是一元零七分钱。”

零钱是从村里小卖部兑换的。

小姑娘捏着钱,激动的手不知道往哪儿放。更小的孩子流着口水念着“糖”,小姑娘牵着妹妹回家,超过一块钱了,没有大人允许肯定是不敢乱花的。

夏晓兰叫住她:

“家里有鸡蛋的话也能卖给我,我就住在涛涛家,不过卖鸡蛋要问过你家大人。”

夏晓兰发动的童子军,在两个小时内就把附近的芦苇荡扫空了。野鸭子嘎嘎叫,扑腾着翅膀在芦苇荡里乱窜,还有找到孵出来的小鸭子问夏晓兰要不要的。

现在有了养鸭子的地方,夏晓兰准备带回去给刘芬打发时间。

她一共收了90多个野鸭蛋。

至于有没有人找卖鸡蛋,到晚上就知道了。

夏晓兰回家后发现舅舅抓了小半桶泥鳅,还有许多黄鳝,稻田里的鲫鱼也有十几斤,全部养在墙根儿的水缸里。

“养几天,等它们把肚子里脏东西吐出来再吃!”

李凤梅用棒骨炖了萝卜,满院子都是香味。吃饭的时候是没人会来串门的,大家吃点好东西不容易,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赶这时候来串门了。

刘芬在屋檐下编草筐,已经编了好大一堆。

“晓兰你看看,编的行不?”

怎么不行,野鸭蛋和鸡蛋放进去刚刚好。涛涛有点得意的挺着胸,“晓兰姐买了好多鸭蛋,她还给我买糖吃了!”

李凤梅在厨房里听见也笑。

夏晓兰从前对涛涛可没有这么耐心,这孩子是李凤梅的命根子,夏晓兰善待涛涛,当妈的怎么会不喜欢?

一时间,全家的气氛都很松快。

夏晓兰觉得这日子是有奔头的,离开大河村的决定根本没错!


“晓兰,你咋知道卖东西的法子?”

刘芬捏着钱,也觉得她女儿聪明得不要不要的。

夏晓兰理直气壮反问,“这还需要学吗?”

围观几个人哭丧着脸,这不需要学,那我们一大把年纪肯定活到狗身上去了。

没过会儿,之前买鸭蛋的大妈领着几个人冲过来,“就是她,人还没跑呢!”

刘芬吓得脸发白,还以为鸭蛋出问题了。大妈领着同伴把夏晓兰包围了,“鸭蛋还是刚才那价不?”

夏晓兰点点头,“那当然,多买就便宜。”

大妈的同伴们七嘴八舌说起来,还想让夏晓兰再便宜一点,一会儿又说野鸭蛋不如鸡蛋爽口,一会儿又挑剔大小。夏晓兰只是笑,嫌货才是买货人,她让这几个人过过嘴瘾就行。

果然,见夏晓兰油盐不进,始终笑脸迎人,大妈带来的三个人仍然把剩下的野鸭蛋瓜分一空。84个鸭蛋,卖给4个人,都是卖的21个……夏晓兰早算好的了,就是要抓住顾客想占小便宜的心理。

当然,这三个人连1分钱的零头都没收。

之前挑三拣四的,真付了钱又喜滋滋的。

夏晓兰失算的是她带来的几个小野鸭不好卖,城里人住的地方小,也没余粮喂鸭子,她的野鸭崽推销不出去。

84个野鸭蛋,卖了9块2毛钱,夏晓兰把钱给刘芬,刘芬却让夏晓兰自己收好。夏晓兰想在城里转一转,找找赚钱的机会。卖红薯那个凑上来:

“你这鸭崽子用红薯换不换?”

这人是看夏晓兰卖野鸭蛋眼热,城里人没地方养,他有地方啊!

夏晓兰是真不想吃红薯,这东西吃多了胃会胀气,但刘芬是愿意换的。红薯这东西产量高,现在又是收获期,一斤红薯可能连个鸡蛋都换不了,鸡蛋在83年金贵着呢。

夏晓兰想了想,让那人给个20斤的整数,8只小野鸭就全给他了。

这人不乐意:

“一斤换一只,养大飞走亏大了!”

没驯化的野鸭当然会飞走,夏晓兰特别认真嘱咐着老乡:“把翅膀的毛剪掉,它往哪儿飞?您要是觉得20斤红薯太多,那我带回去自己养了。”

红薯是真卖不上价,鸭子可以用菜叶子、青草和蚯蚓等喂,除了麻烦点又不费粮食。8只鸭子养到大能有两只下蛋,一天至少也要两毛钱。一个月3块,一年就是36块。

夏晓兰把账算给对方听,老乡没讲价了,真用20斤红薯换了小鸭子。母女俩把红薯装在芦苇筐里,顺着县城转起来。

刘芬从来不知道钱有这么好赚。

卖野鸭蛋的钱加上20斤红薯,怎么也有10块了。农村人在田地里刨食,一年到头也赚不到200元,这钱有一部分还要用在种子和化肥上,真正能攒下的钱少之又少……这些钱,家里孩子得上学,最好祈祷家里人不要生大病。

一天10元,一个月岂不是300块?

一年能赚多少钱,刘芬都算不清了。

可惜这野鸭蛋也不是天天都能捡的。刘芬还有点可惜那小鸭子:“妈也能养,剪了翅膀让它下鸭蛋,是长久的事。”

夏晓兰没有不耐烦,她知道刘芬是真正的农村妇女没啥见识,又在消息和观念闭塞的80年代,人老实本分加逆来顺受,她以后要带刘芬跳出大河村那破地方,就得慢慢让刘芬改变观念。

“鸭崽子不一定能养活,时间太长我们也等不起,当然是换现在紧缺的粮食,养大了谁知道它几天下一次蛋?一年365天都下蛋不可能的。”

夏晓兰解释的仔细,刘芬就懂了。

两人在县城里转一圈儿,在县城供销社买了点盐、蜡烛和火柴之类的生活必需品。一花钱刘芬就心疼,但家里什么也没有,夏家连床被子都没让她们带出来……刘芬心痛钱,胆子也大了点:“回去我就把你衣服拿出来。”

夏天是不冷,但不换衣服不洗澡人也要馊。

夏晓兰本来想在粮店买点精粮,人家问她要粮票,她拿不出来只能买高价粮,想想那个没锁的破屋子也存不住东西,夏晓兰又买了把铁锁,没买粮。

83年,一部分地区已经在逐渐取消各种“票”,凭票购买不是那么严格了,起码在安庆县,一些日用品是不需要凭票购买的。当然,粮票和肉票,还有要买电器的工业券是仍然存在。

夏晓兰知道,社会的变革越是快,这当中越是充满了商机。

她知道连拿着粮票才能买到食物的时候会彻底过去,那她就会避开从这里面赚钱,倒卖粮票简直是在自己作死。

遍地的商机是信息不对等,是社会变化太快,好多人懵懵懂懂的还没反应过来!

她不需要抓住所有的机会,只要抓住那么一两个,就能在80年代一跃而起……

“晓兰,我们回去不?”

刘芬不太习惯面对太多人,县城逛久了让她不自在。

城里人穿得也不一定多好看,人家衣服干干净净的,不像她和夏晓兰的衣服,打着好几个补丁,一看就是乡下来的。夏晓兰最爱面子的一个人,本来也有几件没补丁的衣服,她撞了头,老三家的红霞跑进屋里把好衣服都翻走了。

刘芬那时候哪里顾得上这种事,她还指望着夏老太开恩,同意送女儿去医院。

刘芬要回去,夏晓兰饥肠辘辘的,想到还要走两小时挺绝望。

“吃碗面再走吧!”

路边上的小摊不要粮票,一碗大骨头汤面才3毛。

汤是奶白色的,面条白白的,刘芬都忘记上次吃这样的精粮是什么时候。

“婶子,给我们煮两碗面!”

夏晓兰拉着刘芬坐到小凳子上,骨头汤的香味一直在往鼻子里钻。刘芬摆手:“要一碗,就一碗!”

她怎么舍得花3毛钱吃碗面?

夏晓兰不管她,直接给了面摊的大婶6毛钱。大婶一边煮面一边夸:

“你这闺女孝顺,大妹子你将来也是享福的命。”

刘芬黑黄的脸上露出点笑意。

可想到夏晓兰在十里八乡跌到底的名声,香喷喷的大骨头汤面端上来,刘芬都没食欲。

“突突突突——”

一辆大车停在了路旁,副驾驶室的门打开,跳下来穿军靴的小伙子,手里拿着两个大饭盒。他被骨头汤的香味吸引来,一抬头,两个眼睛就黏在了夏晓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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