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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篇章盗墓:天真这次选了复仇剧本

日月与卿灬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盗墓:天真这次选了复仇剧本》,讲述主角吴峫解雨臣的甜蜜故事,作者“日月与卿灬”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快青了。吴峫笑出了声,感觉心里的郁结消散了不少。胖子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篝火旁只有吴峫细碎的笑声里夹杂着嘲笑。“真是小刀剌【la,三声】屁股,胖爷我算开了眼了,有问题你是真答啊。你家大人没教你出门在外要留心眼儿吗。哎呦,真是愁死我了,早知道不问了,徒惹一身腥。”胖子是真头疼,他就没话找话跟人客套两句,谁知道这孩子真实诚啥都敢往外秃噜......

主角:吴峫解雨臣   更新:2024-05-13 14: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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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吴峫解雨臣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篇章盗墓:天真这次选了复仇剧本》,由网络作家“日月与卿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盗墓:天真这次选了复仇剧本》,讲述主角吴峫解雨臣的甜蜜故事,作者“日月与卿灬”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快青了。吴峫笑出了声,感觉心里的郁结消散了不少。胖子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篝火旁只有吴峫细碎的笑声里夹杂着嘲笑。“真是小刀剌【la,三声】屁股,胖爷我算开了眼了,有问题你是真答啊。你家大人没教你出门在外要留心眼儿吗。哎呦,真是愁死我了,早知道不问了,徒惹一身腥。”胖子是真头疼,他就没话找话跟人客套两句,谁知道这孩子真实诚啥都敢往外秃噜......

《精选篇章盗墓:天真这次选了复仇剧本》精彩片段


张起棂吃着嘴里的白切鸡和炒猪肝,看上去没什么表情实际上心里满满的都是不解。

他不明白,明明他割的是自己的手,为什么那小孩儿哭的好像刀砍在他身上一样。

虽然没掉眼泪,可他也不是聋子啊。

有那么可怕吗?

他忍不住伸出右手放在自己眼前看着那横竖交错的大大小小伤口轻轻皱起了眉,好像,是有那么点儿。

小孩儿好难带。

今晚没有月亮,就连星星也像被遗弃的玻璃珠,零星的分布着几颗。

整个夜空如一盘墨,空中有一层淡淡的云,使原本就不明亮的夜色更添迷蒙。

就像吴峫此时的心情笼罩着一层又一层的阴翳。

三叔潘子和大奎早就吃过饭回屋休息了,说是养足了精神好下墓。

张起棂的房间也刚熄了灯,想必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

只有吴峫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兀自摩挲【suo,一声】着手里的酒瓶眼底聚起了猩红,周身都散发着狠绝与戾气。

他酒量并不好,可那种微醺放纵的感觉令他着迷。

反正这里没有人再惦记他抽不抽烟喝不喝酒了。

他想他早就疯了。

在知道自己名字真正的含义后,在等小哥从青铜门里出来的那十年,在算计无辜的人入局害死17条性命的那十年,在三叔和解涟环留下一堆烂摊子不知所踪后,在九门被清洗屠杀无数次被人保护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的那些每一个瞬间。

他疯的很彻底,也早就天真不再。

可是他起初只是想要所有人平安的活着

他又做错了什么。

其实老天也不是不眷顾他,只是把他的运气都点在了开棺必起尸的邪门儿上。

吴峫轻笑了一声眯起了眼睛。

他孤身一人,在这里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和继续下去的理由。

更可怕的是,一想到接下来的几十年他还会重复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去面对他痛恨厌恶的每一个东西和人,他都恶心的想吐。

这样的话,他可有点不太想活啊——

也是,他要是想安安稳稳的活,也不应该在这种敌暗我明处境危险的情况下大半夜还往僻静的山林里走。

可他吴峫一向不是什么按常理出牌的人。

夜晚的森林太过于安静,原本存在的风声,蝉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只有在空荡荡的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鸟的呜咽声,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似乎也是临死前的求救。

山林被黑暗笼罩,树林原有的张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让人心中平添几分恐怖与畏惧。

如果是当年的天真,光是这幅景象,凭脑子里的想象就已经把自己吓个半死了。

只是没想到,在这犄角旮旯里还能找到第二个和他一样脑子不正常的人。

吴峫盯着灌木树林后一片空地上的篝火低声吐槽。

不是脑子不正常,就是要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篝火旁边搭了个帐篷,帐篷不远处一个胖子正在费劲把一只处理好的鸡穿到树枝上。

吴峫身子一顿愣在原地,几秒钟后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

他的脚步声凌乱且急切没有丝毫掩饰。

“谁在那儿?!”

刚把鸡架在火堆上的胖子抬头厉喝一声拿起了身旁的刀。

吴峫几步走出丛林中的阴影,举起双手晃了晃酒瓶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过路人。”

胖子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松缓下来,可紧接着他就脸色一肃死死盯着吴峫。

“真是从河南到湖南,难上加难,就这小鸡崽儿,还不够我吃的呢,你小子哪儿来的。”

胖子这话虽然有些不客气,但加上满是怨念的语气,不会让人反感。

他从来都是这样,把一切分寸拿捏的很好,既不会突兀自来熟也不会过于虚伪客套。

情商不低智商很高,见识又广,原本会有个安稳人生,硬是被拉进这破局里陪着他蹉跎了后半辈子。

就像是沾了什么诅咒,他吴峫身边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闻着味儿来的,怎么也得分我个腿儿吧,我可不是空着手来吃的。”

吴峫眉眼舒展,咧着嘴就坐到了篝火旁,把酒往胖子那头一递,没等对面人反应,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拿回来自己喝了两口才递了过去。

胖子拒绝的话堵在了嘴里,瞟了他几眼嘟嘟囔囔的说了些什么拎过酒瓶喝了一口。

“小兄弟不像是本地人啊,来这旅游的?”

胖子往火堆里扔了几块儿木头抬脸看向吴峫。

“不是。”

吴峫低着头眼底的戏谑一闪而逝。

“来倒斗的。”

“嗷嗷,旅游好啊,年——”

胖子的手明显一僵,准备好的说辞像是便秘了一般卡在喉咙里憋的脸都快青了。

吴峫笑出了声,感觉心里的郁结消散了不少。

胖子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篝火旁只有吴峫细碎的笑声里夹杂着嘲笑。

“真是小刀剌【la,三声】屁股,胖爷我算开了眼了,有问题你是真答啊。你家大人没教你出门在外要留心眼儿吗。哎呦,真是愁死我了,早知道不问了,徒惹一身腥。”

胖子是真头疼,他就没话找话跟人客套两句,谁知道这孩子真实诚啥都敢往外秃噜。

这种事是能往外随便说的吗,他小心的往四周扫了几眼生怕哪里冲出来些人把他噶了。

能再次看到胖子无奈和变脸吴峫其实很开心。

对,就是那种不顾胖子死活的开心。

况且,就算今天不说,明天鲁王宫墓里必定遇见,那多尴尬。

谁让他提问的,活该。

“都说心宽体胖,你看起来不像坏人。”

吴峫腼腆一笑,说出来的话让胖子的表情更加难看,要是光看外表就能知人好坏,那早就世界和平了。

他搞不明白倒斗的是怎么教出这么缺心眼儿一家伙。

难道是挖人祖坟太多遭了报应?

也不是不可能。

“有眼光,京圈儿谁不知道我胖爷人美心善。”

吴峫笑了几声,胖子身边的确让人感到舒适,他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骚话即使在墓里也不忘插科打诨,却极大的降低着他们对未知的恐惧。

好像只要他在,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好像有变得简单快乐起来。

能再次见到你,真好啊胖子。


只是发生这一幕的瞬间,张起棂灵活的不像人类的身体似乎有些迟滞,他微微低垂着脑袋去看滴落在脚边的绿色血滴,在兜帽的遮掩下只露出一截子精致立体的下颌看不清神色。

冷不防吴峫忽而低下身子往人家视线里挤,这个举动太过突然,虽然张起棂还是在顷刻间收起了自己的表情,但还是被逮了个正着。

吴峫本来是抱着调侃的态度想要看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粽子收割机道上一哥”变脸的样子。

可当他猝不及防看到那双眼睛里出现的一丝无措和茫然时,吴峫的心好似被捅了一个窟窿一般,倏地疼痛无比。

那种痛像是积攒了无数个岁月,由最初的一点一点的刺痛,酸楚,麻木,哀恸【tong,四声】缓缓地扩散开,不知不觉中沁入到五脏六腑,最后变成了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他出生后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被家族利用,抛弃或者遗忘。

他曾是家族神坛上的工具,后来变成信仰崩塌的耻辱,被丢弃到无人问津的角落。

他很少有一丝人间的情绪,所以像一块石头无悲无喜的活着,他的心是空无一物的荒原。

从来都是张起棂拿起刀划开手掌在无数人殷切与兴奋的眼神中洒落鲜血开出一条生路。

他习惯了作为一个强者尽可能的挡在危险面前对身边的弱者给予庇护。

却从未有人像今天这般不惜自残也要护他周全,即使知道这些蛇于他而言只是最平常不过的事。

他不懂爱,因此也不知道被爱的时候该做出怎样的反应,所以他在茫然,在无措。

吴峫的喉头哽了哽,话在舌尖转了几圈。

“小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救命之恩——”

“当涌泉相报。”

闷油瓶擦了刀反手插回刀鞘,接上了吴峫的话。

“不对,是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

闷油瓶抬步走到高台之上回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说【是你傻还是我傻】。

“这有具尸体,我刚就是想要碰它才会被那些蛇攻击。”

他指了指长方形的书案底下,吴峫收起了嬉笑边拿纱布缠绕掌心边走上前。

果然在凌乱堆成小山的竹简底下瞄到了一截手臂。

一截除了僵硬没有任何变化的手臂。

他蹲下身又回头去看墙角的妆奁台,怪不得他刚没发现,一旁搭衣衫的龙门架【古代挂朝服的衣架子】把这个角度挡的严严实实,要不是走到这书案旁边,还真什么也看不见。

他将竹简扒拉到一边,想要看看这具尸体的身份是不是这墓室的主人,那位所谓的瑶姬。

可看到的东西让他瞠目结舌瞪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一个字来。

他手底下的尸体,身形纤细,应该是个女子,腰部以上为人身,腰部以下却是粗壮的蛇尾,严丝合缝没有任何拼接取巧的可能。

她的胸口处有一大摊的血迹,脸部朝下,明显不是正常死亡。

而几千年的时光,似乎有什么奇异的东西发挥了力量,那蛇尾从腰部到尾尖逐渐纤细看起来依旧富有弹性极有力量感,尾巴向后弯曲足有两米长。

吴峫抬起头和小哥对视了一眼,有些不确定的问。

“我没出现幻觉,对吧。”

小哥缓缓点了个头,吐出三个字。

“西王母。”

吴峫一怔,倏尔想起山海经中对西王母的记载。

王母国在西北铁溪之际,其不寿者八百岁。人面蛇身,尾交首上。

意思是说,王母国在西北的黑沙漠中心,最短命不长寿的人也能活到800岁,上半身为人,下半身为蛇,尾巴尖可以盘在头上。

“这西王母初见周穆王时人首蛇身的传说原来是真的。可是为什么刚才那些壁画中没有任何一个长这样儿?画里她们人人都长着一双腿啊。”

小哥微微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吴峫依旧百思不得其解,浑然忘了要掩饰“失去视力”的自己是怎么看到那些壁画的。

他现在恍恍惚惚,满脑子都是人首蛇身西王母长生药。

长生药?

吴峫心思一震。

“难不成,这就是长生药的副作用,平常是靠着什么东西在压制,两者保持平衡,所以维持着人类的形态。而她明显不是正常死亡,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着就要去翻尸体一探究竟。

小哥闪电般伸出手阻住他的进一步动作,眼神询问,

你确定你要碰这个?

吴峫换上了一副死人脸,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

以前是开棺才会起尸,现在敢情好,碰都不能碰了。

要真这么邪门儿,靠这么近,这么长时间早该起来掐他了,起码甩甩尾巴吓唬他啊。

吴峫撇了撇嘴,愤愤的拍了一把脚边的蛇尾。

可就是这手贱的一拍。

这具尸体尾巴最粗壮的部分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然后是腰部,背腹,背脊。

最后整具身体呈现出笔直的状态向着闷油瓶的方向激射而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吴峫“卧槽”一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不是吧,真这么邪门。

虽然吴峫是个菜鸡,但小哥不是。

他反应迅速的后退几步拔出黑金古刀甩手就把那突然抽风的尸体钉在了地上。

吴峫也走了过去,他蹲下身想要看个究竟,一道黑色细长的影子从尸体的后颈窜出,直冲不远处闷油瓶的门面。

然后被他木着一张脸毫无波动的攥【zuan,四声】在了手里。

吴峫一瞅他手里那玩意儿,哦,老熟人了,一条黑毛蛇。

还好,这至少证明他没那么邪门儿。

看着闷油瓶马上要弄死那蛇的架势,吴峫的脸色虽然带着些不情愿的惨白,但还是拦住了他。

“给我吧,唯独这一条是在身体里,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闷油瓶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见他神色坚持,将蛇的七寸递给了他。

即使知道这小孩儿不会被攻击,但还是谨慎的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吴峫当然也明白,只是他冲闷油瓶笑了笑,反而抓住蛇头拎在了有血的手心。

这蛇一到他手里就开始装死,动也不动,完全就跟刚才凶狠的样子云泥之别。

闷油瓶抿了抿唇有了一丝情绪。

吴峫感觉到了,他扯着这位其实心思很细腻的百岁老人衣角往墓室空旷的地方走,边走边解释。

“我要用到它的毒牙,抓蛇头更方便。再说有什么意外不是还有你吗。”

百岁老人看了一眼自己被牵住的衣角,那一丝刚刚冒泡的杂念轻而易举的被抚平。

吴峫又变戏法似的掏出装了衣服的背包扔到一旁坐在了地上,他朝着还不明所以的闷油瓶眨了眨眼睛,

“那就劳烦张大仙人为我护法,我要去地府走一遭找这女施主问上一问,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张大仙人还没消化完这句话,地上的吴峫已经掰开黑毛蛇的嘴,把毒牙嵌进了自己的脖子里。

感受着脖子上的刺痛,吴峫觉得有点啼笑皆非,这别人巴不得离蛇远点,他要上赶着,人家不咬他他还要自己动手。

这都什么事儿啊。

在脑子里开始传来刺痛的那一刻,吴峫看了眼一旁的张大仙人,脑袋准确的落在了背包上,失去意识的时候还在想。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要是等闷油瓶接住他,脑壳得多大一个包。


不管是三叔还是解涟环,1985年在西沙考古队都和闷油瓶共事过,甚至在互换身份后,和闷油瓶定下了某个约定。

现在说不认识不知道借来的,鬼才信。

“你三叔第一次带你下古墓的时候,已经是准备自己无力承担的时候,由谁来代替自己的位置——他选择了你。”

吴峫即使过了十几年,也依然十分清晰的记得那封信里的话。

但后来随着其他东西渐渐的浮出水面,在空闲之余他回头再仔细琢磨。

那封信没有假话,但也有许多隐瞒。

这次下墓,不仅是他接受责任的开始,也是三叔布局27年来和各方势力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也意味着解家和吴家在对抗“它”时获得的一次阶段性胜利。

七星鲁王宫是三方势力的集结场。

裘得考,九门,被汪家依附的“它”。

他吴峫的出现让这场战争的核心转变了。

来到这里的人,根本不是在找鬼玺和蛇眉铜鱼。

这并不难分析,“它”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接近了永生秘密的核心——巴乃的张家古楼。

云顶天宫,蛇沼诡城,西沙海底,“它”都去过并了如指掌。

在这种情况下,谁还会在乎一个失败的永生——七星鲁王宫。

拥有私人飞机,谁还会稀罕拥挤的绿皮火车。

高端玩家谁会自降身份费力气跟炮灰玩儿游击。

就算是低端局炸鱼也需要成就感。

所以,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搞清楚吴峫到底是不是获得完美永生的齐宇。

要么,得到他,要么,杀了他。

因此,处在这场战争中心的烟雾弹,迫切的需要被保护。

而世界上还有谁的保护能比张家人更让人安心。

由此,引出了闷油瓶,张家起棂。

显然,一个人的力量不够,尤其这位还是个专业失踪人口,高龄失忆症患者。

也就此,出现了强力辅助王胖子。

因为讲义气重情义,靠谱有血性等硬性条件,被选中拉入与他完全无关的危局。

开启了有上顿可能没下顿,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陪护生涯。

话又说回来,那把黑金古刀的送出,是在试探闷油瓶这个曾经的共同策划者是否还记得约定并且会不会遵守。

同时这也是个暗号,预示着反扑开始。

那句“龙脊背速来”,他和闷油瓶宿命般的第一次相遇,不过是算计之下,保镖在认雇主而已。

就是这么简单且无情。

吴峫和闷油瓶的相遇,走上土夫子这条路,不过是他被蒙在鼓里的一场交易。

这样的事情有很多,有些是他推断出来的,而有些是他们在雨村养老的那几年,小哥想起来断断续续讲给他的。

那个时候的他已经不在乎了。

相遇是假的,但同生死共患难的情意却是真的。

就像胖子说的,没有人能不喜欢天真。

纯粹善良温暖的天真,他也喜欢。

常年与死亡和阴暗为伍的人,没有不喜欢阳光的。

甚至,为了这点照耀在身上的点点星火,他们会穷尽一切护住那抹温暖。

吴峫的思绪飘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直到船停靠在岸上,大奎想要扶起闷油瓶时嘀咕了一句“他怎么跟女人一样,软的好像没骨头。”

吴峫眉心跳了跳,三步并作两步不动声色的推开了大奎。

“我来吧。”

看着神色开始醒转的闷油瓶,他在心里暗自腹诽。

大奎,这话要是被他听见,肯定会用膝盖把你顶进墙里,你要感谢我救你一命。

在和这里的老乡扯皮了一通酒店、宾馆之后,最终他们住进了这个只有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而略显穷酸的招待所。

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水泥铸造,里面通了热水和电,看上去铺盖还挺干净,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算是五星级豪华了。

三叔和潘子他们各自回房间收拾洗澡,而吴峫站在闷油瓶的床边,也许是房间过于寂静,盯着他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拥而上。

他回到了过去吗?亦或者,只是临死前的一场绚丽梦境吗?

秀秀死了,瞎子死了,小花胖子黎蔟,甚至,甚至他一向视为神明觉得永远不会死亡的张起棂也因他而死。

南海王的神器,真的能平复一切遗憾吗?

如果回到了过去,过去能被改变吗?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回到过去的代价又是什么?

如果没有回到过去,那这里是哪里?

这里的张起棂和胖子会是曾经和他并肩作战经历腥风血雨的兄弟吗?

小花秀秀和黑瞎子他们呢?

他占用了自己过去的身体,还是占用了其他空间某个吴峫的未来?

是时光倒流,还是平行空间?

吴峫空茫的注视着那张他曾经无比熟悉的脸,身侧紧握的拳头发白微颤。

他只想回到属于自己的过去,只想要他自己曾经的家人兄弟和朋友。

难道茫茫宇宙,唯独没有他的家吗?

他在恐惧。

“有水吗?”

像是平地落下一声惊雷,猛的唤醒落入梦魇的俗人。

“你醒了。有水,你等等,我给你拿去。”

吴峫灰白的眼瞳中突然迸发出一丝亮光,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你常年贫血,这次又失血过多,我刚给你点了猪肝和你喜欢的白切鸡,过会儿就好,你先躺会儿。”

张起棂那一瞬间有些怔然,吴峫的语气就好像他们认识了许多年。

没有丝毫套近乎的嫌疑,自然又熟稔。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吴峫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照顾失魂症的百岁老人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了,他也不想改。

世界上没有吴峫会不心疼闷油瓶。

这是铁的事实。

等他洗了澡出来,窗外的一群人已经坐在饭桌前听老乡讲天上掉下个神仙的故事。

故事有些老套,却又充满了传统的封建色彩。

很久以前,玉皇大帝从天上派下一个神仙变成大将军,帮助当时的皇帝打仗。

这位神仙功德圆满飞升后,他的肉身和宝器留了下来一起葬在了墓穴里。

吴峫知道,那个墓穴就是七星鲁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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