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话,让七岁的小丁雄小脑袋“轰”声响,脑中一片金星直乱窜,“啥呢?母亲为什么会跑??”
“妈,你在哪里?”小丁雄哭了,冲进了母亲的房间,也是他的房间。
一张古式老木床,叠着一床被子,里面空空,没有翻乱,整整齐齐的衣服,无论母亲的,还是小丁雄的。
“妈,妈你在哪里啊??你不要丁雄了吗?呜呜呜”小丁雄哭了,无助而又揪心的痛,让丁雄彻底放声大哭。
哭到了没有了泪,嗓子也哑了,人倒在了床上,孤零零睡去,太累了。这种打击,小小心灵种下了无比伤害,从此,小丁雄的童年,再也没了欢笑,只有,心里的不甘,怨恨!
半夜,饿醒了,望着旁边少了母亲的床,显然,是那么冷,黑漆漆的房间,小丁雄心里害怕,抓住盖在他身上的被子,蒙上了头,浑身发抖。
“妈,妈”内心呼喊,他己喊不出声了。
蒙住了头,在被窝里浑浑噩噩,也不知道几时又睡了过去。
“小雄起来吃饭吧,鸭子该放养了!”奶奶沙哑地声音响起。
小丁雄爬出了被窝,看着满头白发而又沧桑皱纹,脸色己是苍白。
往日一早起来,饭桌上盖篮下定有一碗豆浆糖水,加上一个油条或包子。
小丁雄己明白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了那种待遇了。
奶奶的颤抖的手,帮小丁雄整理了衣服,还有,床被也叠加起。
驼着背而忙着,端上了一碗稀饭,碗中有颗红薯,桌子上煎了个鸭蛋。
小丁雄弱弱问:“奶,我妈真的不要我了???”
“雄,你妈本就不属于这里?她有文化,也有心机,奶还是看不住她,怪你爸吧??”奶奶说完,一边擦着泪,一边去忙家务了。
饿极的小丁雄不解,也没得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草草吃了早餐,去厨房锅底,抓了几个红薯,往自家鸭栏走去。
邻居家小胖哥,对小丁雄指指点点,几个小孩也望着他,小丁雄心里不由难过,他再也没有了母爱了,他就像被风吹走的树叶,飘啊飘??
低下了头,默默地走出了村庄,往属于自己的地盘,鸭棚走去。
爷爷已经把鸭子放养了,抽着土烟丝,啪拉啪拉,一口接囗抽。
爷望着鸭子,长满粗茧的双手,布满皱纹的老脸上,看不出一丝丝人活的意思心态。
仿佛己是木头,石头般存在。如果不是那一口口的土烟丝抽,小丁雄都觉得爷爷是个木头人??
很少听到爷爷讲话,据说,爷爷为了寻找父亲,从镇上铁路开始走,整整走了三个月铁路。
被三明铁路公安送了回来,村庄支书去镇上派出所,领回了一个如乞丐般的爷爷。
也不知爷爷吃了多少苦,遭受什么苦难??
从此,再也没有出去寻找父亲,也没了说话,自己跑到鸭棚边,搭了个窝。
吃睡都在鸭棚,连奶也再不去唠叨爷了。
看到了小丁雄,爷去了鸭棚,拿来了一个煮熟鸭蛋,塞进了小丁雄的小口袋,便抽着土烟,吐了一囗烟气,“唉”一声后,又去翻土地了。
内心好多的话,想问爷爷,可看爷的背影,小丁雄忍住了。
拿起了长长的竹竽,小丁雄往鸭子寻食田梗上走,小脚走着田梗如平地。
七岁的小丁雄,从此,没了笑声,没有了欢乐,他知道,幸福己离他太远太远了。
每当夕阳下了山,赶了鸭子进了鸭棚,小丁雄擦了脸上的水珠,走了田梗小路,小脚一深一浅,往家,村庄走。
夜幕下,一个孤单的小人影,沿着村庄公路走着,路边的水沟,野虫小青蛙早已鸣叫,远处的村庄,各家各户都己点了灯火。
小丁雄的心里,好想家也有灯火,也有父亲,母亲的笑声,抿住了嘴唇,咬紧了牙,小丁的泪水,太不争气了,顺着脸又流了下来。
踢了小石头,走进了村庄,村里的黄土狗,对着小丁雄吠了几句。
连死的心都有了,怕什么狗,小丁雄再也无所谓黑狗,还是黄土狗吠他了。
家,关着门,里面也没灯火,小丁雄推开了院门,“吱哎”开了门后。
奶奶一人坐在了门槛上,也不知想什么?也不知道嘴里喃喃啥?
小丁雄去井里打了一桶水,倒在了脸盆上,脱光了衣服,淋了身子,又去打了一桶水,开始擦洗,洗好了身子后,光条条跑进了房间。
点开了电灯,望上了床上,以往母亲肯定把,今晚的衣服给他准备好了。
床上已没了衣服,好不习惯。
在大衣柜里,放有小丁雄的衣服,找了衣裤穿了起来。
奶奶己把厨房灯火点亮了,给小丁雄端上了白米饭,一大碗的白米饭,并且,还有几块大肥肉。
“雄,吃饱,快快长大吧,奶照顾不了你几年了?”奶奶的话象刀,又是针,深深刺在了小丁雄心口上,含着泪一口饭一囗泪,把饭肉以及泪水,全部吃了精光。
月光己照亮了大地,邻居的孩子成群地躲猫猫,抓小偷了,欢笑的声音,热闹在玩耍。
吃饱饭的小丁雄,把井边换下的衣服,洗了,虽然,小手没有力气,也洗不干净。
小丁雄尽量把肥皂抹一下脏点的衣裤上,搓一下,为自己也能帮奶做些事,感到了开心。
望着天上的月亮,圆圆的月亮里,好像有个人,而这人像是母亲,旁边那个人就是丁雄!
揉一揉眼睛,穿上了一双小布鞋,这双新鞋子,前几天母亲带他在村合作社买的,小丁雄己试穿过了,母亲特为他多买了一号,稍大了一点。
母亲笑着对小丁雄说:“走路别踢石头,会破?到时妈没法给你买鞋子了。”
小丁雄现在明白了母亲的那句话含义了。
绑紧了鞋带,关上了院门。
小丁雄走出了村庄,沿着去大山下另外村,一路小跑,跑路对瘦瘦的小丁雄,没啥挑战性,田梗小丁雄常闭眼走了。
足足跑了半个多小时,也有大人骑自行车,往那村庄去,看到小丁雄,叫唤着带他,都被小丁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