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黎小鸭盛玉霄的现代都市小说《千金归来:丑小鸭本是白天鹅精选全文》,由网络作家“青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千金归来:丑小鸭本是白天鹅》是作者“青鹫”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黎小鸭盛玉霄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翼的脚步声。她扭头看去,是黎箐箐。“阿姨,我、我和你道歉。”黎箐箐嗫喏着说。“道什么歉?”“我昨天……说错了话,让你不高兴了?”“……”许秋来有点无语,她想不通这么大点的女孩儿,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她冷淡地说:“不用道歉。”黎箐箐揪了揪裙摆。那是盛家送给她的见面礼,香奈儿的裙子。......
《千金归来:丑小鸭本是白天鹅精选全文》精彩片段
镜头里,黎小鸭这时候转过身,抬手将他脸上罩住的布绑得更紧了一点。
“你去休息吧。”黎小鸭细声细气地说。
盛玉霄抱怨归抱怨,这会儿又老老实实地继续砌砖,说:“就留你一个小孩儿在这里修猪圈算怎么回事?”
为了打发这烦人的时光,盛玉霄憋着点气息,问:“之前喂猪怎么不叫上我?我还不知道你家养猪了。”
黎小鸭小声说:“因为很脏,你看了会吐的。”
盛玉霄想说大男人哪有那么娇气?
但这会儿鼻间还充斥着阵阵恶臭。
好吧。
是挺想吐的。
今晚饭估计都吃不下了。
两个人好不容易修完了猪圈。
盛玉霄说:“这得牢固了吧?”
黎小鸭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过段时间可能还会跑出来。”
盛玉霄纳闷:“是材料不够牢固吗?”
黎小鸭点头。
“那为什么不换点牢固的?”话出口,盛玉霄就想到了为什么。当然是没钱。
盛玉霄仰天吐了口气。
他在店里刷卡的时候从来不看数字,于是他也从来没想过,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是真实存在的。
“你饿了。”黎小鸭笃定地说。
盛玉霄闻声摸了摸肚皮,是有点。
黎小鸭噔噔噔跑进屋:“我给你做饭。”
今天课没上完,没蹭上食堂的饭,就只能靠自己做了。
盛玉霄追进门去的时候,就看见黎小鸭已经换掉了衣服,又洗干净了身上的污迹。
她搬着小板凳在灶前搭好,准备开始做饭。
盛玉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盛大少头一次深深觉得自己被衬得像个废物。
本来修完猪圈觉得自己不会有食欲的盛大少,还是没能拒绝黎小鸭做的饭。
蘑菇用一点点猪油炒香,再拌青菜碎和土豆泥,香得要命。
一口吞进去,顿时食欲激活,大少含泪干了两大碗。
*
盛家别墅。
当晨光照进大厅,许秋来因为有事要出门,所以早早就起来了。她坐在餐桌旁,没一会儿就听见了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她扭头看去,是黎箐箐。
“阿姨,我、我和你道歉。”黎箐箐嗫喏着说。
“道什么歉?”
“我昨天……说错了话,让你不高兴了?”
“……”许秋来有点无语,她想不通这么大点的女孩儿,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她冷淡地说:“不用道歉。”
黎箐箐揪了揪裙摆。
那是盛家送给她的见面礼,香奈儿的裙子。
她顷刻间眼底盈满了泪水:“阿姨,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也喜欢画画,我、我想跟你学画画……”
许秋来揉了揉额角:“你想学画画?”
“是,是。”
许秋来想说你没有天分,也没有审美。但话到嘴边,还是吞了下去。于是只委婉地说:“我的画,你剖析错了。你可以先多看一些比如《艺术哲学》,《500年色彩静物》之类的书……”
黎箐箐被钉在了那里。
她来的时候,特地打开了摄像头,就是想让观众看清楚许秋来的刻薄冷漠,以及她的楚楚可怜和满心孺慕。
却没想到,许秋来这是在说……她读书不多?
黎箐箐也并不相信她剖析错了。
毕竟后面的评论家差不多都是这么评价的。
就是许秋来在刻意为难她!
她放弃思考黎小鸭上辈子究竟怎么做到的了。
既然许秋来看不上她,她就会让许秋来后悔!
黎箐箐好惨
惨个屁,没人觉得她表现欲太强了吗?
实话说,还是盛大少那边好看
+1,继续去看山村生活了拜拜
视角切换。
盛玉霄和黎小鸭又一起蹲在门槛外,刷牙、洗脸。
冰凉的水让盛大少一个激灵,他蹙着眉说:“再这样下去,明年我就能和秦邃那傻逼比赛冬泳了。”
黎小鸭懵懵懂懂,问:“秦邃那傻逼是什么?”
盛玉霄笑了,冰凉的手按在黎小鸭后颈间,看得小姑娘被冻得一激灵,他坏心眼儿地笑得更欢了。
然后他才说:“是个人。”
黎小鸭托着腮:“我第一次听见人的名字这么长。”
“哈哈,秦邃是他的名字,后面那叫形容词。”
盛玉霄说着一顿,面色微微沉了沉,叮嘱黎小鸭:“以后见了他,别和他玩儿,这人可坏了。”
黎小鸭用力一点头,表示记住了。虽然她觉得,她根本不会见到那个什么秦邃那傻逼呀。
弹幕这时候倒是笑疯了。
秦家和盛家不愧这么多年的世敌
谁能告诉我?秦邃是谁?
海市SKP知道吗?对,就那个汇聚了所有大牌一线的顶奢商场,他家的。
谁上围脖@他一下?我要看乐子!
@秦邃的围脖被庞大又纷杂的网络信息给淹没了。
不过《交换人生》这档节目,倒是实打实地因为大少爷撵猪上热搜了。
热搜的扩散速度之快,盛大少的对头,秦家的独子——秦邃也从朋友手机上看见了。
“盛玉霄被鬼上身了?”秦邃的反应和许秋来当初一模一样。
“这也太丢脸了,盛玉霄竟然也愿意录这么个破节目!”秦邃的朋友也忍不住啧啧出声。
旁边有人探头过来,指了指手机屏幕里的小女孩儿:“是因为她吧?”
“她?她是谁?”
“节目当地的村民,年纪不大,六七岁好像。盛玉霄本来是要去当地村长家录节目,后来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改到她家去了。”
秦邃听着他们热切的讨论,站起身,吐出两个字:“无聊。”
“哎,哎,秦少别走啊。不一起看盛玉霄的乐子?”
“懒得看傻逼。”
秦邃高贵冷艳地说完,就让司机载他回了家。
难得一见的秦总和秦太太居然也在家,秦邃一进门就觉得电视机传来的声音有点耳熟,扭头一看。
镜头里不是盛玉霄是谁?
怎么到处都在看这东西?
秦邃皱了皱眉,正要上楼。
却听见他妈嘴里突然爆出了一句令人惊恐的话:“哎,我看盛玉霄现在这个转变就很好嘛!录个节目,见效这么快,不如把秦邃也送过去试试?”
一转眼,太阳又升起,公鸡打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格外刺耳。
秦邃起身出去,却见一个近五十岁的男人在外面鬼鬼祟祟地打转。
“偷东西?这家没东西可偷了。”秦邃语气凉凉。
男人听见声音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来,结巴着说:“我、我是村长。”
秦邃眯起眼打量他两眼,问:“干什么?来送贫困补助吗?”
村长噎了噎,连忙摆手说:“不是的,我来找您的。您知道吗?交换到城里去录节目的,那是我家的孩子,叫黎箐箐……”
这人有病吧?
秦邃看着他,冷冰冰吐出三个字:“不认识。”
什么玩意儿也敢上门来要他认识?
毕竟是豪门继承人,哪怕还未成年身上的气势已经不容小觑了。
村长被秦邃三个字震得呆了呆,半分钟后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可是按节目的规则,您应该去我家里录才对啊!”
“规则?”秦邃扭头看向镜头外,“导演。”
总导演麻溜过来了。
秦邃问:“有这个规则吗?”
总导演:“有……啊,还是没有啊?”
秦邃:“你问我?”
总导演顿时坚定了:“没有这样的规则。”
村长傻了眼:“这、这……怎么能这样呢?前头盛大少就不按这么办,怎么来一个新的还不按这么办?”
秦邃语气依旧凉凉:“盛玉霄都不干的事,你让我干?”
总导演赶紧拦住了村长:“对对,你先走。”
村长哪里肯?
前脚跑了个摇钱树,后脚这金钵钵他说什么也得留着,不能什么好处都让黎小鸭那小丫头片子给占了!
“您是不知道,这里的环境有多差,我家就不一样,您要是去我家里,席梦思的床垫!24小时热水!还有网线咧!”
秦邃看着他,慢条斯理地问:“黎家村这么穷,你一个村长家里条件这么好?你不会是吞财政拨款了吧?”
村长一张脸顿时涨成猪肝色:“我、我,我当然没有!您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只是我儿子在镇上工作,所以才、才……”
“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导演把村长往外推了推,压低声音警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动了什么手脚。”
村长脸一白,嘴里还是结结巴巴地辩解道:“动什么、什么手脚?我不懂……”
导演轻嗤一声,只说了一句话:“其实我看黎小鸭这个孩子还是很讨喜的。”
村长立刻闭了嘴。
而这头,秦邃回到屋子里,黎小鸭正好坐起来,问:“什么人来了?是盛玉霄回来了吗?”
秦邃摇头:“可惜不是。……是你们村的村长。”
“哦。”黎小鸭脸上的光又暗了下去。
秦邃问:“他们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黎小鸭茫然地看着他:“谁?”
“村长一家。”
“……”
“怎么不说话?他威胁过你吗?”
黎小鸭小声说:“阿爷听他们的话,阿爷让我也听他们的话。”
秦邃知道镜头在拍,他取掉了微型麦和摄像头,凑近一点 ,紧盯着小姑娘的双眼。
他低声问:“要我帮你报仇吗?”
他说:“这方面,我也比盛玉霄更擅长哦。”
黎小鸭摇了摇头。
“为什么?”秦邃语气沉着地问。
“我没有东西换给你。”黎小鸭拉了拉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
秦邃觉得这小孩儿真有意思。
比他家里那个现在还只会砸东西发火,唯一快乐都是从霸凌别人来获得的妹妹,要显得聪明多了,至少像个大脑正常的人。
秦邃目光一闪,故意说:“你有。这样,你把你留给盛玉霄的礼物给我,就够了。”
黎小鸭脸上又露出了熟悉的防备神色,她摇头摇得更坚定了:“不行。”
黎小鸭茫然摇头:“窦大伟是谁?”
小护士牵着跌跌撞撞的黎小鸭,拐弯走向另一个楼道。
窦大伟就焦灼地等在那里。
黎小鸭一眼就认出了他:“是你。”
窦大伟高兴坏了:“您还记得我?那个男人是坏人对不对?要我帮您联系秦少吗?”
小护士心想秦少又是谁?
小县城里的小护士,从来没听过什么这少那少的。
黎小鸭先点了下头:“他是坏人。”但很快她就发愁地皱起了眉头说:“可我不知道秦邃的号码呀。”
她满脸病容,这一皱眉看着更可怜了。
窦大伟也呆住了。
竟然没有联系方式吗?
也、也正常,很多小朋友都不记得大人的号码。
黎小鸭小声说:“但是他在黎家村录节目,你可以去黎家村找他呀。”
“不,不找他。”黎小鸭很快又否决了。
“去县医院,找盛玉霄,他在那里住院。”黎小鸭做出了决定。
她和秦邃不熟。
但盛玉霄会来救她吧?会吧?会的吧?
黎小鸭轻轻吸了口气,将鼓噪不安的心跳往下压了压。
“盛玉霄?”窦大伟愣愣说,“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哪三个字啊?你写写。”
黎小鸭的表情垮了垮,小声说:“我不知道。”
“没事,没事交给我。”窦大伟铁了心要把事办成,赶紧先打车往县医院去了。
现在这里是二医院,和县医院隔着八公里远呢。
窦大伟出去的时候,正好和黎小鸭的表婶擦肩而过。
表婶没认出来窦大伟,于是没放在心上。
“怎么出来了?”表婶走近了看见黎小鸭,不由露出疑惑的表情。
“上厕所。”黎小鸭闷声说。
表婶把水递给她。
小护士马上拦住了:“不能喝凉水。”
表婶想说哪那么多讲究,但还是忍了,万一病情加重,花的还是他们的钱。
“那我回家拿个杯子,你跟哥哥好好呆着。”
黎小鸭乖乖点头。
表婶顿时放了心。
另一头。
村长有点坐立不安,正好他儿子居然开车回来了。
“松啊,爹有个事跟你说。”村长走上去。
黎松的表情却比村长还难看,张嘴就骂:“不知道哪个狗日的举报我收受贿赂!老子才多大点官儿?老子能收多少!再说了,哪个不收?”
村长听得变了脸色:“怎么会这样呢?你领导信了?”
黎松的面皮抽搐:“让我暂停职务,等待调查。我何德何能,还值得他们专门调查?”
村长喃喃说:“不对啊松,这事不对啊!”
“什么?”
“是不是有人故意整你?”
“肯定是有人整我,但不知道是谁,我问了和我交好的同事,没一个说的。”黎松平了平心头的怒火,说:“我给箐箐打个电话,她鬼机灵,现在肯定和盛骏打好关系了。”
村长还在忧心呢:“不会影响我做村长吧?”
黎松气笑了:“应该不会,哪那么容易就坐实我的事?”
村长点点头,又讷讷出声:“松,还有件事……”他把黎小鸭被带走,秦邃报警的事说了。
黎松一听,手机“啪”一声掉到了地上:“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我们商量?”
“我、我想着这事好办,黎阿爷是个见钱眼开的,那、那是他们亲戚的事,办了和咱们也没关系啊……”
黎松阴着脸摇头:“你想太简单了,黎小鸭那个远房表叔不会愿意一个人背锅。他在城里也有点关系,又比咱们有钱……最重要的是,村子里的大秘密不能被警察关注到。”
村长听儿子这一分析,才感觉到了慌乱:“那、那你说怎么办?”
黎松知道这会儿骂亲爹蠢货也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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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箐箐解下小型收音麦,又抠掉了微型摄像头,放进盒子里,然后才回了电话。
“箐箐,出事了,那个盛大少一进村就遇上了黎小鸭。盛大少搬到黎小鸭家去了,怎么办?”村长哭天抢地地说。
黎箐箐:“……”
怎么会这样?
她的脸色控制不住地变得铁青:“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她重活一世,就该一帆风顺,大杀四方,黎小鸭拥有的一切都该顺理成章变成她的!
如果这是一本小说,她就该是重生文的主角!
偏偏这些没用的家人只会拖她的后腿。
“箐箐,怎么办啊?”村长还在问。
“我想想。”黎箐箐挂断了电话,然后她打开了微博,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节目片段来判断风向。
她想不通,黎小鸭到底有什么魔力?明明她人生最大的转折点都已经被改写了。
为什么?为什么盛大少还会主动靠近她?
但这时候工作人员来敲门了:“黎箐箐!黎箐箐你没事吧?你那里怎么下线了?”
黎箐箐只好藏起手机,用力一揉双眼,重新佩戴好设备。
再拉开门,露出通红的眼睛,低声说:“对不起,我想家了。”
工作人员的神情柔和了点,说:“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吗?”
黎箐箐摇了摇头:“这样不好,爸爸妈妈他们会以为我在这里受了委屈。实际上这里很好。”
黎箐箐真的好讨人喜欢
+1,我要是有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啊啊许女士什么时候才会回家啊?黎箐箐贴心地给她准备了礼物啊!
黎箐箐也惦记着自己的画,于是主动和管家提出,能不能拍照发给许阿姨看。
管家点点头:“可以。”
许秋来正在自己新开的画廊里巡视,手机震动一下,接到了新的消息。
她点开一看,是管家发来的。
小女孩儿亲手给您做的,她很期待您和先生回家
许秋来打开了大图。
她是个画家,是个真正的艺术家,第一眼看过去,脑子里就立刻以专业水平做出了评判。
——匠气太重,过于媚俗。
这头的黎箐箐抬起头,露出期待的表情,星星眼地问:“管家爷爷,阿姨怎么说呀?”
为什么管家的表情仿佛便秘?
是黎箐箐的手工画不够好?我觉得很好啊
呃,许秋来是个世界知名的大画家啊,她可能多半也许看不上
弹幕一下沉默了。
黎箐箐这时候也隐约读懂了一点气氛,她的心头一拧。竟然讨好不了许秋来吗?
那上辈子黎小鸭是怎么讨好成功的?
黎箐箐压下了心头的烦躁,乖乖说:“是不是阿姨正在忙?那我们不打搅她啦。”
*
黎小鸭走在路上,打了个喷嚏。
盛玉霄马上问:“你感冒还没好?”
黎小鸭瓮声瓮气:“唔,要好久才会好的。”
盛玉霄问:“你学校有多远啊?咱们就这么走过去?”
黎小鸭好奇地反问他:“不用走的话用什么?”
盛玉霄:。
好吧,没怎么坐过车的可怜小孩儿。
黎小鸭紧跟着说:“嗯还要走……”
她小心地抓过他的手腕,指着分针,“这样转一圈,再转一半。”
“一个半小时啊?”盛玉霄说完,头皮就是一麻。
他心说难怪脚腕那么细呢,生生给累细的吧。
黎小鸭还有点沮丧:“今天要迟到了,没有小红花拿。”
盛玉霄这才觉得她像个小朋友了,禁不住笑道:“拿小红花干嘛?”
“可以和老师换糖。”
“原来你爱吃糖?”盛玉霄说着,兴致上来,伸手去扒黎小鸭的嘴角,“我瞧瞧你长蛀牙没?”
黎小鸭却说:“我不吃糖。”
“那你换糖干什么?”
“糖可以换钱呀。”
盛玉霄瞬间没话说了。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好苦啊,太苦了。她的每一分每一厘都是榨干了生活才换来的。
盛玉霄伸出手:“把你书包给我,我帮你背。”
黎小鸭不好意思地说:“脏了。”
农村的土路很烂,这段时间连着下雨,地上的坑积满了水,一不小心踩上去水就会溅起来。
黎小鸭个头矮,水很容易溅她身上,那个挎在身上的布口袋就这样脏了。
“没事儿,我不怕脏。我以前去听乐队的音乐会,就是在一个大泥潭里,泥浆子踩得满身都是,那样才有氛围懂吗?”
黎小鸭不懂,但她乖乖交出了自己的口袋。
口袋洗得发白,上面还有个蓝色补丁,用一根细细带子系住。带子短,盛玉霄根本背不起来,只能拎在手里。
不知道算哪门子书包。
他就这样走在黎小鸭的身边,活像是一个年轻的爸爸要送女儿去上学了。
两个人一脚深一脚浅地行进着,盛玉霄没有再说话。
不就是徒步吗?小孩儿都能忍,他还忍不了?
*
石头小学。
方圆百里就这一所学校,所有年级加起来也就七个老师。五个是本地的,两个是从外面来支教的。
这里的学生也不多,因为师资力量实在太过薄弱,常常出现不分年级,大家坐在一块儿听课的场面。
“只有小学……”盛玉霄傻了眼,“那我还上什么学?”
黎小鸭抬眸看了看他,轻声问:“和我一起上课吗?”
盛玉霄笑了:“你知道我该上几年级了吗?”
“六年级?”黎小鸭最高只知道个六年级。
盛玉霄忍不住掐了一把她的脸,说:“哥哥得念高三了。”
黎小鸭高兴了点儿,她说:“我也念三年级。”
盛玉霄更乐了:“高中三年级跟你这个可不一样……行,先送你去教室。”
教室有点漏水,盛玉霄刚陪着走进去,就忍不住想骂脏话。
“哦,哦,撒谎精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让盛玉霄肚子里的脏话顿时变得更多了。
因为来迟了,前两节课都结束了,这会儿正值课间,教室里大约八九个孩子,有的比黎小鸭小,有的比她高出一个头。
他们正盯着黎小鸭,露出嫌恶的表情。
“不是撒谎精。”有男孩儿出声纠正。
盛玉霄顺势看过去,却没想到那男孩儿接着嘻笑起来,说:“我妈说了,黎小鸭是小婊子。”
盛玉霄心头的怒火腾一下燃起八丈高。
他一个大步直接跨到了男孩儿面前,揪住领子就把人提了起来:“你说什么?”
身高差距,加上盛玉霄一身的气势,男孩儿瑟瑟发抖:“你、你干什么?你谁啊?”
盛玉霄冷笑:“老子是谁,关你屁事。你家大人没教过你,长一张嘴不是用来喷粪的吗?”
好帅!
这个黎小鸭就是惹事精吧?盛大少都为她出几次头了?
你们没毛病吧?这事的确是他们骂人不对啊。
弹幕又吵了起来。
而其他学生吓坏了,连忙喊着:“打人啦!大人打小孩儿啦!”
然后就奔出去找老师了。
盛玉霄满心烦躁,觉得真他妈无语。
上次和他干架的,那还是袁氏集团的公子爷呢。
他们还真不配他打。
这时候盛玉霄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轻轻拽了拽。
他扭头去看,就见黎小鸭踮起脚尖,脸上倒是没什么害怕,也没什么愤怒。
她只是认认真真地和他说:“王晓智妈妈很凶的,会要我们赔钱。”
王晓智,明显就是男孩儿的名字了。
盛玉霄没撒手,任由男孩儿拼命蹬腿,他老神在在地看着黎小鸭,说:“我这个人别的不多,知道我什么最多吗?”
黎小鸭茫然摇头。
盛玉霄说:“钱。我的钱够我揍他八百回了。”
王晓智一听八百回,也不知道那是个夸张手法,心想自己脑袋都要被打瘪,顿时喉咙里挤出了更惊恐的尖叫声。
“妈!妈!救我命啊!”
弹幕顿时震撼万分:能说出这样的话,不愧是你,盛大少
表叔气得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冷静了,笑着说:“你那是没过过好生活,你过过就舍不得走了。”
正说着话,一个落魄的中年男人夹着皮包,迎面走来。
那男人一眼就看见了黎小鸭。
没办法,小孩儿长得太漂亮,扎眼。
男人双眼一亮。
这不是那天跟着开迈巴赫卖菌子的小姑娘吗?原来她住这里?那不知道她身边那位秦少在不在!
男人正是那天一口气买光所有昂贵菌子的小老板。
他当天就想和人搭话,结果没机会。
现在机会竟然送门来了!
“老哥!”男人凑了上来,就要给黎表叔递烟。
黎表叔不想节外生枝,就当没看见,径直往前走。
而黎小鸭记性很好,一下也想起了这个小老板。
她张嘴喊:“叔叔,救……”
电光石火间,表叔意识到她认识那个男人,于是把黎小鸭的嘴一捂,压低声音在她耳边恐吓道:“敢乱说话,叔叔要把你吊起来打屁股。”
说完,表叔抱着黎小鸭就匆匆走了。
男人握烟的手停在半空,愣了愣。
这时候黎表叔的老婆笑了笑,说:“孩子路上困得很,可别把觉给搅了,不然一会儿不好哄。”
然后也匆匆跟了上去。
女人的身边还跟了个男孩子,十四五岁,走路一瘸一拐,闷不吭声。
男人目送着这一家走远,总觉得违和感极浓。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破产了,男人决定还是跟上去,等弄清楚住哪里,明天就提点烟酒上门拜访。
黎表叔的力气很大,等黎小鸭被放下来的时候,嘴边清晰地印下了指印。
表叔摇摇头对她说:“你不太乖,我得好好治治你。”他扭头对老婆说:“把她关起来,别给被子,别给水。”
“婶婶,我会听话,不要关我好吗?”黎小鸭抬起脸,眼尾垂下,神情可怜。
对面的女人流露出几丝心软,黎表叔冰冷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她阿爷说她会扮可怜,其实脾气执拗得很。”
女人听见这话,瞬间收起了心软,将黎小鸭推进了对面的小屋。
“婶婶!”黎小鸭被推了一个踉跄,再爬起来的时候,门已经关上了。
表叔的声音再度冷冷响起:“你只需要听几天话,就能拿到你妈妈的遗物了。你不想要吗?”
黎小鸭隔着门板,没有再说话。
表叔很满意自己这番恩威并施的结果,对老婆使了个眼色就先离开了。
黎小鸭后退两步,拼命地抬起手去摸灯绳。
但她只摸到了贴着厚厚静音棉的墙壁。没有灯绳,也没有开关,光秃秃的,也黑漆漆的,只隐约反出一点月光。
这间小屋不大,窗户封得很紧。
黎小鸭伸出手,碰到了厚厚的玻璃,还有一点抓不住的月光。
她只掉了两滴眼泪,然后就狠狠擦掉了。
她要快快长大。
她要读很多很多书。
她要走出这里,走得远远地。
黎小鸭就这样在小屋里待了一晚。
女人趴在门板上听了听,愕然地说:“里面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她都不哭的吗?”
黎表叔见怪不怪说:“她性格坚韧,这才关一晚上,哭什么?她阿爸跑了,村里人砸门追债的时候,她都没哭。”
女人有些震撼。
这时候黎表叔喃喃说了句:“……基因就是好,拿钱换不亏。”
女人没听清前半句话,于是问:“什么?”
黎表叔没回答,整理两下领带就出门去公司了。
女人也没追问,转身去把儿子叫起床,示意他:“去给妹妹送碗热汤,这样她就会亲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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