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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完整文本阅读

朝云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实力派作家“朝云紫”又一新作《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云初谢世安,小说简介:看着像是好了,实则是心病,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谢景玉取下官帽。他何尝不知道云初是心病,但孩子已经死了,也妥善安葬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何苦念念不忘。她一病,就闹得整个谢家不安宁。他从不知道,原来当家夫人对一个家族的影响竟这般大。他开口:“夫人睡了吗?”“一刻钟之前夫人就已经睡了。......

主角:云初谢世安   更新:2024-06-22 21: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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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初谢世安的现代都市小说《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完整文本阅读》,由网络作家“朝云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实力派作家“朝云紫”又一新作《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云初谢世安,小说简介:看着像是好了,实则是心病,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谢景玉取下官帽。他何尝不知道云初是心病,但孩子已经死了,也妥善安葬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何苦念念不忘。她一病,就闹得整个谢家不安宁。他从不知道,原来当家夫人对一个家族的影响竟这般大。他开口:“夫人睡了吗?”“一刻钟之前夫人就已经睡了。......

《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完整文本阅读》精彩片段


若街头巷尾的流言愈演愈烈,他怕是还要被贬官……

原来有云家这门姻亲不动声色为他的后盾,但这次云家丝毫不给谢家面子,他在朝上无人声援。

他颓然下朝,再次登门余府,但这次余大人连门都不让他进了,他在余府门口等了好几个时辰,终于确信余大人彻底放弃了他,这才如丧家之犬一般回到了谢府。

他站在笙居门口,看向听霜道:“你们夫人的病好些了吗?”

听霜低垂着眉眼道:“夫人看着像是好了,实则是心病,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

谢景玉取下官帽。

他何尝不知道云初是心病,

但孩子已经死了,也妥善安葬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何苦念念不忘。

她一病,就闹得整个谢家不安宁。

他从不知道,原来当家夫人对一个家族的影响竟这般大。

他开口:“夫人睡了吗?”

“一刻钟之前夫人就已经睡了。”听霜回道,“大人若有什么事,可以明日早些来。”

谢景玉没再说什么,转过身走了。

走出笙居,他在小道上看到了谢世安。

谢世安很明显是在等他,拱手道:“父亲,城中的流言传到了学堂,想必也传到了朝堂之上,父亲今日上朝是不是被有心人弹劾了?”

谢景玉满脸赞赏的看着自己的长子。

这个儿子只在谢家学堂两点一线,竟然就能猜测到朝堂上的局势,真是天纵之才。

他开口:“你有什么想法?”

“外人议论主要是两点,一是四年前谢府那对双胞胎的安葬之事,这件事已成定局,谢府只能保持沉默。”谢世安缓声道,“二是,母亲生病之事被越传越离谱,接下来很快老太太寿宴,让母亲出席寿宴,关于谢府后宅不宁的传闻不攻自破。”

谢景玉点头:“那你认为,你母亲会参加寿宴吗?”

谢世安沉默了。

母亲刚经历了巨大的打击,会配合谢家洗清外头的流言吗,他不确定。

谢景玉叹了口气开口:“不确定也得试一试。”

父子二人说着话,渐渐走远了。

等说话声彻底远去之后,云初这才松了口气。

她看向窝在被子里的孩子:“走吧,我先送你出府。”

“我不走!”

楚泓瑜突然搂住了她的腰身,头靠在她的胸口,一副耍赖的模样。

云初劝道:“小世子,你大晚上不在家中,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平西王的怒火你能承受吗?”

她以为孩子会害怕,谁料,小家伙得意的扬眉:“今天傍晚,我父王奉旨去剿匪,这几天都不在京城,我还找了个跟我一样大的小孩冒充我留在王府,你放心,不会有人发现我不见了。”

云初:“……”

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这时,窗户突然被轻轻敲了敲。

云初还没起身去看是什么情况,就见窗外传来一声惨叫。

“哪里来的贼人,竟敢在我们夫人窗外鬼鬼祟祟!”

这是秋桐的声音。

云初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家伙,就见这孩子急巴巴的往床下爬,想将窗户给推开。

她一把将孩子捞起来扔进床帐之中,高声开口道:“秋桐,外头的贼人绑起来,送去官府。”

“不行,不可以!”楚泓瑜急的满头大汗,“他不是贼人,是我的护卫,他叫阿毛,别送他见官。”

云初故意板着脸道:“方才谢府东南侧的贼人,也是你的护卫吧?”

小家伙耷拉着一张脸:“谢家门口一直有人巡逻走来走去,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让阿毛假扮贼人引开那些人,阿毛真的没有干坏事。”


云初喝了口茶。

听雪仔细道:“陈伯去平西王府去了两趟,第一趟去是小世子亲自接见,说蟋蟀太小了,于是陈伯赶紧去买了一只更大更强壮的蟋蟀送去,谁料,小世子出都不出来,直接命人将陈伯给赶走了,还说如果送不来满意的蟋蟀,这件事没完……”

听风皱眉:“平西王府的小世子怎生这般难缠?”

“休得胡言。”听霜提醒她,“这些话在夫人面前说说也就罢了,万万不可在外头给夫人招祸。”

云初略吃了些饭菜,这才放下筷子道:“小世子见过无数好东西,自是瞧不上市面上普通的蟋蟀,听雪,你去让陈伯带几个人去城外的山林麻地里去寻蟋蟀,找些不同寻常的蟋蟀应该才能入小世子的眼。”

听雪正要领命。

花厅的帘子突然被挑起。

一个身长如玉的男人走了进来。

正是谢景玉。

他在餐桌边上坐下:“再上一副碗筷。”

听风大喜。

大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来夫人这里用餐了。

夫妻二人坐在一起吃个饭,培养一下感情,说不定晚上就留在玉笙居了。

她连忙拿了一副碗筷恭敬的放在谢景玉面前。

云初本来还想再吃些饭菜,但一看到谢景玉,便再没有任何胃口。

她声音清淡:“夫君怎么来了?”

“平西王忙于公务,且尚未娶王妃,小世子无人管教,性子难免飞扬跋扈一些。”谢景玉慢条斯理开口,“你让陈伯一个下人前去,小世子会认为怠慢了他,自然为难陈伯,夫人若是信得过我,正好明日休沐,不如让我替你走这一趟。”

云初的唇瓣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冷笑。

谢景玉这人就是这般,明明是为了自己结交平西王,这话说出来,像是豁出去帮她一样。

只不过,一只蟋蟀真能攀上平西王府吗?

她敛下嘲讽,开口道:“多谢夫君为我解围。”

谢景玉看着她道:“你我是夫妻,一家人不需要说谢字。”

他忽然感觉这个妻子白皙的面孔上多了几分不属于谢夫人的风华。

初次在将军府见她,她就是这般模样,好像吸走了所有的光,整个人有着不可思议的美。

他喉头滚动,不受控制的握住了云初的手。

这一瞬间,像是有一条毒蛇从掌心爬了上来,云初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本能的就要将手抽出来。

谢景玉却先一步放开了她。

他目光晦涩。

他也曾想过和她夫妻恩爱,子孙满堂,白头偕老。

可谁能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如果那一晚……

谢景玉站起身:“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回去了。”

他步履匆匆出去。

走到玉笙居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听霜打了一盆水放在桌子上,云初在拼命的洗手。

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都没有嫌弃她失身,她怎么敢……

他抬起头,看到玉笙居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笙居。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间升腾……

“大人。”

夜色中突然出现贺氏的身影。

看到他从玉笙居出来,贺氏有些不是滋味的道:“大人一回府就来夫人这里了吗?”

谢景玉负手往前行:“我来我夫人这里有何不妥?”

“大人知不知道夫人今日做了什么?”贺氏咬了咬下唇,道,“夫人动用家法,将惟哥儿给打晕了,屁股皮开肉绽,流了好多血,大夫说十天半月都难好起来……夫人不是哥儿的亲生母亲,所以打起来丝毫不心疼,可我心疼啊,大人,您能不能管一管夫人,让她别……”

“她是孩子的嫡母,管教他们天经地义!”谢景玉利眸扫来,“安哥儿能不能找个好老师,惟哥儿能不能成才,娉姐儿能不能嫁入高门,这都取决于她,你这个生身母亲能给他们带来什么?”

贺氏低下头,整张脸上溢满了苦笑。

她转过身,去了谢世惟的院子。

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里头哎哟哎哟的惨叫声。

“你们都下去吧。”

她将所有下人支走,关上门,一个箭步冲到床前:“惟哥儿,疼不疼?”

“娘,娘亲,我都疼死了!”谢世惟扑进贺氏怀中,“为什么要让那个女人当我的母亲,我讨厌她,我最讨厌她了……”

贺氏一把捂住他的嘴:“惟哥儿,她是你的嫡母,你必须尊重她,这话不许再乱说了!”

不管她有多不喜欢云初,都必须承认,认云初为母是对孩子们最有利的一个选择。

谢世惟咬了一下贺氏的手,恨恨道:“连一只蟋蟀都舍不得给我,她根本就没拿我当儿子,我凭什么要尊重她,我讨厌死她了……”

话音还未落,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贺氏张嘴就准备喝骂下人没规矩。

一转身,却看到是听霜和听雪一左一右走进来,门推开,然后是云初迈步而入。

她吓得整张脸煞白,站都没站稳,摔着跪在了地上。

“夫、夫人!”

她低头行礼,在心里祈祷,希望夫人没有听见惟哥儿喊她的那声娘亲。

“贺妈妈怎么给我行如此大礼,你是夫君的人,你的大礼我可担不起。”云初略过她,看向趴在床上的人,“惟哥儿方才说最讨厌我是么?”

谢世惟抿紧了唇不吭声。

说是这么说,但其实,他也没那么讨厌母亲。

四岁之前,他是和娘亲生活在城外的庄子里,很是清苦。

四岁后,他回到谢家跟着父亲母亲生活,不管衣食住行哪一方面,都比从前好了太多太多。

他知道不能得罪母亲,可挨了这么多板子,他真的很委屈……

“看来惟哥儿还是没有长记性。”云初淡漠摇摇头,“本来是打算免了你剩余的十板子,既然你还是如此不懂规矩,那就等伤好之后,再继续执行家法。”

谢世惟的眼珠子瞪圆了。

他还以为母亲过来是为了哄他,没想到,竟然这么狠心还要打他板子。

他不敢再说没规矩的话,翻身下床,一把拽住了云初的袖子:“母亲,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长记性了,真的记住了这次的教训,求求母亲免去剩下的板子吧,求求母亲了!”

贺氏的唇张了张,硬是将求情的话咽了回去。

云初弯腰,将谢世惟扶着趴在床上,声音温柔道:“那是市面上最贵的一只蟋蟀,要价五百两银子,相对而言,二十大板实在是不算什么。”

谢世惟崩溃大叫道:“五百两银子我赔给母亲还不行吗,若是五百两不够,那就一千两!”


谢娉的胸口砰砰直跳。

她十分恼怒的瞪了贺氏一眼。

说了不要再来找她,这个贺氏却偏偏在禁足期间找来。

要是被人怀疑她和贺氏的关系,她这辈子就全完了……

她冷声道:“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小庙去!”

贺氏低着头走了。

陶姨娘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半夜下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不断,云初伴着雨声睡了个好觉。

早上起来,雨还没停,空气里夹着雨丝,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属于初冬的寒意。

听霜脸上带着担忧,据她所知,陈伯差不多已经囤了接近四万两银子的冰块,夫人的私人账上可以说是一两银子都没了,若是一直这么冷下去,夏季绝不会太热,这些冰极有可能砸在手上……

她心事重重的给云初梳了妆,走到外头,请安的人都已经到了。

随便聊了几句家常后,照规矩姨娘们就该告辞了。

这时,陶姨娘站起身:“夫人,妾身有一事询问,大小姐往小庙送东西,是得到夫人的许可了吗?”

谢娉的脸色蓦然一僵。

她就差人偷偷送了那么一次东西,办的很隐秘,怎么就被陶姨娘给知道了?

云初喝了口茶。

这事儿,是她故意安排人在陶姨娘那里透了风,要把贺氏逼入绝境,那就必须找一把好刀。

毫无疑问,陶姨娘这把刀就很不错。

她心如明镜,面上却露出惊讶:“娉姐儿,陶姨娘这话可是真的?”

谢娉根本就无法否认,结结巴巴道:“母亲,我、我……贺妈妈算是看着我长大,我是见那小庙实在寒酸,这才……”

“你父亲发落她,是因她谋害子嗣,让她住在小庙,这是对她的惩罚,而你暗中送各种东西,置你父亲的威严于何地?”云初的声音渐冷,“她差点害死尚未出世的孩子,这孩子可是你的亲弟弟,你这是叫陶姨娘寒心,也叫这孩子寒心,娉姐儿,你知道错了吗?”

陶姨娘跟着道:“大小姐真是分不出亲疏远近,竟处处维护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下人,真是好生奇怪。”

这些天,云初对谢娉一直和颜悦色,这是第一次如此疾言厉色。

谢娉垂下头,低声道:“母亲,对不起,我不该私下给贺妈妈送东西,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云初淡声开口:“贺氏犯了大错,没送她见官是谢家仁慈,不可能再让她像从前那般享受一等下人的待遇,陶姨娘,你若是有空,去一趟小庙,该收走的东西都收走,不必上交公库了,你自个留着,就当是给你肚子里的哥儿压惊了。”

陶姨娘大喜:“多谢夫人!”

得了云初的许可,陶姨娘便带着两个粗壮的婆子直接去了谢府小庙。

因为老太太信佛,开府之时就建了个庙,但因为养不起太多人,这庙里只住了个小尼姑,如今多住了个贺氏。

贺氏住在西边厢房,她正坐在屋子里想事情。

突然,房门被人一脚给踢开了。

陶姨娘扶着肚子走了进来,左右打量:“啧啧,一个谋害主子的下人竟能住这么好的屋子,我可没有大人和夫人那般慈善,来人,给我搬!”

她一声令下,外头两个婆子走进来,将面上能看到的物件全都搬了出去,不仅如此,还将柜子里的衣裳鞋子等什物也都拿走了,紧接着,卷起床上的铺盖,直接往院子里扔……

“你们干什么……”贺氏瞪圆眼睛,“不许动我的东西!”


晚些时候,外头的人来汇报,平西王带着小世子进了皇宫,云初知道,这件事算是彻底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刚起床,云初就感受到了燥热。

府中人如往常一样前来请安,少了一个谢世惟,好像并未改变任何事。

云初将谢府的事情分派下去,继续研究温泉庄子的布局设施,辰时过后,谢景玉下朝回府,她换了身衣裳,走去前院。

谢景玉已换下了朝服,手中拎着一个赔罪的礼盒:“这是上好的砚台,夫人认为可行吗?”

云初开口道:“宣武侯府不差这点东西,他要的就是个态度。”

谢景玉也认为如此。

夫妻二人上了马车,相对而坐,二人离得很近。

云初微微侧头,她将车帘挑开一点点,看向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

谢景玉看着姣白的侧脸,不知为何,他感觉,云初离他好像越来越远了,像是天边的云,看得见,摸不着。

如果,她对他还有哪怕那么一丝丝的期待,他都愿意尝试忘掉她失身的那一夜。

可,她看向他的眼底已经没有了光,他们夫妻之间的情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比纸还薄了。

带她来宣武侯府,他知道要付出什么,可他还是带她来了。

“夫人。”

谢景玉嗓子发紧。

他忍不住喊了一声。

云初放下车帘,回过头:“夫君?”

“这么多年,你可曾怪过我?”

听见这个问话,云初差点就笑了。

上辈子的她,当然是怪过,怨过,恨过,但那又如何?

在家族血仇面前,这些算得了什么?

“夫君这是说的哪里话?”云初温声开口,“我是谢家妇,谢家的荣辱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来宣武侯请罪是我的分内之事,怎么会怪夫君呢。”

谢景玉声音干涩:“夫人,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云初垂眸:“为谢家开枝散叶亦是我的分内之事,既然我没有这个能力,夫君不来我房里也正常,我不会生出怨怼之心。”

“我想弥补我的过错。”谢景玉看着她的眼睑,“今晚我去玉笙居……”

云初手指一紧,头也没抬就道:“夫君,我身子有些不方便。”

谢景玉脸上的神情渐渐褪去。

不管她是真的不方便还是假的不方便,他都看得出来,她根本就不期待他去玉笙居。

既如此,带她来宣武侯府也没什么可自责的了。

马车一路平稳行驶到了宣武侯府门口。

下车后,谢景玉递上拜帖,门口的护卫拿着帖子进去汇报。

秦明恒正在院子里逗狗,手中的飞盘扔出去,狗一个跃身跳起来接住,然后摇着尾巴过来。

“侯爷,谢大人求见。”

秦明恒扫了一眼拜帖,冷笑道:“让他在外头等着。”

谢老太太寿宴,他之所以前去,是听说云初重病了,这才借机会去看一眼。

这回谢世安考上秀才,是因为云初邀请了他,他当然会给她这个面子。

他从来都瞧不起谢景玉这个人,太过卑鄙无耻。

秦明恒继续逗狗。

这时,他听到两个小厮在不远处低声议论:“谢大人得罪了我们侯爷,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云家大小姐曾名冠京城,真不知道为什么会下嫁给谢大人,曾经的一品嫡女,如今竟要陪着来侯府低头赔罪,可悲可叹。”

秦明恒的动作猛然顿住,询问道:“谢夫人也来了,怎的不早说?”

这么热的天,她站在外头晒这么久,白瓷娇嫩的肌肤哪受得了这般暴晒。



这一刻,楚翊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长笙两岁之前大半时间都在昏睡之中,过了两岁终于好些了,但常年要针灸,每次针灸都大哭,越来越抵触他这个逼她治病的父王。

等到了三岁,长笙的病终于大好了,可是双眼却没有了光芒。

她不会主动看他这个父亲,不会让他这个父亲抱一下,不愿和他多待哪怕一刻钟……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她主动伸出手,让他抱抱。

楚翊放过了楚泓瑜,将女儿抱进怀中。

楚泓瑜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有些惊讶。

以前哪怕他被父王骂的狗血淋头,妹妹就算听见了也没有任何反应。

可现在,妹妹竟然会主动为他解围。

和娘亲待了一会儿之后,妹妹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天色已经暗了。

云初的目光落在谢世允身上:“允哥儿,母亲问你,你以为我院子里这只鞋子应该是谁的?”

她的声音平静没有起伏,但听雨能感觉到,夫人声音里带着隐怒。

她连忙开口:“夫人,允哥儿他……”

“我是在问允哥儿,雨姨娘先去边上站着。”云初的声音很淡,“允哥儿,你知道的,母亲最不喜欢说谎的孩子。”

听雨都快急死了。

可听霜就站在她身边,冷冷盯着她,她根本就不敢有任何动作。

谢世允低着头站在云初面前。

一个月前,他每一次来玉笙居,都会被母亲抱在膝盖上,那时候,只要母亲被逗开心了,就会拿许多好东西送给他。

这段时间以来,母亲对他越来越冷淡。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就失去了母亲的宠爱。

他觉得委屈,实在是太委屈了。

这么一想,谢世允脸上就多了两行泪,金豆豆不停往下掉,他抬起头,哭着道:“母亲,你是不是养了别的小孩,所以就不要允哥儿了?”

云初沉下心神,开口道:“什么叫做养了别的小孩,什么意思?”

“母亲,你别骗我了,我都看到了。”谢世允大哭道,“我看到母亲院子里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母亲抱着他,对他笑,他以后就是母亲的儿子了是不是,母亲再也不会疼我了……”

云初手指一紧。

果然,她就猜到允哥儿一定知道些什么,否则,以允哥儿胆小的性子,绝不会在平西王面前提起鞋子。

她转头看向听雨:“雨姨娘也看到了吗?”

听雨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她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道:“回夫人的话,妾身什么都没看到,允哥儿应该也是看错了,妾身会管好允哥儿,不会让他在老太太和大人那里乱说话。”

云初垂眸。

她的院子也不安全了,绝不能再让那两个孩子来谢府。

她喝了口茶,叹气道:“允哥儿没有看错,我院子里确实有云家送来的孩子,准备过继到我名下为我嫡子,只是我一直觉得于理不合,便没有和老太太大人提这件事,雨姨娘,在我未下决定之前,你可得为我保密。”

听雨简直不敢相信。

事实竟然真的如她猜测的那般,夫人竟然真的要过继有云家血脉的孩子。

这确实是于理不合、有违礼法!

但,只要云家决定了,就没有谢家拒绝的余地,这件事再不合礼法,也会成为事实。

她捏紧了帕子:“妾身永远是夫人的人,定会为夫人守口如瓶。”

云初静静看着她。

机会她给了,就看听雨是否珍惜这次机会了。



听霜留在偏厅看着孩子,云初则去了前面。

江姨娘,陶姨娘,雨姨娘,再加上几个哥儿姐儿们都在。

“夫人气色不错,看来是大好了。”江姨娘笑着道,“正好可以参加老太太的寿宴。”

“说起寿宴,我正好问问娉姐儿。”云初开口,“明日所需一切可都备好了,若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现在咱们可以商讨一二。”

谢娉回道:“老太太亲自盯着寿宴进度,一切都备好了,母亲无须为这些琐事操心。”

老太太说了,寿宴一结束,就将母亲手中的管家之权全部交到她手上,在她出嫁之前,谢府一切由她掌管,未出阁的姑娘若能将宅子打理的井井有条,将会是说亲的一大优势……

云初没再询问寿宴之事,一一过问了一下姨娘和孩子们的近况。

陶姨娘的身子越来越重了,大概是在最热的时候生产。

江姨娘让娴姐儿开始学认字读书,正在开蒙。

雨姨娘听雨也不甘落后,将允哥儿送去了府内的小学堂跟着夫子读书。

谢世惟上回挨了家法之后老实多了,请安时坐在边上一声不吭。

一群人说了会子话,然后就散了。

从笙居出去,谢世允拉着听雨的袖子道:“姨娘,母亲不喜欢我了,是不是因为有了别的孩子?”

听雨摇头,夫人不单单是对允哥儿冷了许多,对大少爷二少爷也都是如此,甚至大人都挨了耳光……

说实话,哪怕她从小伺候夫人长大,对夫人的习性了如指掌,现在也看不透夫人到底想做什么。

“姨娘,我看到母亲院子里有别的孩子。”谢世允低声道,“昨天我来母亲院子边上玩,听到院子里有小孩在说话,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我等了好久好久,才看到一个男孩从偏厅走出来,跟我差不多大……一定是这个孩子,才让母亲不喜欢我了!”

这话一听就不是胡乱编造出来的,听雨神色惊愕:“你真看到了?”

谢世允用力点头。

听雨的手猛地紧了一下。

这孩子很大可能是云家旁支谁家的孩子,难道,夫人无所出,是想从云家过继一个吗?

要是真让夫人身边养一个有同样血脉的孩子,那她的允哥儿就再也不可能讨得夫人欢心了。

老太太知道这件事吗,太太知道吗,大人知道吗?

明日就是老太太生辰宴了,夫人是要在生辰上让这个孩子被人知晓吗?

听雨心中转过各种念头,可不敢做任何事,因为,她不确定夫人要做什么……

云初刚走到偏厅,小家伙就将手里的东西藏起来了:“娘亲,你别看着我,等会我送你一个惊喜。”

“好呀,那娘亲就等着了。”她坐到了窗边,手中也忙活起来。

她也在为小家伙准备一个分别的礼物。

这是最后一天了,只要想到明日小家伙就离开谢家,她心中竟然生出一股淡淡的不舍之情。

晚餐之后。

楚泓瑜将云初拉进房里,献宝似的将一个木雕塞进了云初怀中:“娘亲,喜欢吗?”

这是一个巴掌大的人偶木雕,勉强能看出是一个穿着裙衫的女子,也能看出,这就是云初。

她满心欢喜的将木雕看了又看:“瑜哥儿,谢谢你,娘亲实在是太喜欢了,娘亲也有一个礼物送给你。”

她拿出一个荷包递过去。

楚泓瑜迫不及待将荷包打开,掏出一个用布块缝制而成的小娃娃。


谢景玉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连十二岁的安哥儿都能猜到的事,云初怕是也想到了。

若被云初知道那两个孩子……怕是会毫不犹豫与他和离,他的官场生涯怕也是到此为止了。

“母亲在审问贺氏的同时,也在等父亲回府。”谢世安继续道,“若父亲以这样的状态出现在母亲面前,就算父亲一个字都不说,母亲也能猜到些许,谢家真的要家宅不宁了。”

谢景玉带着谢世安上了马车。

车上只有他们父子二人,外头是咕噜咕噜的车轮声,还有不间断的路人说话之声。

“那两个孩子,是我吩咐贺氏扔了……”谢景玉闭上了眸子,“他们并没有真正的入土为安。”

谢世安心中一沉。

果然被他给猜中了。

但他想不明白,那俩个孩子虽然夭折了,但身上也流着父亲的血液,就算不能安葬在谢家祖祠,也不该就这么扔了……

但追究过去已经没有意义了,关键是该如何处理目前的局面。

“安哥儿,我现在回府应付你母亲,你用最快的速度前往京城附近的村子里走访一二,村里早夭的孩子应该都葬在一处,你想法子寻得两具婴儿尸身……”谢景玉的手按在谢世安的肩膀上,“为父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有些难办,但现在,为父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

谢世安神情复杂:“好。”

他掀开车帘下去,骑马飞驰而去。

谢景玉命令车夫回府。

一到谢府门口,伺候他的小厮就迎了上来:“大人,夫人院子的婆子过来好几趟了,说只要您回府,就让您赶紧去笙居一趟。”

谢景玉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衣服都没换,直接朝笙居走去。

一路上,他脑子里各种念头。

很快就到了云初的住处,他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被绑在长椅上的贺氏。

贺氏的身后一片血色,衣服都打烂了,看起来惨不忍睹。

但守在边上的两个婆子并没放过贺氏,而是一桶水泼在贺氏脸上,待得贺氏醒了,继续打板子。

“都住手。”

谢景玉冷声吐出三个字。

两个婆子连忙弯腰行礼:“见过大人。”

谢景玉的神情复杂到了极点。

在他的印象里,云初一直是个温和大度的贤内助,她如广阔的天空一样,能容纳所有的人和物。

夫妻五年,他从未见过云初惩处任何下人。

这是第一次,他看到了她的怒火。

这怒火熊熊燃烧着,让他的心生出了些许不安。

他迈步走上台阶,走到了云初的卧房门口,他轻轻敲了敲门,开口道:“夫人?”

他听到了脚步声,紧接着,房间的门被打开。

还不等他说什么。

忽然。

一道风袭来。

啪的一声。

响亮一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周遭都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风声。

谢景玉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他竟然被一个女人扇了一耳光。

他大概是本朝第一个被妻子扇了一耳光的丈夫吧。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云初的掌心发麻,眸子赤红,仿佛喷火一样紧盯着谢景玉。

她一字一顿:“我只问你一次,孩子葬在了何处?”

谢景玉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死死捏紧了拳头,才将那屈辱的情绪压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夫人,你情绪太激动了,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说。”

云初冷冷道:“你是我丈夫,我自然不能像审问贺氏那般审问你,但我可以请求我祖父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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