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庆嬴政的现代都市小说《政哥,他在CPU你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生产队的驴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庆嬴政是《政哥,他在CPU你》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生产队的驴③”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余人迅速反应过来,齐刷刷跪倒一片:“谢过东家救命大恩!”“你们这是干嘛?”“都起来,大家都起来。”陈庆态度温和的把李乙扶了起来。“东家……”李乙羞愧难当,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别扭捏啦。”“我忘了跟你们说一件事。”陈庆接下来的话,很快让所有人变了脸色。“......
《政哥,他在CPU你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黄昏。
夕阳的余晖从天边洒落,给大地送上最后的温暖。
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站在咸阳狱的大门外,神情恍惚,仿佛做梦一样。
“出来了,我出来了!”
“东家,你真的把我们救出来了!”
“老天爷呀,我的命保住了!”
“呜呜呜。”
不知道是谁带头,在场的人嚎啕大哭,泪水在乌漆嘛黑的脸上冲出了两条显眼的痕迹,看上去滑稽又可笑。
陈庆背着手站在他们面前,轻描淡写的说:“行啦行啦,瞧瞧你们没出息的样儿。”
“我不是说过绝不祸累你们吗?”
“有什么可哭的。”
李乙搀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谢过东家救命大恩。”
其余人迅速反应过来,齐刷刷跪倒一片:“谢过东家救命大恩!”
“你们这是干嘛?”
“都起来,大家都起来。”
陈庆态度温和的把李乙扶了起来。
“东家……”
李乙羞愧难当,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别扭捏啦。”
“我忘了跟你们说一件事。”
陈庆接下来的话,很快让所有人变了脸色。
“你们的命还是没保住,皇帝陛下可没说要饶过咱们!”
话音未落,众人齐齐抬头,一脸震惊地看向他。
皇帝没说要饶他们?
那岂不是……
胆小的人两腿不断打晃,差点站不住瘫坐在地上。
“除非你们和我去做一件事。”
“做成了,大家都有好处。”
“做不成……你们可就是我的党羽。到时候要杀要剐,可就不是我说了算喽。”
陈庆话锋一转,意味深长的说道。
“东家,你要我们做什么?”
“小的一定照做!”
李乙已经做好了哭嚎的准备动作,可听到后面的话,立刻收敛了神色,着急地问道。
“是呀,东家,你要大家伙干什么?”
“我们一定给您办成了!”
“东家,你发话吧!俺哪怕豁出这条命去,也要报您的大恩。只求您照顾好俺家中的老娘,让她有口吃的。”
工匠们纷纷围拢过来,眼巴巴地看着陈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都跟我来。”
陈庆招招手,走在前面。
赵崇随身带着一片竹简,用炭笔刷刷记下几处要点后,方才指挥铁鹰剑士看管着这群囚犯,往咸阳城一处大宅走去。
嬴政下令,凡是陈庆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必须记录在案。
赵崇半点也不敢马虎,忠实的执行着秦始皇的命令。
——
咸阳宫的东西两侧,是仿照六国宫室打造的亭台楼阁。
不但占地极广,而且富丽堂皇,极尽奢华。
嬴政一统天下后,将总计十二万户原六国贵族全部迁至首都咸阳。
一来是方便监视和管控,防止他们在故地借机生事,死灰复燃。
二来则是充实咸阳人口。天下连年战乱,连秦国的都城都显得地广人稀,哪有一点繁盛的样子。
秦始皇安排了一幢豪阔的大宅,用来安置陈庆的属下。
至于它原来的主人是谁,现在为什么空了下来,恐怕他们还是不知道为好。
“大家都有地方住,不用担心。”
“先随我过来一下。”
陈庆似乎能在空气中闻到淡淡的血腥气,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大人,锅底灰抹好了。”
一名下人小心翼翼地上前禀报。
“黄土块呢?”
陈庆从对方身边的笸箩里拿起一块拳头的黄土,“还不错。”
条件简陋,只能因地制宜。
李乙让老娘和妻子先去找了间屋子休息,自己则飞快的跑向陈庆的方向。
不多时,工匠和学徒们纷纷在院子里坐下。
眼前的场景太熟悉了!
以往陈庆就是这样给他们上课的。
一方照壁已经被锅底灰漆成了黑色,陈庆站在前面,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赵崇带着七八个工匠打扮的人,看到眼前的场景愣了一下。
“你要的石工和木匠带到了。”
“来了呀。”
陈庆微笑着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过来坐。”
石工和木匠都是朝廷的工师,相当于现代的国企工人。
他们惊疑不定的打量着陈庆,以及坐在那里准备听课的‘叫花子’,犹犹豫豫站到了一旁。
陈庆转过身去,用黄土在照壁上迅速描绘出一副如同象形太阳的图案。
“下面我要说的这件事很重要,大家一定要用心听。”
“我要造的这件东西,名叫水车。”
“它依水而建,靠着水流的力量驱动水车上面的扇叶。”
“然后这股力量带动中心的转轴。”
“我们要做的,就是利用这股旋转的力量。用它来给粮食脱壳、磨面、打造兵甲,还有许多其他用途,这些日后再说。”
赵崇连忙拿出小本本,强忍着心中的惊骇将这些言语记下。
又是打造兵甲!
这果然是个铁杆的反贼,只要一有机会就琢磨着造反!
原属于陈庆手下的工匠听得聚精会神,不肯错过一个字。
但是赵崇带来的人就不一样了。
他们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来干什么,更听不懂陈庆讲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做成了,大家都能活。”
“做不出来……”
陈庆拱拱手:“大家黄泉路上做个伴吧。”
呼嗵!
一名木工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回事?
我就是一个做木器活的,为啥做不出来就要上黄泉路啦?
陈庆可不管那一套。
后世有位伟大的人物说的好,要充分发挥群众的主观能动性。
他又不是那种金手指牛逼上天的穿越者,对于水力磨坊的构造只知道个大概。
想要完成嬴政交代的任务,非得群策群力不可。
相信在性命的威胁下,这些稍微开了点窍的手下会给他交出一个满意的答卷。
“东家,您是说要在这根转轴上加一个磨盘?”
李乙思索良久,主动举手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鲁班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发明了石磨。
不过因为造价高昂,只有在官办的磨坊里以及大户人家才有使用。
众人或许没用过,但是多少都知道它的模样和原理。
“对!”
“但是……东家,那磨盘不就竖起来了吗?若是把粮食撒进去,它就漏掉啦。”
李乙为了将功赎罪,脑筋转的非常快。
“所以,我们要用齿轮结构,把转轴的旋转力改成垂直方向。”
陈庆耐心的解释道。
他一边画着演示图,一边暗暗心喜。
瞧瞧,这不就好起来了嘛!
“转了!”
“水车转了!”
“转起来了!”
不知道谁最先开的口,现场瞬间爆发出如雷般的欢呼声,震得陈庆的鼓膜都在嗡嗡作响。
已经几天没合眼的木工和石匠喜极而泣,互相抱在一起用狂热的呼喊来庆祝自己的新生。
管道上看热闹的人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负责维持秩序的铁鹰剑士大惊失色,慌忙拦在前面。
老百姓见状,纷纷绕到了磨坊的上下游,探着头对着徐徐转动的水车指指点点。
连一向不苟言笑的赵崇都忍不住动容。
“竟然真的会转。”
虽然亲眼目睹过水车模型转动,但它和实物的大小天差地别。
模型的水轮才多大?
顶多二两重。
而实物高十丈,重上千斤,二十个人想要抬起来都非常吃力。
赵崇的目光扫过壮观的水车,还有中间那根长逾十米的红杉木转轴,深深的为自然的伟力所震撼。
“别看了。”
“水车会转还不算成功,要石磨转起来才行。”
陈庆突然拍了拍他的肩头,把赵崇吓了一跳。
转轴的尽头,民夫们已经散开了一大圈,面色惶惶地盯着自发转动起来的石磨。
先是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然后它的运转越来越流畅。
他们是亲手把石磨搬上去的,当然知道这个大家伙有多么沉重!
而现在,在没有人力和骡马的牵引下,它居然自己开始转了!
胆小的人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念叨着神仙保佑,祖宗保佑。
还有人直接冲着石磨跪下,嘴里念念有词,好似拜谒鬼神一样敬畏。
“让开!”
“跪什么跪?你们自己安上去的,居然还怕它?”
陈庆不由摇了摇头。
“石磨真的转了。”
赵崇虽然有了心理准备,然而真的看到它在碾盘上一圈圈的快速旋转着,仍然大感不可思议。
“木工呢?”
“把梯子拿过来。”
因为磨坊尚未完工,地板还没有铺起来。
漏斗挂的足有两米多高,暂时只能靠梯子爬上去装料。
“东家,我给您扶着。”
李乙凑上前献殷勤。
“不用,你去扛一袋麦子,倒进漏斗里。”
陈庆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
在水力磨坊出现之前,面粉因为加工费时费力,属于绝对的高端食材。
普通百姓家里通常是把麦粒装在盆里,直接蒸或者煮,名为麦饭。
陈庆刚穿越的时候,吃了足足半年那玩意儿,嗓子都快被磨出茧子了。
“诶。”
李乙面露为难之色,屁颠屁颠跑去扛了麦子回来。
“东家……你千万扶稳一点。”
他面露畏怯之色,迟迟不敢抬脚上梯子。
石磨转的那么快,如果一个不小心掉下去,最轻也是头破血流。
“瞧你那点出息,我来!”
陈庆一把夺过他肩上的麻袋。
“东家小心呀。”
李乙连忙扶着梯子,紧张地叮嘱道。
陈庆三两下扯开封口的麻绳,努力维持好身体的平衡,然后将袋口向下。
哗——
麦粒如流沙般撞击着木质漏斗,然后沿着顺着斜坡倾泻而下。
通过一条短短的羊皮管道,流进了石磨中间的圆孔中。
起码几百号人瞪大眼睛,前倾着身子盯着碾盘,模样十分滑稽可笑。
石磨的噪音似乎变小了一点。
那是因为麦粒已经进入石磨下方,减轻了它与碾盘之间的摩擦力。
“出来了!”
“我看到麦粉了!”
“真的出来了吗?”
人潮推挤着围住了碾盘,争先恐后地瞪大眼睛看着新鲜出炉的面粉。
“蒙卿!”
嬴政握着拳头,语气无比坚定。
“微臣在。”
蒙毅立刻上前作揖行礼。
“寡人命你率内史官吏,着手统计大秦百姓户数以及分布。”
“适用水力和适用风力者,要分门别类,务必详尽。”
“各地郡守和县乡长官全力配合,不得延误推诿,违令者律法处置!”
嬴政一边思索着,一边语速极快的下达了命令。
“诺。”
蒙毅心中感慨万千,老老实实地点头应下。
李斯等人脸色晦暗,愁容不展。
始皇帝下令,此事已成定局。
他们先前的拼命阻拦,仿佛成了哗众取宠的小丑,各自的心情可想而知。
“陛下,小民还有一言。”
陈庆突然开口。
“说!”
嬴政的雄心壮志在熊熊燃烧,语气中都带着铿锵之意。
“小民唯恐有奸人从中作乱。”
“打造水车、风车原本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但是百姓愚昧无知,万一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从中煽动,误以为陛下又要大兴土木,劳民费力,岂不是好事变成了坏事?”
“为大秦计,为陛下计,小民建议同时发布一道御令:磨坊建成之后,将每年的徭役减免一天。取消舂刑,让女犯可以做些轻省活计,以显陛下圣恩。”
陈庆深深的低下了头。
他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但是他不说,以扶苏的性子,一定会提起。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自己这个谋逆反贼来当出头鸟。
好不容易才扇动翅膀,让扶苏回到咸阳册封太子。
陈庆可不想看到扶苏忤逆秦始皇,再次被赶回北地,大秦的历史回归原状。
一道威严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陈庆有种感觉,嬴政盯着的是自己的脖子。
还有许多饱含恶意的目光,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肯定是李斯和御史大夫等人。
“父皇,儿臣认为此策大善。”
扶苏不出意料的站了出来。
如果不是他三番两次为民生百姓而顶撞始皇帝,也不会以嫡长子之尊,迟迟得不到立储,还被赶到北地当了监军。
“微臣以为……陈庆所言有理。”
蒙毅思索再三,终于壮着胆子站了出来。
蒙家是铁杆的太子党,如今扶苏已经回到咸阳,将来登基加冕已经成为定局。
哪怕与李斯等人结怨,也必须表明自己的立场。
王翦年纪大了,没有跟来,要不然这时候绝对和蒙毅一样。
“陈庆。”
“寡人命你协从蒙卿打造这水车、风车。”
“要真如你所说,可节省千万民力,寡人就准你所奏。”
嬴政内心权衡良久,语气略有不甘地说道。
陈庆当然知道他的所思所想。
无非是想把节约的民力用到其他地方去。
大秦缺人的地方多着呢!
修建长城、阿房宫、秦始皇陵、驰道、直道、灵渠,哪个不是耗费民夫几十万的大工程。
“小民谢过陛下。”
陈庆松了口气。
幸好,始皇帝还不想杀自己。
“儿臣代天下百姓谢父皇。”
扶苏立即跟上,一脸正色地作揖行礼。
“小民谢陛下宽容之恩。”
“草民谢陛下隆恩。”
“谢陛下……”
不知道谁带的头,围观的工匠和民夫犹如风吹麦浪一般,齐刷刷跪倒了一片。
其言语之诚挚,以及饱含在其中的苦楚与辛酸,令嬴政都不禁动容。
李斯等人心下骇然,不知为什么感觉浑身上下凉飕飕的。
一种不知名的恐惧莫名而来,令人不寒而栗。
赵崇用力地握住剑柄,指节处已经变成了青白的颜色。
陈庆一介平民,哪怕立下再大的功劳,都别想一步登天。
赵崇解释道:“左中侯官职为少丞,大体上与县丞差不多。”
“那不就是七品芝麻官?”
陈庆大失所望,“合着封了我一个弼马温啊!”
听着牛逼哄哄的,还什么‘将作少府左中侯’,原来就七品!
“弼马温是什么?”
扶苏不解地问道。
陈庆摆摆手:“养……反正就是芝麻绿豆的小官。”
嬴姓祖上就是给周天子养马的,后来因功获封了一块荒地,并且许诺周围的土地只要打下来就是他的,这才有了后来的秦国。
诸侯卑秦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此。
陈庆要是照实说了,有影射赢家祖先的嫌疑,幸亏他及时刹住了话头。
赢诗曼美眸中流出出讥嘲之色,心中暗讽道:你一介白身,口气倒是不小,还嫌少丞的官职小?侯爷,真亏你敢想。
扶苏歉疚的说:“先生大才,屈居左中侯之位确实委屈了先生。”
“不过将作少府主管咸阳的宫廷营建、修缮,包含皇陵、驰道、城内道路的维修及养护,宫内器物的制作更替。事关重大,父皇……”
“你说什么?!”
陈庆猛地转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扶苏愕然道:“将作少府主管宫廷营建……”
他一丝不苟的重复了一遍。
陈庆迫不及待的问道:“将作少府下辖有多少人?我是说连民夫和刑徒都算上。”
“呃……”
扶苏思索片刻:“据我所知,皇陵征用民夫及刑徒共计七十万,如果林林总总的都算上,想来八九十万,乃至一百万人口应该是有的。”
陈庆猛地提起一口气。
手下近百万人!
秦始皇真的是胆子比天还大!
你就不怕我真的反了?
万一将来乱世如约而至,他手底下有百万青壮为其所用,刘邦和项羽拿头跟他打?
什么弼马温,这分明特大型央企的总经理!
最最起码也是中石油、中石化那种级别的。
坐在这个位置上,进可攻,退可守。
稳!
“多谢陛下隆恩。”
陈庆开开心心的接下了这个官职。
什么侯啊卿的,全都是虚的。
大秦朝什么最重要?
人!
有了人就有一切。
扶苏露出释然的笑容:“先生能明白就好。”
赵崇等他话音落下,小声说:“蒙上卿命小人传话,请陈中侯过去一趟。”
他叫起陈庆的官职来十分别扭。
当初还是他用囚车把陈庆从上郡千里迢迢的拉到了咸阳。
没想到现在谋反要犯竟然混成少丞了!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扶苏笑道:“定是为统计天下百姓户数一事,父皇命先生协助他。”
陈庆疑惑的‘哦’了一声。
“我们边走边说吧。”
扶苏和蒙家关系好,怕蒙毅等急了,主动往外走去。
“皇兄!”
赢诗曼突然开口:“陈先生才华傲人,我等未缘得见。不如让我们跟着去见识一番,受些熏陶也好。”
扶苏顿时迟疑。
大秦铁律:后宫不得干政。
无论公子还是公主,除非秦始皇亲自指派,否则不得插手朝廷事物。
他要是同意,就是坏了规矩。
陈庆朗声道:“自无不可。”
小丫头,你是想看我笑话吧?
啧啧,我可是有后世两千多年的知识积累和见闻。
你就等着仰慕我的才华吧!
扶苏点头道:“既然先生同意了,那你们就跟来吧。记得未经允许,不得开口妄加论断。”
——
内史阁。
简朴庄严的建筑中,四五十号吏员如同蚂蚁般来往穿梭。
“小心点,年久日长,这些典策可不经碰。”
扶苏的生母郑妃年过四十,不过保养得当,依旧风韵动人。
她目光温柔的看着自己的长子被弟弟妹妹们围在中间,多年来横亘于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
这回她无论如何也要叮嘱扶苏,千万千万不要再触怒了皇帝。
只要安安稳稳等到登基加冕,就可以放开手脚按照自己的意图去施行政令。
扶苏性格宽厚仁爱,哪怕被几个年幼的弟妹吵得耳朵疼,也没有着恼。
“咦,胡亥呢?”
他的目光扫了一圈,突然发现少了平时最爱惹祸生非的胡亥。
这种场合按理说他绝对不会错过。
“皇兄,胡亥被父皇禁足了。”
将闾委屈巴巴的仰着头说道。
“是呀,足足半年呢。”
“都怪那个穿越者,他不但坑骗我等,害得诗曼姐姐和将闾摔了跟头,还连累胡亥被父皇惩罚。”
“皇兄,你回来了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呀!”
几个吃了亏的皇子公主叽叽喳喳,纷纷叫屈。
扶苏面露惊讶之色:“你们说的可是陈庆?”
赢诗曼点点头,忿忿地说:“对,就是这个名字。”
将闾捂着屁股:“皇兄,我摔的好几天都下不了床,你可千万不能放过他。”
兄弟姐妹们不由升起了同仇敌忾之心,眼巴巴的望着扶苏。
作为长子,扶苏年纪最大,也最疼爱这些弟弟妹妹。
而今更是被立为储君,地位超然。
他们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都等着扶苏替他们报仇雪恨。
“你们和陈先生如何起了冲突,如实道来。”
扶苏语气严厉地问道。
赢诗曼冰雪聪明,一下子就从称呼中察觉到不对。
将闾傻乎乎的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到来,然后仰着头,面露期待之色。
“胡闹!”
“陈先生乃大贤遗野,栋梁之材,岂容你们肆意戏弄!”
“尔等目无尊长,不思己过,反倒在这里搬弄是非,难道一点也不知道羞愧吗?”
扶苏气愤不已,严厉的目光从弟妹身上一一扫过。
将闾的嘴巴直接张成了‘O’型,仿佛不认识这位兄长了一样。
赢诗曼眼眶泛红,不知不觉鼻子发酸,眼角湿润泪花闪现。
其余人畏畏缩缩的低下头,心中既委屈又失落。
这还是他们的兄长吗?
怎么不帮着自家人说话,反倒将他们训斥了一通。
“将闾,明日我将禀奏父皇,罚你也在家闭门思过。”
扶苏余怒未消,大声训斥道。
“皇兄不要啊——”
将闾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上前搂住扶苏的腰,不住地求饶。
“还有谁去了?”
扶苏不闻不问,目光很快锁定在赢诗曼身上。
“皇兄……”
赢诗曼泪水涟涟:“你为何责罚我等?我们不过是去瞧个热闹,又未曾如何。”
“是呀是呀。”
“皇兄你不疼我们了吗?”
“陈庆不过一介外人,你居然向着他说话。”
其余皇子异口同声,哭喊着发泄心中的不满。
“怎么啦?”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
“扶苏,你为何不好好看顾弟弟妹妹?”
郑妃就走了会神的工夫,却被一阵哭嚷声吵醒。
她急急忙忙走过来,目光探寻的看向自己的长子。
“母妃。”
扶苏恭敬地作揖:“将闾等人顽劣不堪,目无尊长在前,挑拨是非在后。不罚,不足以显公义。不惩,不足以正人心。还请母妃不要插手,否则非是爱子,而是害了他们。”
一听兄长态度如此坚决,皇子公主们哭喊着把郑妃围在中间,齐声求饶。
“我刚才听了一嘴,你说的尊长可是陈庆?”
“始皇帝驾到——”
赵高拖着长长的尾音,中气十足的喊道。
“罪民参见陛下!”
“小人参见陛下!”
河岸边的石滩上哗啦啦跪倒了一大片。
工匠和民夫顿首于地,大气都不敢出。
赵崇以及士兵都有爵位在身,是不需要行跪拜礼的,只需作揖即可。
陈庆来自后世,可没什么动不动跪别人的习惯,即便对方是千古一帝秦始皇。
他和赵崇一样,作揖行礼。
反正我都谋逆了,还差这个?
“陛下。”
赵崇疾步上前,心中疑惑不已。
按照时间来算,现在应该是大朝会的时间。
怎么始皇帝带着满朝文武大臣来了这里?
嬴政没有开口,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来到李乙身边,用脚尖轻轻碰了下沾满黄泥的羊骨。
“这是什么?”
噗通。
李乙面无人色,呈大字型瘫在地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全身剧烈的颤抖着,仿佛被一座大山死死压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嬴政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往赵崇看去。
刷!
赵崇的脸色先红后白,缓缓低下头去。
其余的铁鹰剑士用最快的速度或蹭或抹,把嘴角的油光揩去。
“赵崇,这羊是谁吃的呀?”
嬴政淡淡地问道。
“回陛下……”
赵崇嗫嚅着不敢开口。
李斯和一干御史大夫气势汹汹来此,准没有好事。
他要是敢认,哪怕始皇帝回护他,也免不了要惩戒一番。
“陛下,是小民吃的。”
陈庆站出来,朗声开口。
众多铁鹰剑士如逢大赦,同时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陈庆,神色十分复杂。
李斯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瞬间精神百倍。
“赵府令,大秦律对百姓食肉如何规定?”
赵高趾高气扬的喝道:“大秦律:诸侯无故不得杀牛,大夫无故不得杀羊,士无故不得杀犬豕,庶人无故不食珍。”
“若有犯者,庶人食珍笞十,杀犬豕罪加一等,杀羊再加一等。”
“当判劓(yì)刑(削鼻子)。”
大秦律法严苛,平民百姓吃肉,要打十板子。
看过古装剧的都知道,衙役的水火棍别说十板,要是手重了几棍子下去就能打死人。
陈庆杀羊,罪责直接来了个两级跳,越过流放刑,到了肉刑的阶段。
李乙骇得肝胆俱裂,裤裆里不知不觉就湿湿热热的一大片。
此刻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东家为何不叫别人去杀羊,偏偏寻了我?
削了鼻子,人还能活嘛!
李斯用幸灾乐祸的口吻问:“陈庆,你可有爵位在身?”
“小民并无爵位。”
陈庆干脆的回答。
“那你可有一官半职?”
“也没有。”
李斯顿时露出胜券在握的眼神,“陛下,微臣请按大秦律惩处此獠。”
“不如此,不足以服众。”
“不如此,秦法必坏,天下乱矣。”
御史大夫们群情汹汹。
“臣附议。”
“臣附议!”
“大秦以法治天下,请陛下按律问罪。”
陈庆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好家伙!
李斯你这个奸相,故意针对我是吧?
就你后面干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凡拿出一件来,都够秦始皇杀你十遍八遍了。
无非是现在不到时候,我还要留着你的把柄当底牌。
你还搁这儿支棱上了?
“陈庆,你可有话说?”
嬴政面无喜怒,悠悠地问道。
“小民方才听闻:秦朝以法治天下,对此深感认同。”
“天下皆知大秦强,强于何处?从何而来?”
“乃商鞅立木,变法而强。”
“功必赏,过必罚。”
“将士用命,百姓用心,大秦焉能不强?”
李斯心头不禁泛起了嘀咕。
原本以为陈庆会为自己辩驳,他怎么还夸上大秦的律法了?
难道大秦律好,削你的鼻子也好?
“然!”
陈庆话锋一转,指着跪伏于地的工匠和民夫:“吾等为大秦效力,于此营建水车,为的是什么?”
“强秦!”
“为的是让天下千千万万百姓都能吃得上肉!”
“此事若成,功莫大焉。”
“天下百姓都能吃得上肉,为何他们就不配吃一顿肉呢?”
“古贤者有云: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陛下若要惩罚小民,小民无话可说,”
“但就怕此举寒了天下百姓之心。”
“都如小民这般,谁还敢为大秦出生入死,谁还敢为大秦献计献策?”
陈庆一揖到底,再不说话。
李斯瞪大了眼睛,气得七窍生烟:“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利嘴!”
“陛下,不可听信他花言巧语。”
“法就是法,岂容随意更改?”
“信口胡言,你好大的口气,如何敢说让天下百姓都吃得上肉?”
“荒唐!微臣请斩此獠,以正人心!”
御史大夫群情激奋。
他们万万没想到,陈庆虚晃一招,居然杀了个回马枪。
而且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信誓旦旦说自己什么‘功莫大焉’。
简直荒唐透顶!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嬴政喃喃念着这句话,有些诧异的望向陈庆。
他从未听过这句‘贤者所云’,但细细一想,又觉得回味无穷。
“蒙卿,你如何看?”
嬴政把这个问题丢给了心腹近臣。
“回陛下,微臣认为……”
蒙毅感觉无数道目光全部聚焦在自己身上。
毫无疑问,是李斯为首的一干御史大夫。
“秦以法强。然而先王和陛下慧眼识人,选贤任能同样是大秦能横扫六国的根源之一。”
“若无招贤令,何来商鞅变法?”
“若无……”
蒙毅及时压下了话头,然而还是招来了李斯恶狠狠的目光。
这不就是指桑骂槐吗?
要不是秦始皇不拘一格提拔他,李斯还只是赵国的小吏,何谈今日的宰相之位。
“寡人想起来了。”
“赵崇,昨晚你禀报过此事,对吧?”
嬴政慢悠悠地说道。
赵崇一愣,马上低头道:“诺!小人确实禀报过。”
“那这羊就是寡人赐下的了。”
“陈庆自然无罪。”
嬴政负手而立,一言而决。
李斯等人纷纷低头,虽然气愤难当,却没人敢顶撞。
别看先前在朝堂上跳的那么欢,那是因为喷的是陈庆。
如果目标换成秦始皇,谁有那个胆子?
“陈庆。”
“小民在。”
“你说要让天下千千万万百姓都吃得上肉?”
“小民确实是如此打算。”
“靠这水车?”
“然也。”
一番君臣奏对,陈庆回答的痛快无比。
嬴政目光森严:“寡人等你实现那一天。”
“小民必定全力以赴,绝不让陛下失望。”
陈庆掷地有声的回答。
嬴政转身:“回宫吧。”
赵高不着痕迹的瞄了陈庆一眼,暗道:这样都能让你逃过去,将来必成大祸!
秦始皇的大部队络绎而去。
赵崇长舒了口气。
再不敢了!
以后绝对不能跟陈庆这个祸害混在一起,绝对没好事!
“大家都愣着干什么?”
“炭火都快熄了,快快添些炭火。”
“李乙,再去杀一只羊,我还没吃够呢!”
陈庆得意洋洋的喊道。
噗通。
李乙刚刚站起来,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还杀呀?
东家您不怕死,万万不要拖累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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