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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苏媞月萧鹤野是古代言情《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中出场的关键人物,“小亦绵”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
主角:苏媞月萧鹤野 更新:2024-05-31 20: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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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媞月萧鹤野的现代都市小说《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全文完结》,由网络作家“小亦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媞月萧鹤野是古代言情《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中出场的关键人物,“小亦绵”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
司礼监一直望着她身影消失的方向,幽深的眸子里俨然多了几分温柔。
回到夜阑阁,才走到外院,李寻见他回来,小跑着过来,说:“督主,怎么这么晚才回,副督主在西厢房已经等了您快半个时辰了。”
闻言,司礼监皱了皱眉,说:“寒舟来了?”
“是,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
“知道了。”司礼监冷言道。
他迟疑了一会儿,转头往上望了一眼听雨楼那间微微亮着光线的房间,阴沉着脸往内院走去。
西厢房离司礼监住的房间不远,穿过走廊,往左拐就到了。
那里是他的书房,李寻不知从哪里找了好些花花草草的盆栽放在里面,书架上花盆比书还要多一些。
司礼监推门进去,里面一盏油灯也没有点,一片漆黑。
关上门,只听见一声接着一声,圆珠子滚落在木桌上的声音,咚、咚、咚……
寒舟慵懒的坐在桌案后的长椅上,一只脚随意弯曲着放在椅子上,另一只脚则长长的往外伸展着。听见门响,知道司礼监走了进来,嘴角动了动,但还是继续玩着手里的珠子。
司礼监在桌上拿了火折子吹燃,点亮油灯,紧接着,屋内亮起来,两人视线交错,然后相视一笑。
寒舟先开口:“哥。”
他收起珠子笑了笑,问他:“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
司礼监顿了顿,随手拉了个圈椅坐在寒舟对面:“去内务府办了点事。”
“哦。”寒舟挑了挑眉,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你去找女人了。”
司礼监冷瞥了他一眼,脸色阴沉。
寒舟努了努嘴,连忙坐直了身子不再和他开玩笑。他伸手倒了杯热茶挪到司礼监面前,斜着眼仔仔细细看了看那张冷峻的脸,狐疑的问:“哥,你嘴怎么了?”
司礼监垂着眼,端起茶盏,喝了一小口:“没怎么,破了。”
“寒舟,你怎么进宫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他放下茶盏,面色平静。
寒舟那双好看又邪魅的丹凤眼眯了眯,说:“想哥了,想给哥一个惊喜所以没有提前通报。哥不会怪我吧?”
“无事,只是以后你进宫还是先让人传信给我。”
“知道了。”寒舟随手翻了本书,拿在手里看着。
司礼监起身,走到书架旁,从其中一个暗格里拿了一个信封递给他。“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还是在东厂里待着太无聊?”
寒舟接过信封,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边看边兴奋的说道:“哥,咱们的计划开始了?”看着信封里那张名单,寒舟邪笑着舔了舔嘴唇,满意道:“什么时候行动?”
“明晚。”司礼监目光森冷,沉沉的望着他,说:“记得处理干净些,太子殿下既然回来了,那就多送几份大礼给他。”
寒舟用手指弹了弹那份名单,“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了。”
寒舟起身,又重新将名单塞回信封里,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往外走去。
司礼监望了望桌子上的信封,淡淡开口:“不拿走吗?”
寒舟嗤笑了一声,歪着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自信道:“哥,都在这儿了。”
是了,司礼监差点忘记寒舟这人的独门秘籍是,过目不忘。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寒舟天资聪明,看书习武学一遍就会,这是他的天赋。
司礼监走过去拍了拍寒舟的肩,率先出了厢房的门,说:“我送你。”
寒舟望着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咧着嘴角,笑得像个小孩子。紧接着,他快步跟上去,手肘搭在他肩上,和司礼监并排一起走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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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鹤野在水里泡了好一会儿,萧鹤野许久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认真专注地帮她清洗身上的伤口。
萧鹤野知道他手眼通天,无所不能,但她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掌印打算如何善后?”
萧鹤野的目光稳稳落在她肩膀的伤口处,手里动作很轻,说:“这有何难?奴才今夜就把荣王尸体神不知鬼不觉的扔出去,只要他不死在奴才的南苑,不死在宫里……这事就查不到娘娘头上。”
办法简单粗暴,但听起来好像是这个道理。
萧鹤野不禁在心里默默感叹,果然权力大,便可为所欲为了。
这点小事,对于萧鹤野来说不过就是挥挥手,眨眨眼的难度。
可能是冬天的缘故,水温降得很快。
萧鹤野身上的伤口也清理的差不多。
萧鹤野直起身子恭恭敬敬的伸出手牵着她,走出了浴桶。拿了块被炭火烘得很暖和的厚方巾裹在她身上,耐心的帮她擦干了发丝上残留的水渍。
然后替她换上了那件宽松的寝衣。
萧鹤野安静乖巧的坐在软榻上,寝衣半穿半遮,露出光滑的脊背,任由萧鹤野站在身后帮她涂药。
不知是因为刚沐浴完,还是因为两人之间举止亲密,萧鹤野脸颊红的发烫。
后背的伤口上完药,萧鹤野贴心的将寝衣拉上,然后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用食指沾了些药膏轻轻涂在她颈部双肩和胸前的伤痕处。
她看着那张无可挑剔的脸,秀眉微皱:“掌印不必如此的。”
萧鹤野没想到他会跪,她何德何能,让这么一个权倾朝野的厉害人物这般伺候自己?
“娘娘此话何意?”他抬头瞥了一眼她,那张脸太过清澈动人,温婉又魅惑,多看一眼都会叫人魂牵梦绕。
萧鹤野回过神,继续专注的帮她上药。
萧鹤野吞了吞口水,大着胆子,抬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上药的手动弹不得:“掌印位高权重,我实在不敢让你伺候……”
自从进了夜阑阁,什么事情都是萧鹤野亲力亲为,沐浴穿衣上药,都是他。难道这偌大的夜阑阁就没个下人了?
萧鹤野甚至想,伺候她的人是个宫女太监都好,但她最不希望这个人是萧鹤野。
他笑了笑,眼神淡然:“娘娘,奴才刚刚就想提醒您来着。”
“您是主子,我是奴才。在奴才面前,娘娘应该自称‘本宫’,而不是‘我’。”
“伺候主子,是奴才分内的事情。”
说到这个,萧鹤野感触颇深。进宫一年多了,她对这个自称还是不太习惯,所以为了避免自己说错话落人口舌,大多数时间她都躲在小小的锦绣宫里,很少出门。以至于新来的太监宫女都不认得她是哪个宫的主子。
萧鹤野点点头,说道:“知道了,我以后……”她顿了顿,然后才改口道:
“本宫以后记住了。”
她真的很乖巧,很听话,令他很满意。
萧鹤野微微点点了头站起身,将膏药瓶子盖好然后递给她:
“奴才让人备好了轿子,娘娘回去好好歇着,这药早晚各涂一次,别忘了。”
“那便多谢萧掌印了。”
萧鹤野将寝衣拢了拢,刚起身走了几步,又被他叫住:“等等。”
萧鹤野回眸不解的望着他。
只见他重新取了件藏青色的大氅,将她娇小的身子严严实实裹在氅衣里面。萧鹤野小声提醒道:“娘娘,管好您身边的人,不然……奴才替你管教也不是不行。”
语毕,萧鹤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房门。
门外候着的人,正是萧鹤野的贴身宫女,琉宛。
萧鹤野点点头,说:“多谢萧掌印提醒,只不过,琉宛和青芜都是本宫从府里带进宫的贴身侍女,本宫相信她们。”
见她这么说,萧鹤野心里就算有其他想法也只能作罢,按照他的行事作风,无论如何琉宛肯定是留不得的。
琉宛在外面轿子旁等了许久,看见萧鹤野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皱着的眉心终于舒缓开来。
可当她看见萧鹤野身上里里外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神情晦涩难辨的萧掌印,这颗心猛然一紧……一个不好的预感浮现在脑海里,但她不敢多言,只是低着头迎上去将萧鹤野扶着上了轿子。
轿子摇摇晃晃出了夜阑阁。
人人都说,萧鹤野权势滔天,手握生杀,说他把持朝政,结党营私,贪赃枉法,陷害忠良,是奸臣,亦是邪魔。
恨不得把这世间所有的贬义词都用在他身上,就连父亲苏穗也在萧鹤野入宫前就再三叮嘱她,千万不要招惹那位司礼监掌印萧鹤野。
萧鹤野从一开始便知道,他并非好人。
可这后宫之中,又有谁能一直当好人呢?
亲手杀掉荣王这件事,想起来虽然会有后怕,但萧鹤野却从来没有后悔过。
她虽柔弱如娇花,但若是有人触碰底线,那她亦不会善罢甘休。
妹妹苏念月是她的底线,家人是她的底线。
萧鹤野下了轿,进了锦绣宫的门后,两人脸上紧张的神情才慢慢缓和了下来。
琉宛搀着她,握紧了萧鹤野纤细冰凉的指尖心疼道:“娘娘,萧掌印没有为难你吧?”
萧鹤野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琉宛的手背,安慰道:“没有。”
“可奴婢心里还是不踏实,传言这萧掌印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咱们这次惹的事情可不小,他真的会帮吗?”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与其整日担惊受怕,不如踏踏实实过好眼前的每一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琉宛,无论如何我会尽量护好苏家,也护好你们。”
听她这么说,琉宛瞬间就红了眼眶:“娘娘,不管是死是活,奴婢会一直陪着你。”
萧鹤野点点头,说:“琉宛,事关重大,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青芜不像你这般谨慎细心,她心直口快,容易意气用事……”
“奴婢明白娘娘的意思。”琉宛轻轻握住了萧鹤野的手,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无需说完。
彼时,她们两人心里都清楚,今夜过后,一切都大不相同了。
入夜,又开始下雪了。
萧鹤野做了一整晚的噩梦,半夜被惊醒了好几次。
次日清晨,青芜早早的去了趟内务府领了些木炭回来,顺便也带了个惊天消息回来。
“听说荣王昨夜在春风楼被人暗杀了,身上有好几处伤,死相难看,惨不忍睹。”
青芜一进门,迫不及待的将刚刚打听到的小道消息告诉她们 。
萧鹤野端坐在梳妆台前,一言不发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心里有些发怵。
琉宛站在萧鹤野身后帮她梳理长发,并未回头看青芜,心里明明藏了很多事,却也只是淡淡接了一句:“竟有这事?那这宫外岂不是乱了套了?”
“那肯定,听说皇上如今很重视这个案子,还把它交给了司礼监的萧掌印,命他三天内一定要抓到凶手。”
“听说萧掌印本领通天,深得皇上信任,这案子交给他应该很快就会破案吧?”琉宛假装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帮萧鹤野细心挑选着发簪,最后拿了一支白玉簪小心翼翼的插在她的发髻中间。
青芜随手拿起桌上的桃酥往嘴里一塞,口齿含糊不清:“这事萧掌印已经派东厂的人去查了,东厂那些人素来横行霸道,肆意妄为,眼下永安城怕是不得安宁了。”
青芜眼珠子转了转,又小声的说了一句:“不过无所谓了,荣王死了才好……这就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琉宛听见她说这句话,立马转过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凶道:“青芜,别乱说话,免得给咱们娘娘惹麻烦。”
青芜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一言不发的萧鹤野。
萧鹤野抿了抿唇,并没有责怪青芜的失言。现如今,她只希望这件事快些过去,早点结案。这样,萧鹤野又能过风平浪静的日子了。
这么说来,萧鹤野没有骗她,他真的把荣王弄到宫外去了。
萧鹤野总算松了一口气,皇上还把这个案子交给了他,那这事就好办多了。
可如果按照刚才青芜说的,东厂的人为了缉拿凶手必定会不择手段,永安城被掘地三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这样一来……苏府会不会?
春风楼是永安城出了名的风月场所,荣王和当今皇上一样都是荒淫好色之徒,所以他死在春风院不足为怪。
只是,萧鹤野也想起来,她那个一事无成的二哥,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春风楼,为了以防万一,她肯定要写信回去,好提醒父亲这几日管好二哥,让他别去春风楼惹是生非,免得碰上东厂的人,触了霉头。
她转过身,对青芜说道:“去备纸笔,我要写一封信回府。”
“是,娘娘。”青芜起身去了隔壁书房。
萧鹤野低着头理了理肩上的发丝,抬手碰到头上的玉簪,恍惚间这才想起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昨晚那只银簪不见了!
她急忙翻了翻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发现没有……
萧鹤野站起身,快步走到软榻旁,将枕头和锦被掀开又细细查找了一番,还是没有……
“琉宛,昨晚那只银簪你可见过?”她有些着急,以至于声音都变了。
提到银簪,琉宛自然是知道那东西的重要,她低着头细细回想了一下:“娘娘,奴婢记得昨夜您回来的时候头上并未戴着那只簪,会不会是……?”
听她这么一说,萧鹤野也记起来了,昨夜走的匆忙,好像真的把东西遗忘在萧鹤野房里了。
萧鹤野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说道:“琉宛,我要再去一趟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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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色淡然,并无生气的意思,只是此时此刻,不太想见他。
萧鹤野站起身,走到亭子边缘,伸手扶着支撑凉亭的柱子,背对着萧鹤野,说:“萧掌印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没有我就先回去了。”
他没再开口,伸了伸颀长的腿,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单手杵着小石桌,一言不发的盯着萧鹤野的背影。
事实上,他没有什么话想说的,他只是在等。
等什么呢?
或许是等着看一出好戏吧。
良久,萧鹤野没有听见他说话,于是转身盯着那个黑影看,太黑了,看不清萧鹤野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只能看见一团黑漆漆的身影。
扯了扯嘴角,萧鹤野正要开口说话时,慈宁宫门口那边幽幽传来了些脚步声和说话声。
周庭樾从里面出来了,好巧不巧的,他在门口又撞见了从尚衣局回来的刘嬷嬷。
所以两人的对话,萧鹤野和萧鹤野在假山后的亭子里也听清楚了。
刘嬷嬷说:“太子殿下这就回去了吗?不多待一会儿?”
周庭樾说:“嗯,陪祖母聊了一会儿,她应该有些乏了,你好生照看祖母。”
刘嬷嬷点头应下,又问了句:“那淑妃娘娘可还在里面?”
周庭樾紧皱眉心,声线温润却又漫不经心说道:“孤并未见到淑妃娘娘,刘嬷嬷为何会这样问?”
“哦,方才在门口碰见淑妃娘娘,她也说要来瞧瞧太后。老奴以为她进去了……”
听到这里,周庭樾似乎想通了,为何他在慈宁宫等了那么久,却迟迟没有等到萧鹤野。
他想要不经意的偶遇,看似巧合却是提前计划的相遇,通通成了幻影。
慈宁宫门口高悬着两盏灯笼,昏黄的光线洒在周庭樾那张俊朗清隽,眉目如画的脸庞上,多了些黯然和失落。
他问:“刘嬷嬷可是和淑妃娘娘说了什么?”
刘嬷嬷道:“老奴跟娘娘说了,您在里面。”
“嗯,原来如此……”
周庭樾低头心里一片苦涩,原来如此。
从萧鹤野入宫那时,她就毅然决然的跟他断了,断了所有的关系,没有一点点犹豫和踌躇。
她总是那么干脆,果断。
爱也干脆,断也干脆。
现在,甚至连两人见一面的机会都不肯给。
他伸着头看向远处,来回张望了一圈,可除了一片黑漆漆的树干和光秃秃的假山什么也没有看到。
刘嬷嬷问:“太子殿下,怎么了?”
“没……没什么。”周庭樾默然。
“……”
周庭樾打起精神,还细心的交待了一些别的事情,站在门口那里和刘嬷嬷说了好一会z儿话。
可后面的,萧鹤野就听不清了,每每听见那人的声音……她总会莫名心疼起来。
萧鹤野仰着头,望着站在门口的两人。
那人就站在昏暗的光线里,站在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而萧鹤野却藏在一片荒芜的漆黑里,除了默默看着他的身影,什么也做不了。
看着他失望落寞的神情,看着他破碎了一地的情绪和想念。
今年的凛冬,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残忍太寒冷了。
她鼻子一酸,转过身不去透过那些干枯的树枝去望周庭樾的身影,她背靠着柱身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不想让旁边的萧鹤野察觉到异样。
萧鹤野听力极佳,太子和刘嬷嬷那番话自然也落入他耳中。
他随便动动脑子,就知道了为什么萧鹤野明明走到了慈宁宫门口,却没有进去,而是躲在这个阴暗的小亭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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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刚过。
李寻见到萧鹤野的时候,脸上瞬间堆起了笑容,恭恭敬敬的领着她上了夜阑阁的二楼。
两人的脚步踩在木质的楼梯上,发出参差不齐的‘咚咚’声。
上了楼,萧鹤野只见萧鹤野身穿一件玄色大氅,伸着长腿懒懒散散的坐在窗边,围炉烹茶,想来,她们一路走来,萧鹤野应该是看在眼里了,不然李寻又怎会一句话没说就带她上了楼?
二楼环境优雅,清净,冷清……依然是摆了很多书架,但比一楼宽敞了些。
萧鹤野提着步子,往里面走了几步,借着摇曳的烛光,这才看清了他宽大厚实的玄色大氅底下,只穿了件薄薄的中衣。
萧鹤野身量很长,身材挺拔,玄色大氅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隐约间能看见里面肌肉紧实的胸膛。
今夜来得确实有些唐突,萧鹤野张了张嘴,柔声道:“萧掌印若是不方便,本宫明日再来也可以……”
“娘娘深夜来此,肯定是有要紧事,再说了……您是主子,咱家只是个奴才,有何方不方便的?”
萧鹤野拢了拢大氅,在炉子边上拉了个凳子出来,让她坐下。
也对。萧鹤野想了想。
她确实挺着急的。
“萧掌印,本宫今夜来找你,其实是为了家父一事。”她端坐在萧鹤野对面,葱白的手指从斗篷里露出来,轻轻靠近火炉烘了烘。
“本宫想替父亲求个情,不知……”
“娘娘莫不是走错道了?”
萧鹤野没等她把话说完,掀起眼皮打断道:“若是想替令尊求情,娘娘应该去长生殿找皇上才是。”
长生殿在北边,而这里,是南苑。
“早上去过了……”她声音很小,也没什么底气,“没见到皇上。”
这事萧鹤野其实是知道的,长生殿把萧鹤野拦下的小太监,就是他的人。
换句话说,这宫里当差的,十之八九都是他的耳目,都听命于他。
“娘娘,您求错人了,此事是皇上下的旨意,奴才也无能为力。”
萧鹤野低着头,不紧不慢的旋着左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声线平稳,面色冷冷。
显然,他并不想帮这个忙。
萧鹤野眼神温和,蹙着眉,顿了顿,然后站起身弯着腰,拿起炉子上茶壶,小心翼翼的倒了一杯热茶。
她双手将茶盏递到萧鹤野面前,面若桃花,明亮如星的双眸却紧紧盯着他:“萧掌印,听闻家父如今在镇抚司,放不放人皆在掌印一念之间。”
人就在他手里,怎么能说是求错人了呢?
萧鹤野顿了顿,没想到她消息倒还算快:“看来娘娘对此事的内情知晓的并不多,无妨……”
萧鹤野噙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奴才好心提醒娘娘一句。”
“五日前,令尊苏尚书以及其他十几位重臣一起上奏,劝谏皇上杀奸佞,除奸邪,伐阉党。”
“呵……”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娘娘可知,令尊口中的奸臣贼子,是何人啊?”
萧鹤野吞了吞口水,满脸愕然,厚实暖和的斗篷底下,这颗心却慢慢失了温度。
她心中已然猜出了个大概。
萧鹤野放下茶盏,屈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泛黄的桌面,一下,又一下,不紧不慢的,但他看向萧鹤野的时候,黢黑幽暗的瞳孔底下,却尽是玩味的意思。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萧掌印……”她有些慌,但更多的是绝望和害怕。
如此说来,她父亲的处境岂不是更加艰难?
“嗯,奴才同娘娘想的一样,所以这才让人把令尊从刑部带回来,好好询问一番,若是咱们北凉真有那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奴才肯定是第一个要为圣上分忧的。”
萧鹤野问她:“娘娘,您说对不对?”
萧鹤野没有回他,只是轻声道:“已经三天了,萧掌印可否问出什么了?不知道镇抚司何时会放人呢?”
“娘娘,东厂办案,您还不放心吗?”
他挑着眉,故意把‘东厂’那两个字咬得很重。
殷红盈润的唇微微张了张,有那么一瞬间,萧鹤野恨不得冲上去把那张清隽冷峻的皮囊狠狠撕碎。
他居然问她,放不放心?
放眼整个永安城,谁人不知东厂这些人最嚣张跋扈,谁人不知镇抚司的地牢里,有整整七十二道酷刑,都是用来‘审问’。
凡是进了北镇抚司的人,无论虚实好坏,出来都是要被脱一层皮的。
萧鹤野点点头,心底隐隐有些失落。原本是想帮父亲求情的,却不想,原来这件事情并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只是父亲做事向来谨慎小心,如今又怎么会和此人产生正面冲突?
还有,萧鹤野位极人臣,城府极深,手段阴毒……她父亲落入此人手里,恐怕凶多吉少。
萧鹤野这一年来把自己藏在锦绣宫里,很少出门,她并不了解萧鹤野,也看不清他的心思……
看来,这一趟不但白跑还撞在他刀口上了。
见他态度这般强硬,应该是铁了心不想帮她。
萧鹤野咬咬牙,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终是开了口:“本宫今日来,还有一事。”
“何事?”萧鹤野淡淡饮了一口茶,面色染上一抹笑意。
萧鹤野说:“本宫愿意做掌印手里的棋子,争宠也好,侍寝也罢……全凭掌印吩咐。”
萧鹤野点点头,并不意外:“如此甚好。”
“那我父亲的事情,可不可以……?”
萧鹤野话还未说完,就被他硬生生打断:“娘娘,这是两码事。您只答应了奴才一个条件,却要奴才帮您解决两个问题,这天底下恐怕再没这么便宜的事情了?”
“况且,娘娘也让奴才等了那么久才答复,奴才耐心不好……娘娘下次可别让奴才等了。”
“好,我记下了。”萧鹤野乖巧回道。
听到这个回答,萧鹤野眼尾微微上扬,终是露出了久违的笑意。“看来奴才这茶应该是不能帮娘娘解忧了……”
他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娘娘请回吧。”话音刚落,萧鹤野头也不回的下了楼,只听得见‘咚咚咚’的脚步声。
终究……他还是不愿意帮她。
可萧鹤野仍旧不死心,也跟着他下了楼。
萧鹤野把身上大氅脱掉,人刚刚躺下去,没曾想萧鹤野也顺手解开了身上的斗篷,往地上随便一扔,顺势也爬上了他的床榻。
他见状连忙坐直了身子:“娘娘,你……你做什么?”
“掌印不放人,那我就不走了。”萧鹤野委屈巴巴的说着话,还不忘伸手将他身上的被子往自己边上扯了扯,“反正,今夜我就睡在此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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