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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印

不止是颗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到汇泽了,差不多还一个小时吧。”许承洲握着手机,正在游戏里厮杀。陈竹刚好过来拿零食,从许承洲的书包里翻出袋猪肉脯,她递了递,“你俩吃不吃?”许承洲往旁边躲,“姑奶奶,我打排位呢你别戳我!”陆星延没吱声,只推推包装袋,高冷男神的逼装得十分到位。

主角:沈星若陆星延   更新:2022-09-11 12: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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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星若陆星延的其他类型小说《草莓印》,由网络作家“不止是颗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到汇泽了,差不多还一个小时吧。”许承洲握着手机,正在游戏里厮杀。陈竹刚好过来拿零食,从许承洲的书包里翻出袋猪肉脯,她递了递,“你俩吃不吃?”许承洲往旁边躲,“姑奶奶,我打排位呢你别戳我!”陆星延没吱声,只推推包装袋,高冷男神的逼装得十分到位。

《草莓印》精彩片段

高铁停靠汇泽南站,十分钟。

陆星延摘下降噪耳机,前座男人的鼾声和上车旅客的行李箱轱辘声立马清晰了八个度。

他瘫在座椅里静默三秒,又往前坐直了些,耳机扔桌上,边拧矿泉水瓶边问:“还要多久?”

“到汇泽了,差不多还一个小时吧。”

许承洲握着手机,正在游戏里厮杀。

陈竹刚好过来拿零食,从许承洲的书包里翻出袋猪肉脯,她递了递,“你俩吃不吃?”

许承洲往旁边躲,“姑奶奶,我打排位呢你别戳我!”

陆星延没吱声,只推推包装袋,高冷男神的逼装得十分到位。

陈竹无语,翻了个白眼,咬着猪肉脯往另一节车厢回走。

不是节假日,高铁还算安静,新上车的旅客放好行李,箱轮轱辘声消失,前座男人大约转醒,鼾声也一起消失了。

陆星延喝完水,又躺回座椅阖眼假寐。

他昨晚没睡好,困得很,可这少爷病犯起来不分时间地点场合,凭他怎么困,坐在车上也睡不着。

眼睛休息的时候,听觉好像会变得敏锐。

他能听到许承洲压低声音碎碎念,能听到车门关闭,还能听到静音万向轮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声响,由远及近。

-

沈星若第一次坐高铁出远门,临了才知道汇泽南站不支持刷身份证入站,回头排队取票耗费不少时间,好在卡点赶上了车。

2号车厢,7A,靠窗。

沈星若再次对票确认。

没错,是她的位置。

可她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个中年男人。

沈星若:“您好。”

男人没动,眼皮子也没掀,啤酒肚挺挺的,靠在椅背上,嘴巴微张,鼻毛从鼻孔里冒出一截,脑袋上的头发一绺一绺,油光发亮。

“叔叔,这是我的座位,您是不是坐错了?”

像含了冰片,沈星若的声音有些凉。

陆星延睁眼,不过片刻,又继续阖眼休息,只屈腿往前踹了脚。

啤酒肚没有防备,被踹得脑袋一歪。

旁边白领打扮的女人已经忍他很久,见他脑袋倒过来,忙侧身躲,又卷起杂志碰了碰他,“先生,你醒醒。”

这么大动静,睡是装不下去了。

啤酒肚抹了把脸,作出副刚睡醒的模样,扭头往后看了眼,见陆星延靠在椅背上睡觉,心下正纳闷。

回头见沈星若站过道上,一副乖乖学生仔的样子,他不耐,“那边不是还有座位吗,没人你坐下不就行了,小姑娘怎么这么不晓得变通。”

“2号车厢7A是我的座位,叔叔,我们可以对对票。”

“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你……”

啤酒肚略感意外,指着她就想好好说道说道,没成想乘务员恰巧闻声过来。

沈星若和乘务员简单解释了几句,又主动提出检票。

检查完,乘务员望向啤酒肚,“先生,麻烦您也出示一下车票和身份证好吗?”

这乘务员看上去才二十出头,一副没什么社会经验的样子,啤酒肚不把她放在眼里,随口敷衍,“手机买的。”

“那您把手机订单给我看下。”

“手机没电了。”

“那身份证呢?”

“不见了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许承洲听得心烦意乱,一局顺风打到最后崩了,他扔开手机,仰头后靠。

没过几秒,他忽然拿手肘顶陆星延。

“怎么?”

陆星延皱眉,半睁开眼,嗓子像睡哑了似的,有些不耐。

许承洲凑近压低声音,目光却未移动分毫,“你看那女生,是不是特漂亮特有气质?”

陆星延抬眼。

早春二月,乍暖还寒,女生穿了件米色落肩高领毛衣,长发低低扎成一束,背脊很薄,黑色书包有些分量,压得她肩往下沉,整个人显得十分瘦削。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女生半张侧脸,轮廓还挺精致。

没等他做出评价,许承洲又跃跃欲试道:“欸,我们要不要帮帮她,录视频什么的。”

陆星延收回目光,不甚在意地哂了声,“活雷锋啊。”

许承洲抛了个“你懂”的眼神,还想再说点什么,不料前头忽然传来“砰”地一声闷响!

——沈星若收拢箱杆,又将行李箱拎起来半寸,往前一撂。

动作干净利落。

乘务员和啤酒肚的争执戛然而止,车厢内窸窣耳语也悄然顿停。

沈星若脸上没什么表情,卸下书包扔在横躺的行李箱上,又拿出手机,将摄像头对准啤酒肚,“‘中年男子高铁霸座,为老不尊的中式巨婴为何层出不穷?’这标题怎么样?”

啤酒肚愣了几秒,等反应过来,脸色都变了,指着她就吼,“拍什么拍拍什么拍!你这小杂种什么素质,把手机给我!”

“你什么素质,我对你就是什么素质。”

啤酒肚没想到这小姑娘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竟然还是个硬茬,一下子气得短了路,气势汹汹把餐桌往前一推,就想起身抢她手机。

见他有动手迹象,乘务员赶忙挡在沈星若身前,许承洲和另外两个陌生的年轻男人也忙起身拉架。

许承洲:“干什么呢大伯!欺负小姑娘算怎么回事!”

年轻男人附和,“就是,占座你还有理了啊!”

前后拉拉扯扯,旁边白领惊慌大叫,啤酒肚刚起身就跌坐回了座位,混乱间,后头莫名踹来重重一脚,他还没坐稳,又往前一栽。

见他这狼狈样儿,沈星若眼里满是冷淡的嘲讽,摄像头仍对准他,分毫未移。

啤酒肚气得嘴皮子都在哆嗦,撑着扶手往后坐回座椅,边点头边说:“好!好!你拍!你尽管拍,我就坐在这不动,我看你这个小杂种能拍多久!”

周围人心里都发出一声“我靠还能这样可真不要脸”的惊叹。

沈星若没什么情绪变化,只安静地直视着啤酒肚——

一秒。

两秒。

三秒。

忽然,她收了手机,望向陆星延身前桌板,“请问水能借我一下吗?”

陆星延觑她一眼,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

那瓶喝了三分之一的矿泉水很快向她抛了过去。

沈星若接了水,径直拧开瓶盖。

“你走不走?不走大家都别坐了。”

那瓶口稍稍倾斜,直直悬在啤酒肚头顶。

?!

周围人都惊呆了。

啤酒肚也如同遭受了什么颠覆三观的重大打击,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你这小杂种……”

话刚出口,那水就毫不留情地倒了下去。



一小时后,列车抵达终点星城南站,乘客陆陆续续下车。

沈星若推着行李箱,边接电话边往出口的方向走。

“小美女,到了吗?”

裴月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愉悦,连带着沈星若心情也明朗不少,“裴姨,我下车了。”

“那你往B出口走,我在这边等你。”

“裴姨,你也来了?”

她以为只有司机。

“那当然了,本来你陆叔叔也要来的,可他临时得开个会,走不开。”

沈星若很快便找到了B出口。

陆星延许承洲一行也往B出口走,只是他们人多,难免拖拉。

“……那男的回过神来,一张嘴就不干不净的,然后你们知道怎么着吗?我操当时我都惊呆了,那小姐姐一言不合就把水给倒下去了!真倒下去了!”

许承洲说得有板有眼绘声绘色,说到激动处,还扒拉着自己外套让人看,“你看我这衣服,看!那水都溅我衣服上了,这会都没干呢!”

买票时连在一起的座位太少,除了陆星延和许承洲,其他人都坐在另一节车厢,没有看到当时场景。

“那然后呢?”

“然后乘警来了啊,那男的是二等座占一等座,而且他就买了一站短途,愣是坐了六站,反正最后人就被带走了。”许承洲想起什么,“哦对了,那小姐姐不是借了陆星延水吗,完了人家还给了五块钱呢。哎陆少爷,你把那五块钱拿出来看看……”

陆星延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继续嚼口香糖,视线也很快移回手机屏幕。

这事也不过许承洲一个人说得起劲,其他人没亲眼见着,也就没什么感觉,更没什么兴趣,你一句我一句地打岔,话题很快转开,聊到了晚上的演唱会。

他们这群人一半是初中就在一块玩,高中到明礼本部,圈子扩大了些。

放寒假,一群人跑海边疯了十来天,因为几个女生要看爱豆林誉的演唱会,才提前赶回来。

见几个女生一聊到林誉就容光焕发眼冒桃心,许承洲翻了个白眼,话才说了半截也懒得再继续往下说,转而上前箍住陆星延的脖子,“哎,给你看个好东西。”

没过几秒,陆星延手机上就弹出微信提醒。

许承洲收了自己手机,嘚瑟地凑过去看,“怎么样,拍得不错吧?是不是挺有那种文艺片的调调?”

照片场景颇为眼熟——

女生站在过道上,冷眼看着中年男人被扭送拉离,她背脊很直,站在那,就像一只漂亮优雅的白孔雀。

许承洲夸个不停,“别说,这女生可真漂亮,主要这气质,我估计是学芭蕾的,完全就是一张初恋白月光的脸吧这。”

“你什么品位。”

陆星延觑他,又用手机拍了拍他脑袋。

“我品位怎么了,这搁明礼也绝对是校花女神级别的好吧,不信你问问边贺……”

“闭嘴吧你。”

-

一行人笑闹好半天才走到出租车乘坐点,他们人多,打了三辆出租,前面两辆四个四个地坐,最后剩下陆星延和许承洲两人一辆。

他俩正要上车,忽然前头陈竹下了车,朝他们招手。

许承洲一看就知道有人在撺掇好事,本想往后座钻的动作停下来,又冲陆星延示意,“咱俩换换,我坐前面。”

可陆星延戴着耳机没听到,自顾自甩关车门,坐上了副驾。

许承洲简直服了,跟着上了车,从后面扯下陆星延耳机,纳闷道:“这都回来了你到底行不行啊?今晚演唱会再不把握机会,我看你再单身三十年都活该吧你。”

这回出去玩,大家都在给陆星延和陈竹创造机会,可陆星延不怎么主动,陈竹也不开窍,以至于回了星城,两人也毫无进展。

许承洲还在逼逼叨叨,陆星延听烦了,从他手里扯回耳机,“闭嘴。”

刚好陈竹上车,许承洲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往旁边挪了个座位,又嘻嘻哈哈和陈竹聊天。

陆星延不知道在想什么,陈竹问了他两句,他回应得都很敷衍,而且很快又戴上耳机,继续玩游戏。

陈竹压低声音问:“他怎么了?”

许承洲:“谁知道,他那鬼见鬼嫌的脾气你又不是今天才见识。”

陈竹:“行啊,上个学期还是狗见狗嫌,过个年又升级了。”

他们说的话一字不差全都落进了陆星延耳里,陆星延心里无端升起一股燥郁,烦躁得将耳机声音调到最大屏蔽谈话,又划拉了会屏幕。

无聊。

然后他没事找事给裴月发了条微信,报备今晚回家。

裴月倒回得快,还是条语音,他随手点开,都忘了声音已经调到最大——

“十天半个月没个信!要回来了你倒是知道吱一声!怎么着,我还得给你接驾???”

陆星延被这声音震得下意识闭了下眼。

他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这会干脆不说了,直接按下返回。

可退回主界面后,他又不小心误点进了和许承洲的聊天界面。

那张照片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再次映入他的眼帘。

照片确如许承洲所说,有种文艺片的调调。

画面定格了女生面部轮廓的四分之三,浸润在窗外投射进来的黄昏光影里,半明半昧。

大概是因为不笑,漂亮之外,她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子冷冷的味道,像冬日新雪,干净又清冷。

陆星延看了会,随手按下保存。

正在这时,许承洲忽然一声“我靠”,再次拽下他的耳机,指着前头激动道:“我好像看见你家车了,欧陆,088,我没看错,是你家车吧?”

闻言,陆星延先是面不改色地收了手机,然后抬头往前面望。

只是那车并没有给他确认的机会,他抬头的时候,车尾扫过街角,只留下半截车影。



从城南高铁站到城北落星湖别墅区车程将近两小时,一路却不尴尬。

裴月是个很热情也很时髦的长辈,时下流行的东西她都知道。

上车没聊多久,沈星若就被拉着一起自拍。

拍完裴月还拎出个ins网红最爱的修图软件,边修边给沈星若传授心得指点迷津。

下车的时候天色已晚,落星湖吹来温柔夜风。

放眼望去,湖畔别墅群低矮错落,鹅卵石小道蜿蜒进雕花铁门,沿路英式庭院路灯铺成一路暖黄光晕。

沈星若不由想起了《千与千寻》里会向人弯腰打招呼的独脚灯。

说起来,裴月也像是一盏独脚灯,正源源不断向孤身来到陌生城市的她释放善意。

司机刘叔帮忙拿行李,裴月则挽着她往屋里走。

陆家是三层的独栋小别墅,屋外有草坪泳池小花园,屋内装修与沈星若预想中的奢华风格不大一样,精致温馨,很有家的感觉。

裴月拉着她里里外外介绍,“平时吃完晚饭可以去湖边散步,附近还有音乐厅艺术中心,星城图书馆去年也迁到了这边,走个七八分钟就能到。”

“你房间在三楼,我一早就给你布置好了,对了,你房间就能看到落星湖,晚上可以开点窗,自然风很舒服。来,我带你去看看房间。”

“裴姨,不用这么麻烦的。”

沈星若被拉着往上走,后知后觉发现情况和她想象中不大一样。

她原以为只是在陆家做客两天,等开学就搬进宿舍,可现在——

“你就当住在自己家,别拘着,明礼虽然要求住宿,但高二周末不补课,以后周五放学,我就让老刘去接你。”裴月叹气,“你阿姨我啊,一直想要个女儿,只是以前生孩子的时候落了点病根,现在年纪又大了。”

声音稍顿,裴月又笑道:“年前你爸说把你送过来,我这一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你陆叔叔忙,陆星延也不贴心,你瞧瞧,寒假这和同学出去玩,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要回了才发信息知会我一声,合着还想让我给他接驾呢,我才懒得理他。”

陆星延,沈星若将这名字在脑海中过了遍。

然后又想起在车上那会,裴月忽然变脸冲着语音那头的一通教训。

裴月推门,回头朝她招手,“快过来,看看你房间。”

沈星若点头,走到门口。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满目少女粉白,配色梦幻,装饰却不花哨。

桌上水晶花瓶剔透,插有几支百合,花朵新鲜娇嫩,似是在欢迎新主人的到来。房间阴面,还置有一台白色的斯坦威大三角。

“我们家没人会弹钢琴,以前放客厅就是当个摆设,你陆叔叔特意嘱咐人给你挪上来,还喜欢吗?”

她以前也有一台斯坦威大三角,许久不见,倒是分外亲切。

沈星若点头,“谢谢裴姨,谢谢陆叔叔。”

“什么谢不谢的,你这孩子就是太有礼貌了。”

裴月望着沈星若,满眼慈爱,脸上的笑收都收不住。

裴月之前说的都是大实话,她一直都想要个女儿,毕竟女儿才是贴心小棉袄,她那儿子吧,勉勉强强算条秋裤。对比着看沈星若这小姑娘,漂亮懂事教养又好,听说还很聪明,简直就是羽绒服送上门了。

考虑到沈星若奔波了一天,裴月也没再拉着她多说什么,只让她洗漱完就早点休息。

沈星若应下,又将裴月送至门口。

陆家其他人好像都不在,目送裴月背影消失在楼梯转弯处,沈星若在门边倚了一小会,轻轻合上房门。

-

晚上十点十五分,星城樟岭体育馆,当红偶像歌手林誉的“说爱你”全国巡回演唱会星城站,提前一刻钟匆匆宣告结束。

林誉本人早在团队安排下火速离场,只余体育馆内哭嚎一片,乱作一团。

代表林誉应援色的酒红荧光棒扔了满场,撕坏的手幅横幅、砸在地上已经不亮的灯牌,堆积成满地狼藉。

好不容易挤出体育馆,几个男生都有种劫后余生的解脱感,仰头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只是仍旧难逃魔音灌耳。

陈竹气得徒手撕T恤,“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个死恋爱脑!辛辛苦苦不吃不喝蹲点抢的vip,谁他妈要看他和别的女人求婚啊啊啊!!!”

门口买的演唱会周边白T八十一件,质量挺好,撕了半天没撕动,陈竹又是咬又是扯,别了十根小黑夹才固定住的心机自然小清新丸子头已经蓬散开来,伴随她哭天抢地的鬼叫一抖一抖,完美诠释了何为动若疯兔。

另外几个女生也是真情实感的林誉颜粉兼女友粉,这会已经气到模糊,拿着纸巾鼻涕眼泪一把擦。

有女生附和着大喊,“可是那个女人长那么刻薄,凭什么和木木在一起!我要气死了!他怎么可以这样!!!”

“就是!她还比木木大五岁!我要疯掉了!!!”

一向老实的边贺推了推眼镜,和旁边的许承洲小声嘀咕道:“前两天看电影,她们不是还夸男主角在演唱会上给女主角唱歌表白很帅吗?”

女生不约而同跳脚,“你给我闭嘴!”

边贺瞬间安静如黄焖鸡。

许承洲无语,“我说,你们有完没完?”

可回应他的却是一阵变本加厉的啊啊啊和嘤嘤嘤。

他想不明白了,“那小白脸身高不足一米七五,腹肌一整块还敢撩衣服,动不动就比心飞吻,声音娘们唧唧的,你们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空气在这一瞬间倏然凝固。

几个女生抬头看他,静默三秒,忽然抄起手里东西就往他身上扔。

“木木明明就有一米七六!你别造谣!”

“你数学及过格吗你还好意思diss我们家木木!”

“你才娘们唧唧的,你全家都娘们唧唧的!”



从城南高铁站到城北落星湖别墅区车程将近两小时,一路却不尴尬。


裴月是个很热情也很时髦的长辈,时下流行的东西她都知道。


上车没聊多久,沈星若就被拉着一起自拍。


拍完裴月还拎出个ins网红最爱的修图软件,边修边给沈星若传授心得指点迷津。


下车的时候天色已晚,落星湖吹来温柔夜风。


放眼望去,湖畔别墅群低矮错落,鹅卵石小道蜿蜒进雕花铁门,沿路英式庭院路灯铺成一路暖黄光晕。


沈星若不由想起了《千与千寻》里会向人弯腰打招呼的独脚灯。


说起来,裴月也像是一盏独脚灯,正源源不断向孤身来到陌生城市的她释放善意。


司机刘叔帮忙拿行李,裴月则挽着她往屋里走。


陆家是三层的独栋小别墅,屋外有草坪泳池小花园,屋内装修与沈星若预想中的奢华风格不大一样,精致温馨,很有家的感觉。


裴月拉着她里里外外介绍,“平时吃完晚饭可以去湖边散步,附近还有音乐厅艺术中心,星城图书馆去年也迁到了这边,走个七八分钟就能到。”


“你房间在三楼,我一早就给你布置好了,对了,你房间就能看到落星湖,晚上可以开点窗,自然风很舒服。来,我带你去看看房间。”


“裴姨,不用这么麻烦的。”


沈星若被拉着往上走,后知后觉发现情况和她想象中不大一样。


她原以为只是在陆家做客两天,等开学就搬进宿舍,可现在——


“你就当住在自己家,别拘着,明礼虽然要求住宿,但高二周末不补课,以后周五放学,我就让老刘去接你。”裴月叹气,“你阿姨我啊,一直想要个女儿,只是以前生孩子的时候落了点病根,现在年纪又大了。”


声音稍顿,裴月又笑道:“年前你爸说把你送过来,我这一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你陆叔叔忙,陆星延也不贴心,你瞧瞧,寒假这和同学出去玩,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要回了才发信息知会我一声,合着还想让我给他接驾呢,我才懒得理他。”


陆星延,沈星若将这名字在脑海中过了遍。


然后又想起在车上那会,裴月忽然变脸冲着语音那头的一通教训。


裴月推门,回头朝她招手,“快过来,看看你房间。”


沈星若点头,走到门口。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满目少女粉白,配色梦幻,装饰却不花哨。


桌上水晶花瓶剔透,插有几支百合,花朵新鲜娇嫩,似是在欢迎新主人的到来。房间阴面,还置有一台白色的斯坦威大三角。


“我们家没人会弹钢琴,以前放客厅就是当个摆设,你陆叔叔特意嘱咐人给你挪上来,还喜欢吗?”


她以前也有一台斯坦威大三角,许久不见,倒是分外亲切。


沈星若点头,“谢谢裴姨,谢谢陆叔叔。”


“什么谢不谢的,你这孩子就是太有礼貌了。”


裴月望着沈星若,满眼慈爱,脸上的笑收都收不住。


裴月之前说的都是大实话,她一直都想要个女儿,毕竟女儿才是贴心小棉袄,她那儿子吧,勉勉强强算条秋裤。对比着看沈星若这小姑娘,漂亮懂事教养又好,听说还很聪明,简直就是羽绒服送上门了。


考虑到沈星若奔波了一天,裴月也没再拉着她多说什么,只让她洗漱完就早点休息。


沈星若应下,又将裴月送至门口。


陆家其他人好像都不在,目送裴月背影消失在楼梯转弯处,沈星若在门边倚了一小会,轻轻合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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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十五分,星城樟岭体育馆,当红偶像歌手林誉的“说爱你”全国巡回演唱会星城站,提前一刻钟匆匆宣告结束。


林誉本人早在团队安排下火速离场,只余体育馆内哭嚎一片,乱作一团。


代表林誉应援色的酒红荧光棒扔了满场,撕坏的手幅横幅、砸在地上已经不亮的灯牌,堆积成满地狼藉。


好不容易挤出体育馆,几个男生都有种劫后余生的解脱感,仰头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只是仍旧难逃魔音灌耳。


陈竹气得徒手撕T恤,“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个死恋爱脑!辛辛苦苦不吃不喝蹲点抢的vip,谁他妈要看他和别的女人求婚啊啊啊!!!”


门口买的演唱会周边白T八十一件,质量挺好,撕了半天没撕动,陈竹又是咬又是扯,别了十根小黑夹才固定住的心机自然小清新丸子头已经蓬散开来,伴随她哭天抢地的鬼叫一抖一抖,完美诠释了何为动若疯兔。


另外几个女生也是真情实感的林誉颜粉兼女友粉,这会已经气到模糊,拿着纸巾鼻涕眼泪一把擦。


有女生附和着大喊,“可是那个女人长那么刻薄,凭什么和木木在一起!我要气死了!他怎么可以这样!!!”


“就是!她还比木木大五岁!我要疯掉了!!!”


一向老实的边贺推了推眼镜,和旁边的许承洲小声嘀咕道:“前两天看电影,她们不是还夸男主角在演唱会上给女主角唱歌表白很帅吗?”


女生不约而同跳脚,“你给我闭嘴!”


边贺瞬间安静如黄焖鸡。


许承洲无语,“我说,你们有完没完?”


可回应他的却是一阵变本加厉的啊啊啊和嘤嘤嘤。


他想不明白了,“那小白脸身高不足一米七五,腹肌一整块还敢撩衣服,动不动就比心飞吻,声音娘们唧唧的,你们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空气在这一瞬间倏然凝固。


几个女生抬头看他,静默三秒,忽然抄起手里东西就往他身上扔。


“木木明明就有一米七六!你别造谣!”


“你数学及过格吗你还好意思diss我们家木木!”


“你才娘们唧唧的,你全家都娘们唧唧的!”


“我靠!”


许承洲侧身躲了躲不明暗器,


没等他站直,另一波暗器又朝他飞来。


眼瞧这几个疯女人大有嚷到满体育馆的失恋者联盟前来围攻的架势,许承洲怂了,嘴里嚷嚷着“救命”,边躲边往陆星延身后跑,丝毫不见刚刚diss人家偶像的威武雄壮。


陆星延被吵得眉心突突直跳,又被许承洲拉着晃来晃去,耐心已经宣布告罄。


他皱眉,抬头往前看了眼。


女生们扔东西的动作倏地顿停。


陆星延心情不好——这个认知,就像一盆冷水兜头泼来,让人清醒不少。


可这清醒显然是暂时的,几个女生的情绪状态还不适宜单独回家,到时候被爸妈毒打一顿藤条炒肉都是轻的,万一半路失心疯,来个我以我血荐偶像,他们这些男生估计还得上一回社会新闻,到时候指不定要被编排成什么道德沦丧的新新败类。


于是许承洲主动讲和,又一番劝慰,在“偶像鲜肉千千万,谁谈恋爱谁王八蛋”的口号号召下,女生们情绪慢慢稳定,决定和男生一起去吃烧烤平复心情。


-


夜里烧烤摊最是热闹,前前后后聊着的都是大几千万的生意,扎啤汩汩冒着白沫,空气中满是烧烤调料的味道。


陆星延没什么胃口,心情也不大好,听许承洲吹了会牛逼,又听女生们讨论到底要不要脱粉爬墙,困意再次席卷而来。


女生失恋后对她温柔体贴乃是趁虚而入的第一准则,为给陆星延创造机会,许承洲才提议来吃烧烤。


这会见他这么不积极不上进,许承洲也是操碎了心。


陈竹吃牛肉串的时候辣椒粉飞进了眼睛,他撺掇边贺打配合,一个给陆星延塞矿泉水,一个给陆星延塞湿纸巾。


可陆星延没会到意,又有点困,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两口,又用湿纸巾擦了擦手。


“谢了。”


还挺懂礼貌。


许承洲瞪圆了眼。


他说错了,陆星延这逼再单身六十年都是活该。


-


回到落星湖已是深夜。


之前还给裴月发消息说今晚肯定回,可墙壁挂钟早就走过十二点,陆星延下意识看了眼手机。


竟然没有来自他母上大人的夺命连环call。


他换了拖鞋,又将外套扔在沙发边,上楼。


二楼是书房健身房多功能影厅,还有衣食父母的卧室。


整层都没开灯,很安静。


陆星延住三楼左边第一间,没停留地走到自己房间门口,他搭上把手,眼皮也随拧把手的动作往下耷拉。


还没拧到一半,他手上忽地一顿。


门底缝隙有光。


视线在那道光晕上停留几秒,陆星延很快想起之前几次不美好的“捉奸在房”经历,他松开手,又往后退了两步。


楼道安静,陆星延左右打量着。


终于,他在“进房火速低头认错但还是要被母上大人苦口婆心教育的漫长折磨”和“随便睡间客房先躲了今晚再说的暂时安逸”中选择了后者。


没别的,他真的很困。


右边第一间客房最大,和他房间格局对称,他懒懒散散走过去,推门而入。


迎面一阵夜风,凉飕飕的。


陆星延被吹得清醒三分。


房里开了盏落地灯,暖黄光晕柔和,映照出来的装饰布置与他记忆中的客房相去甚远。


他怔了几秒,目光才落到倚坐飘窗的少女身上。


窗外夜风带起纱幔层叠的窗帘,也带起少女及至脚踝的长裙裙摆。


她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火光冒头,一窜一窜在风中跳跃。


在被风吹灭之前,“咔哒——”


打火机合上了。


两人的视线也终于在半空中交汇。


她似乎不太开心,唇角向下抿着,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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